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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伤害了一位小小男子汉自尊心的薛锦绣毫无任何自觉,回府后便朝方氏要了府里上好的烫伤膏药。
方氏问道:“你要这些作甚?”
薛锦绣小心认错:“今日与俞姐姐一道出去玩,我冒失的插了句嘴,惊着了安哥儿,他被茶水烫着了。”
方氏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慰道:“你既知错就行,以后可不能这般冒失了,做事要冷静,多向你姐姐学学。”又对赵妈妈道:“去将冷玉露拿来吧。”说着,突然打量了一下薛锦绣,薛锦绣心头一紧,赶紧又低下头,乖乖站直了。方氏瞧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但为了维持身为人母的威严倒也板着脸,严肃道:“往日你身子不爽我也不强求,如今你渐渐好起来,这规矩也该学上学了,否则总是这么冒失该如何是好?”
“啊?”薛锦绣蹙眉。
——这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
她才不要去练那种连吃饭走路都有各种注意事项的破玩意呢!又不是去做展览品,活的那么精致也不嫌累得慌啊!
可惜方氏既然说了就没有更改的余地,好在周嬷嬷近来要专心教导薛锦俞,薛锦绣还能再偷懒几日。
第二日,安哥儿见到薛锦绣送来的药膏,不由挑起了眉头,吐出四字:“这是什么?”
丫鬟连忙将来由说给他听。安哥儿鼓着脸——退吧,别人好心送来退回去不礼貌,不退吧,自己又成了弱者。安哥儿没想到,自己在成为男子汉的第一个困难居然是一瓶小小的烫伤膏!
丫鬟见他半响没动静,思及昨日他那古怪的脸色,连忙笑道:“我听大夫说,药膏最好不要随便换。这薛府的药膏虽好,可咱们安哥儿已经用了大夫开的药了,我将这瓶收好。”
安哥儿点点头。
只是另一个丫鬟又插了句嘴:“那那个百宝箱呢?要不要一起收起来?”
“哗——”屋里的气氛顿时降到了零点,小丫鬟打了个冷颤,笑着道:“药膏乃是大事,必须要收好,收好。”
屋里压抑的气氛仿佛嘭的一声消散了,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都说安哥儿听话好伺候,如今看来,这位小公子的心思还真难捉摸啊。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路过水果摊想要买水果吃,后来想想觉得要是有人送该多好啊。
结果昨天,果然有好友送水果来了。
Q_Q因为我进医院了……悲催的,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心想事成?这样想想果然好受点。
我是正在医院打针的录仙拜托照顾大家的存稿箱君,请各位温柔对待╭(╯3╰)╮
34三四章 生辰
到了深秋;薛锦绣迎来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生日;可惜除了二房众人再没几个人关注了。薛锦瑜的婚期定在来年夏天;虽说大户人家嫁娶定亲后再拖上两年也是常事;但叶府却显示出了少有的急切,若不是还有一系列的礼数挡在那里,恨不得今年冬天就将薛锦瑜娶过门。
十月初三,薛锦绣打扮一新去福寿堂请安,孔氏按着过年的习惯,赏了薛锦绣一对小金猪;其他几个锦也送了自己绣的荷包。等回到屋时,琼枝带着丫鬟们来向薛锦绣请安。突然一个袅袅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薛锦绣一看——病了不少天的冬儿竟然来了。
说来奇怪,自入秋后冬儿便没什么精神,方氏请了大夫来看也只是说是秋日天气干燥人乏力,多休息也就是了。薛锦绣一幅小寿星的打扮坐在屋子里,接受着丫鬟们送的荷包和手绢。冬儿缓缓行了礼,娇弱道:“今日是小姐的生辰,按理说婢子应奉上针线,只是婢子近来身子不爽,着实没有力气去绣那些。”
寒梅看着她,冷冷道:“既然身子不爽就赶紧回屋歇着。”
冬儿微蹙柳眉,弱不禁风的看着她:“妹妹是嫌我晦气了吗?”说着拿起帕子掩面低声哭了起来。
薛锦绣见不得女人柔弱的摸样,赶紧道:“别哭了,我不怪你!”
冬儿收了泪,跪在地上道:“婢子本不该在小姐的好日子里提起此事,但婢子左思右想,觉得此事还要是尽早告知小姐才好。”
“何事?”薛锦绣只想快点打发掉她。
冬儿道:“婢子自知自己这副模样是没有福气再伺候小姐,还请小姐发发慈悲向夫人给婢子求个情,让婢子回到福寿堂继续伺候老夫人吧。”
“这话怎么说的!”门帘撩起,薛锦颜快步走近。见冬儿柔柔弱弱地跪在地上就觉得眼睛疼,声音也冷了下去:“今儿是阿秀的生辰,你这婢子偏要弄得这般扫兴,存的什么心思!”
冬儿大惊,小脸苍白:“三小姐恕罪啊,婢子不是有意的,婢子只是来求六小姐开个恩典。”
寒梅道:“冬儿姐姐怕是病糊涂了,婢子这就将她带回去。”说罢,两个粗壮的丫鬟就走上前来,冬儿连忙起了身——她才不愿那这种粗笨之人碰她!可惜不遂她愿,到底还是被架了出去。冬儿怨恨地看着寒梅,她自然知道自己病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有猫腻,一定是寒梅捣的鬼。这个阴险的丫头,恨她生的美貌,害怕她成了姨娘拿捏她,就与方氏一道下药害她!
冬儿不知怎地就来了力气,被丫鬟拖走时大声嚷嚷起来:“夫人,冬儿求您了,冬儿无福伺候二爷,还望夫人让冬儿回福寿堂继续伺候老太太!夫人,冬儿求您了!”
薛锦颜听得刺耳,巧月连忙出去,拿帕子将她的嘴塞住,厉声道:“冬儿病糊涂了,你们好生照看着!”
寒梅冷笑一声:“巧月姐姐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少卿,院子终于又恢复了安静。薛锦颜庆幸方氏此刻不在院中,否则不知又要被冬儿气成什么样。
虽说有这么个不愉快的小插曲,但薛锦绣过生日的高兴之情丝毫没有减少。薛锦颜就她这么一个亲妹妹,对她一向都是大方又疼爱。送了一双自己亲手做的绣鞋,薛锦绣赞叹着她姐姐的手艺,正纳闷薛锦颜这次送的礼节俭不少时,突然看见鞋旁镶嵌的几颗圆润的小珍珠,薛锦绣默默将鞋收好。——薛府豪富,虽然穿来这么久了,她还是有点不大习惯,果然是前辈子当惯了小老百姓啊。
倒是方氏的礼物让薛锦绣感到很有意思,这位母亲与其他人都不大一样。无论是对薛锦颜还是对薛锦绣,每逢女儿的生日,没有礼物相送,但会亲手下厨替女儿做一碗长寿面,此时方氏就正在小厨房里忙活。
冬儿被架回屋里,丫鬟们终于松开了手,冬儿疯狂地拿出嘴里的帕子,满脸狰狞地骂道:“寒梅,你少得意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对我!我告诉你,我可是老夫人的人!”
寒梅站在门栏旁,皮笑肉不笑:“冬儿姐姐这说的什么话,什么老夫人的人,你可是忘了你已经被老夫人赏给了夫人,又被夫人赏给了我们小姐了?”
“我呸!”冬儿突然觉得一阵头晕,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床边,憎恨地看着眼前之人:“你对我下毒!争不过,便用这般下作的手段,真是烂穿了心肠!不得好死!”
寒梅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姐姐你怎么能这般平白无故的诬陷于我!明明就是姐姐你自己身子不好,和我有什么干系呢?你若不信,大可找大夫来看啊!”
“大夫早就被你给收买了!”冬儿扶着床,眼前顿时一阵晕眩。——迟早她要离开这个地方,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些人!
寒梅见她这幅模样,心中大为痛快。便也不愿与她废话,嘱咐了门外守门的使粗丫鬟,便又回到了薛锦绣那儿。
此时薛锦绣正吃着长寿面,方氏与她闲聊了几句,便去了另一个屋子。寒梅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赵妈妈蹙起眉,方氏却是笑了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待寒梅走后,赵妈妈有些担忧:“夫人,您看这个冬儿?”
“我原想她病了这几日会想清楚些,看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也罢,随她去吧,反正也是病着没什么力气,多让几个丫鬟看着也就是了。”
“要不把她送到府外的庄子上?”赵妈妈总觉得冬儿一天不消失,便是一天的祸害。
方氏却道:“不可!她原本就是老太太放在咱们二房的,有她在,老太太便不会再塞进一个,若没了冬儿,还会有春儿、秋儿。罢了,她现在这样爷翻不起什么大波浪。”想了想又道,“你那药真的只是让她头晕无力?”
赵妈妈赶紧道:“老奴用性命担保,那药绝对不会危及冬儿的性命!大夫来了,也会以为她是秋困。”
“这就好,这就好。”方氏总觉得用药来控制一个人太过阴毒,为此她没少在佛前忏悔。只是如果不这样,冬儿迟早会将二房闹的不可安生,她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