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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槿是摇头。
不用怎么猜想,他也知道四皇兄的用意。
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再下一刻,冰山男即伫立在大堂中,淡眸扫了纳兰槿一眼,话也没有说一句即步到另一个主位上坐下。
左右一人,中间隔着一个茶桌。
纳兰槿也未发一语。
这时,容嬷嬷亲自泡了茶送上来,再恭然退了下去。
顺便的,将守在门口的下人也遣退了。
兄弟俩沉默了一会。
纳兰槿首先开口:“四皇兄,帝王的位置吸引力就那么大吗?”
“身为男人若无这点野心岂不是枉为人?”
“非要兄弟相残?”
“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默然。
“三天了,你也是应该给我答案。”
“若我不做呢?”
闻言,冰山男的目光看向纳兰槿,“那女人……就随我处置了。”
“她不也是您的王妃吗?”
“出轨了的女人,再嫁了一次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
纳兰槿修长的五指紧握,隐藏于袖中。
下场如何?除了死还有更可怕的。
即是酷刑。
照着西鲁国女人若不守妇道,其酷刑是惨无人道的。赐毒酒、赐剑、赐绫、赐绳等物,由其自毙还算是轻的,那些骑木驴,幽闭,刑舂等,更是惨无人道。(PS:惨到作者都不想写出来,太血腥了,想知道的同学自己网上搜。)
纳兰槿光想就心惊胆战。
黯然良久。
“选吧,要她?还是大皇兄。当然,我希望你选她。大皇兄身处要位,早已经厌倦为人。现在就算我们不帮他解脱,终有一天他也会选择自我了结的。今时何不帮他一把?”
“你问过大皇兄?”
“不错,他没有怨言。”
“他没有怨言,可是我有!”
“可必须有你来做。谁让你……最得父王宠爱?”
“最得宠?哈!”纳兰槿冷笑。
他宠?怎么宠?!
“最得宠?哈!”纳兰槿冷笑。
全京城的人都在盛传,当今皇上最宠的就是他这一个七皇子。
甚至连兄弟们也这样想。
变得大皇兄也像成了一件摆设。
只有当事人明了,他宠?怎么宠?!
纳兰槿自嘲。
与其说父子在宠他这一个儿子,不如说在内疚,或者在惧怕着他这一个儿子多点。谁让他有能力随时可以谋朝篡位呢?而且,还理由充足。
纳兰槿也不怕明着说来,“四皇兄,其实有一件事你算错了。就算是大皇兄不再是太子,父王是不会立我为太子。你又何必与我为难呢?”
冰山男疑惑。
他也不明白纳兰槿为何说得这么肯定。
只是,他只相信自己看到。
从他看的表面上说,父王是有意将王位传给纳兰槿的,只是碍于大皇兄是太子,所以,他要扯的时候必须是两个人一起,由纳兰槿杀大皇兄,造成纳兰槿在争帝位的假象,正可谓一箭双雕。
无奈,纳兰槿再怎么说,冰山男决定的事也不会动摇。
于是,纳兰槿迷惘看着外面,轻叹了一句:“由谁当皇帝,我并不在乎。可是四皇兄,你真舍得杀大皇兄吗?”
冰山男闻之,脸色一变。
脱口即问:“你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
冰山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纳兰槿望着杯中的茶,闲话家常一样,“放心吧四皇兄,我不会说出去,自然的,前提是菲儿你得还给我。”
“……”
轮到冰山男沉默,自己果然是太低估了他。
倏地,他眸色一暗,“你不会说出去。大皇兄的声誉也会尽毁。。”
纳兰槿反问:“人若死了,还会在乎声誉吗?”
人若死了,还会在乎声誉吗?
纳兰槿反问:“人若死了,还会在乎声誉吗?”
“不会。但会在乎的不是死掉的人,而是活着的人——你。”冰山男说得很肯定。话语间他已经是吃定纳兰槿了。
纳兰槿最弱的是什么?就是感情。
在兄弟之间,他唯一交往得来的就是大皇兄。
冰山男也由此断定,纳兰槿不会乱说出去。
然而现在将计划提前了。
时间上不允许再犹豫。
于是,冰山男道:“七皇弟,我已经帮你约了大皇兄过来一起用膳。再一个时辰后他就会过来。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犹豫。而那女人的生死也在这一念之间。”
纳兰槿黯然,问道:“你想我怎么做?”
“毒。”
“七王府没那害人的东西。”
“我有。七步断肠散。”传说中,只要喝下的人走七步即必死无疑。
“真难为你了,出门还带着这东西。”纳兰槿讽刺。原来是有备而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现在,他对亲情真是彻底的失望了。不!是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就不懂得何谓之亲情。
冰山男缓缓自袖中取出了一包粉末放在桌面上,举止温文儒雅,做出来的却是致命的事,“放在酒中即可。”
“你不也喝了吗?”
“哈哈!这点事还要提醒吗?那好吧,你府上应该有九曲鸳鸯壶。”
“嗯?……真的,什么事你都给设想周到了。”
“因为你让人不太放心。”
纳兰槿命人吩咐厨房准备酒茶,再点了一壶陈年的美酒,还特别吩咐容嬷嬷,记得用九曲鸳鸯壶,先送上来。
冰山男对了他的配合,还算满意的。
现在冰山男是在盯着他做。
他要亲眼看着纳兰文君将酒喝下去。
只有这样方能放心……
 ;决别?
自然的,不管怎么说若太子死在七王府,那案子也就复杂了。纳兰槿就会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且,若他还主动承认那就更有意思了。
纳兰槿道:“菲儿呢?”
“她很好。事成之后,我会马上放了她。”
“记住你说的。”纳兰槿神情木然。
眸子中也露出了痛苦。
由他来杀皇兄?他从来没有设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我的作风你应该很清楚。从来说一不二的。”
“哈哈。”
纳兰槿笑。
笑得有点凄凉和嘲弄。
谁他都放不下……
“有时命运的安排就这么奇怪,不到区区的人来挣扎……四皇兄,你说我们上一辈子是不是也是冤家来的?这一辈子才会聚在一起?我肯定欠了你什么。”
“不欠我的。下一辈子就让我来还你的。”
“哈哈!想不到你还会说出这种话?”这算不算是良心未泯?
冰山男不语。
突然间,纳兰槿倒是有一事相当好奇。
反正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不如先为解解心中的疑惑。“反正在等大皇兄,不如我们兄弟就聊聊天吧,过了今天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你说是吗?四皇兄。”
最后一句四皇兄,喊得很缓。
有一种缓缓,像在珍惜一样。
像喊了这一句就不会再有第二句。
冰山男微微一窘。
决别?他已经做好要逃亡,还是要束手就擒?
往后的事,冰山男倒是不在乎了。
逃亡,他会顺着纳兰槿的意。
若想束手就擒,他也会成全。
眼下也没必要撕破脸来斗,冰山男表面浅笑:“有话就说吧。”
纳兰槿想了想,忽然道:“假设你当了皇帝……至今为止尚无子嗣,哈!那未来的储君要怎么解决?”
纳兰槿的话刚落,冰山男喝茶的动作一顿,神情也一凝。
传说中的男女通吃?
纳兰槿的话刚落,冰山男喝茶的动作一顿,神情也一凝。
事已至此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隐藏。
冰山男平静的回道:“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生孩子没问题。”
“意思是说……你也碰女人?”
“有何不可?”
“……”纳兰槿哑然了。
传说中的男女通吃?
在冰山男的注视之下,纳兰槿是苦笑,“四皇兄,这一个帝位真的……真的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放下身段——”
冰山男眼中闪过了一丝迷惘,很快又隐匿。
只是目前,他不想解释什么。
“还是那一句,欲成大事者,必会有所牺牲。”
“佩服!”够狠!不仅是对别人,对自己也一样。
两个人沉默了。
这时,容嬷嬷端着一壶酒上来。
摆放在茶桌中间,她长长袖拖过了桌面。
纳兰槿挥手,容嬷嬷即退了下去。
他淡淡望着台上了一包七步断肠散,“真要放?”
冰山男只看着他不说。
纳兰槿轻掀开了壶盖,再伸出手拿起了毒药,缓缓打开。
当他正想往里面倒时——
手腕却迅速的让冰山男给握住了!
这时,冰山男接过了纳兰槿手中的毒药。
再缓缓包了起来,淡淡道:“这种事情还是不劳你了。由为兄的亲自来做。”谁也没有想到,他收了刚才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