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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不止是初见,在座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全由她一人作主?初见以为自己听错了。
“父亲当真要我作主?”初见不死心再问了一次。
“是的,老爷让王妃您作主就可。”江管家回道。
初见扬唇一笑,“如此,甚好。”
族长和王管家都怔住,不知道初见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特别是王管家,心里的自信突然变得不确定了,让这位王妃作主,那不是已经没机会了吗?
“族长,要让大姑娘成为嫡女,是否要她给夫人敬茶行礼之后才能礼成?”初见笑着问族长。
“规矩是要这样定的,可是你母亲已经和你父亲和离,如果要让大姑娘成为嫡女,只消与你父亲行礼,再到祠堂去祭拜祖宗就可以了。”族长回道。
“我母亲虽是和父亲和离了,但我父亲尚未再娶,这个时候让玉雪苓成为嫡女怕是会得罪忠王府,族长,您说是吧?”她母亲才离开玉家没多久就要让玉雪苓成为嫡女?上官家把他们昀王府和忠王府当什么了。
族长听到初见这样说,心里清楚玉雪苓要成为嫡女是不可能的了,他只好附议点头,“对对对,这个时候确实不好这样做。”
众所周知,齐娈之所以和离,便是因为玉云生宠爱小妾漠视嫡女的缘故,如果这时候让玉雪苓成为嫡女,那是完全和忠王府作对了,根本是在落忠王府的脸面。
初见看了族长一眼,微微一笑,对王管家道,“王管家,还劳烦你与你们城主说一声,反正这事儿也不必急在这一日两日,总要给我们忠王府和昀王府几分薄面,你说是吧。”
王管家背脊迸出冷汗,听到初见搬出忠王府和昀王府,他就知道他所投靠的玉姨娘这辈子怕是永远也当不了玉家嫡女,也当不了上官家的平妻了。
上官城主就算再怎么宠爱玉姨娘,也不可能为了她去得罪两个王府的。
他实在不应该小看了这位小王妃的,王管家暗叹。
玉家的长辈和王管家离开之后,初见坐在厅中犹豫是否要去看看玉云生,不知道母亲离开之后,玉云生过得如何,她对玉云生虽半点感情也没有,心中却还是对他有些可怜。
初见来到瀚院,轻轻扣开了书房的门。
屋里很阴暗,自从初见在这里被玉云生打了那一巴掌之后,就再也不曾踏进过这里,和印象中一样,这里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只是今日,初见感觉到几分的萧索悲凉。
玉云生半躺在软榻上,被一大片阴影笼罩着,旁边坐着一名年轻女子,初见淡淡扫了一眼,这位便是玉云生新纳的小妾,那位和母亲年轻时十分相似的明月了?
初见走进那片阴影,终于看清玉云生的轮廓,即使知道母亲的离开对玉云生来说打击一定不小,却没想到玉云生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看起来好似老了二十岁般,神情沧桑,面色发黄,目光毫无光泽,好像一潭死水,两鬓的发丝已经花白,瘦骨嶙峋不复以往潇洒风采。
他睁开眼眸,看了初见一眼,挥手让明月下去,“你来了,坐下吧。”
明月怯怯给初见行了一礼,带上门出去了。
“她长得和母亲十分相似。”初见淡笑,在旁边的扶椅坐了下来。
玉云生全身一震,目光更加黯淡。
初见被他这样的凄凉硬生生牵出一丝心酸,“你大可不必如此对待自己。”
160第三卷 点绛唇 第一百二十九章 西洲曲
“你母亲过得好吗?”玉云生对初见的话恍若未闻,哑声打听着齐娈的情况。
初见顿了一下,才道,“母亲过得很好。”
玉云生努力坐直了身子,幽幽看了窗外一眼,“那就好。”
初见冷笑,“你还在乎我母亲过得好不好吗?如果你真的在意她的感受,这些年来为何又要这样对她?”
玉云生颤了一下,他缓缓转头看了初见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也希望你母亲能快乐,可是她不开心不快乐,我无法面对她……”
“我母亲为何过得不开心不快乐,你不是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吗?”初见问道。
玉云生沉默,他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齐娈为了他放弃一切,就是为了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已经在成亲那日便对不起她了,他无法以同等的回报给齐娈,所以他愧疚,他自责,可是他不知道怎么补偿。
他以为自己是齐娈的天,齐娈没了他不行,可是在后来他感觉齐娈离他越来越远的时候,他只有惶恐,却不知道怎么挽回。
直到初见的出世,是初见夺走了娈儿所有的注意力,娈儿心中只有女儿,他在她心目中变得可有可无,他原本想过要好好对待娈儿和初见的。
可是一看到她们,他就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再加上初见和他疏离,不许他靠近娈儿一步,在不知不觉中,他也对初见生出了厌恶的心态。
可当他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
初见深吸一口气,不想再和玉云生谈论这个已经无法重来的问题,“我没同意让玉雪苓成为嫡女。”
玉云生怔怔点了点头,“你作主就好。”
初见心里生出一丝怒意,“你与我母亲刚和离,还没有再娶一个当家里的夫人,玉雪苓这个时候成了嫡女,对你对我母亲对你未来的夫人都不好。”
“我不会再娶!”玉云生急急道,“在我心中,只有你母亲一个妻子。”
初见突然笑了出来,“你一边别的女子一起,另一边装着对我母亲情深义重,你以为很伟大吗?你别侮辱我母亲了。”
玉云生张了张口,目光复杂而苦涩地看着初见,“明月她……她只是来安慰我,她劝我不如再娶……”
“娶谁?陈姨娘吗?”初见声音一冷。
“我不会答应的。”玉云生虚弱笑了笑,在他心里,只有齐娈才是他的妻子。
初见眸色冷然,这陈氏母女果然不知道安分二字怎么写,那边女儿想要嫡女身份,这边母亲要当妻子,她们怎么不把整个玉家都霸占了?
“你不会答应那是最好,我不会允许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变成陈姨娘的,而且她一个小妾也妄想当夫人,真是想错了她的心。”初见起身向外走了几步,她不想留在这里,这玉家总让她心情沉闷。
“初见。”玉云生突然叫住她,他站了起来,走到她身后,他的肩膀微驼着,像一个落魄颓废的老头,“你母亲……你母亲在忠王府住吗?”
初见回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是真的爱过我母亲吗?”
玉云生眼眶发红,紧握着的拳头指关节微微泛白,他竟觉得此时对齐娈说爱,是多么苍白无力。
初见突然觉得很同情这个男人,他不懂爱,不懂得珍惜,所以错过了一生最重要的人。
她慢慢走到琴几旁,这是母亲屋里的那具琴,她指尖轻抚琴弦,幽微一叹。
“当年我在燕城落水,死而复生,对幼时所有一切都不复记忆,甚至连母亲也忘记了。”初见撩动着琴弦,声音轻柔,已经没有之前对待玉云生时的尖锐,只有同情,“我每日都看到母亲独自垂泪,听她日日夜夜弹着这曲子,我不明白,为何有人会舍得让我母亲这么美好的女子日夜神伤,独饮寂寞,你与我母亲以前的事情我也听说过,我母亲为你放弃一切,只为了和你一起,你给我母亲带来的又是什么?回到宁城,你不曾问过我母亲在燕城是否开心,也不曾关心过她半句,你心里只觉得应该所有人都以你为中心,你怨我母亲冷落你,你又如何待我母亲?今日我母亲和你和离,不是她爱上别人,而是她对你的义无反顾,对你的爱全都被你挥霍完了。”
“这曲子……母亲来了宁城之后,就不曾弹过,我却是印象深刻的。”
“在燕城,她便是一边弹着这曲子,一边落泪。”
“父亲,听说当年你与母亲相遇时,便是琴箫合奏了这曲子,对么?我从来没听过父亲的箫声,只有母亲这寂寞的琴声,你不知道母亲一直在等你吗?成亲当日,你背叛她,她没有离开,便是给了你机会,为何你不珍惜?十几年来,母亲都在等你,你知道吗?如今母亲离开,是她终于死心,她所有的耐心都已经被你挥霍光了,如果再不离开,她连她自己也找不到了……”
初见说完,玉云生已经泪流满面,他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他已经很多年不曾听到这曲子了。
娈儿……娈儿……
“忆梅下西洲……西洲在何处?……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初见低声吟唱,她唱不出齐娈的寂寞,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