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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殷对她点了点头,“到里面再说。”
初见心里不安,走近了大厅,“三舅父,找到我母亲和燕大叔了吗?”
齐殷深深看了初见一眼,又环视了周围,一大屋子的丫环,他低下头,道,“老太爷说,娈儿死了。”
初见一震,眼前有些发黑,脚一软被紫瑶和灵玉二人扶住,两个丫头都哽咽了,“王妃,请保重。”
初见被扶着坐了下来,泪水夺眶而出,“三舅父,这不是真的。”
齐殷点了点头,表情凝重地看着初见,目光灿亮,“是真的,老太爷说了,娈儿死了。”
初见心一顿,猛地抬起头看着齐殷,“外翁说的……”
齐殷与初见对视,微微一颔首,千言万语,此时也只希望初见自己能想得明白。
初见心里顿时狂喜,面上仍是沉痛,她低下头,对紫瑶道,“紫瑶,你拿王爷的帖子去官府,要官老爷尽快捕捉那山贼,我母亲和燕大叔的仇……不可不报!”
紫瑶应声而去,若是抓到那山在,她非要先废了他的双手双脚不可!
“灵玉,你去一趟玉家,把夫人的事情告诉我父亲,若是陈贞惠不让你见老爷,就让她代为传话!”初见沉声交待灵玉。
灵玉离开之后,初见便将一屋子的丫环都打发了下去,“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与三爷说。”
待厅上只剩下初见与齐殷二人时,初见才面带喜色道,“三舅父,我母亲在哪里?”
齐殷没想到初见这么快就能想通了,这是老太爷说的,也就是想告诉初见,娈儿其实没事,他笑着道,“你母亲此时不方便再回来宁城,老太爷带着他们去养伤了,等那山贼抓到了再说。”
初见松了口气,“母亲的伤重吗?”
“都是皮外伤,幸好有燕束在。”齐娈轻描淡写,并不像仔细告诉初见关于齐娈的伤势。
初见拭去脸上泪痕,“母亲这次死里逃生,也算是重生了一次。”
齐殷点头,他相信娈儿和燕束经过这次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障碍了,“对了,初见,那两个山贼呢?”
初见道,“我已经将他们送去官府,这两人也只是受了那首领赵大山命令才来杀我母亲,但究竟是谁指使那赵大山却是问不出来。”
齐殷问,“那赵大山究竟是何人?”
“这个我也不甚清楚,只是之前曾遇过他一次,但他不似寻仇。”初见拿来画像,铺开在桌面上,“就是这人!”
齐殷半眯双眸,打量着纸上画像,有些眼熟,“这人看起来很眼熟。”
“这人前阵子常在忠王府外徘徊,许是三舅父您见过。”初见道。
齐殷吃惊,“有这样的事?”
“我也是听他人与我提醒的。”初见点头道。
齐殷浓眉紧锁,“初见,你打算如何做?”
“我心中有怀疑之人,只是不能确定,三舅父,母亲的丧事……”初见问道。
“待老太爷回来之后,丧事自是在忠王府办的,你有身孕,不能接触白事,你母亲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齐殷道。
初见冷冷一笑,“我母亲自是会苦尽甘来,只是我不能任由那些个想害我木器你的逍遥自在,三舅父,这幕后之人,让我来查,您与老太爷可否莫要插手?”
齐殷皱眉,“初见,你一个女子要如何去查?更别说你如今还有了身孕,这事儿你还是别理了。”
“三舅父您放心,我自有分寸。”初见坚决回道。
齐殷见说服不了她,也不再多说,“那万事你要小心,发现什么问题要立刻与我们说,我现在去一趟官府,再去问问那两个山贼。”
初见笑了笑,“三舅父,母亲身亡的事,怕是过不久全个宁城就知道了,以后那些缠绕着母亲的流言飞语也该是停止了。”
齐殷咧嘴笑着,“没错,以后娈儿会轻松一些的。”
送走齐殷之后,初见让那几个丫头都进来,夏玉和音芹似都已经哭过了,她们自是听不出齐殷华丽的另一层意思,只道是富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初见看到她们这模样,心想还是找个机会与她们再说清楚。
跟着她们进来的还有明静,初见本事项将她送回榈城,可这丫头说什么也不愿再回去,求了初见收她为奴婢,如今正再初见屋里当个小丫头。
明静再经过那张大桌子的时候,见到桌面上铺开的画像,讶异叫了出声。
玉斥了她一声,只当她是不懂规矩,“作甚大惊小怪,吓了王妃如何是好?”
初见也看向她,见她只是看着桌上的画像打冷颤,便开口问,“明静,你识得那画上的人?”
明静机会要哭出来,“回王妃,正是这人将奴婢和姐姐二人卖给玉姨娘的。”
初见眼中眸色一厉,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明静带着鼻音道,“这人也不知是何人,奴婢与姐姐二人在街上卖身葬父,他将我们抢了去,卖给了玉姨娘,玉姨娘便将我们买下,叫人草草葬了奴婢的父亲,也不许奴婢去祭拜,没多久,玉姨娘的母亲便来了榈城,姐姐便被带走了。”
初见哈一声笑了出来,眼底的怒意越来越盛!“玉雪苓!好一个玉雪苓!”
“王妃,这人常到玉姨娘屋里,说是玉姨娘娘家的人。”明静低声道,她昨夜也听说了,王妃的母亲遇到山贼了,今日见到这画像,她也能猜到其中一二,怕是和玉姨娘脱不了干系的。
“这赵大山与玉雪苓关系很好?”初见脸色阴沉,看来她与玉雪苓的仇怨是越来越深了。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她当时只是作为一个粗使丫头被玉姨娘软禁着,根本无法知道她的太多事情。
初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明静,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明静急忙一礼,“奴婢不敢!”
初见眸色冷凝,看着那画像上的赵大山,“玉雪苓究竟怎么怀孕的,看来很快就知道了!”她笑了一下,对夏玉道,“夏玉,你快去把风天请来,我有事请他帮忙。”
175第三卷 点绛唇 第一百四十四章 要家业
灵玉去玉家想要与玉云生说此事时,果然收到了陈贞惠阻拦,但是陈贞惠一听说齐娈死了,倒也没有拦住灵玉,让灵玉去书房找玉云生。
那玉云生听完灵玉的话之后,半点反应也没有,直到灵玉离开,也不曾听到他开口说半句话。
灵玉回到馨院之后把玉云生的反应与初见说了,初见眉心紧蹙,之前见玉云生已是觉得他大有不妥,今日再听灵玉这样一说,只怕玉云生如今甚至已经不清醒了。
而此时,玉家当家大权已是落在陈贞惠手中,玉云生已经是连绣坊也没有踏足半步了。
不过几日,齐娈在去燕城路上遇到山贼打劫掉下山崖身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宁城,丧事是在忠王府办的,初见不能去戴孝,只是在家里穿了素服,朝忠王府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知道出殡当日,都不见玉云生身影,宁城中许多人骂他太过薄幸,竟然连前妻的丧礼都不去,初见听了,只觉得心头苦涩,玉云生不是薄幸不想去送母亲一程,而是他根本不鱼啊怀疑相信这是事实吧。
果然没多久,便听到玉云生中风卧床不起的消息,初见自己不能去看他,便让灵玉请了陈太医去给玉云生诊脉。
陈太医真诊过脉之后,也是摇头叹息,玉云生得的是心病,他就算能救他一时,怕也是难以长久了。
随后几日,族长便带了族里几位大家一同来到玉府,他们也是听说了玉云生得了重病,怕是成不了几日,打算来与玉云生商量玉家绣坊的事情,玉云生没有子嗣,过继的玉子恒也在不久前被小妾害死,这玉家的财产理应由族里来接手。
玉云生是被陈贞惠扶出来的,他已经犹如生命走到尽头的垂暮老人,背陀得厉害,手也一直抖着,嘴角已经歪向一边,右边身体已经毫无知觉了。
听完族长的来意,玉云生尚未表示,陈贞惠已经满脸怒容,“族长您说得真轻松,玉家这么大的绣坊,偌大的家业就这样说给族里就给族里,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族长的脸一沉,冷冷扫了陈贞惠一眼,“放肆,这里有你插嘴的地方吗?”
陈贞惠笑了笑,也不怕族长了,“我们家老爷说话不方便,我这是替我们老爷说而已。”
族长一口怒气提了上来,但想到今日是来与玉云生商量他愈加家产的事,便忍住了,要他白白把偌大的家业拿出来,他也是不肯的,所以他必须好好和玉云生谈谈。
“云生啊,你看,子恒已经不幸去了,你如今这身体这样,也不能再理事,不如将绣坊交给族里去打理,你也好安心养病,再说了,你没有子嗣,这家业组后也是要族里帮你看管的,对吧?”族长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