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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况轻的,拿了药,还有压惊红包,各自回家;状况重的,就住下来,一切诊疗、食宿费用全由福满楼支付。
待所有客人妥善安排后,福满楼头一次在大白天就打烊。
厨房所有东西净空、打扫,衙门已有人过来了解相关问题,厨子们更在康晋纶的指示下,将已开封或可自由打开的调味品或汤类全数丢弃……
一阵忙碌下来,康晋纶、袁裘儿与杜琬芝坐在上等厢房里对谈。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暂时不必来了。”康晋纶对着脸色苍白的杜琬芝吩咐道。
倔强的她咬着下唇,委曲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直落。
“我相信不是杜掌柜做的。”袁裘儿主动替她说话。
但她不领情,咬牙怒视,“不必假惺惺,也许是你做的,好可以将我这根眼中钉拔除!”
袁裘儿急急摇头,“不是这样的。”
“被误解的感觉应该不好,你为何还选择当一名愚不可及的控诉者?不要再说了,你走吧。”康晋纶训斥的声音冷,脸色更冷,但话中的意思极为明显——他也不相信不是她,为了避嫌只能暂时要她停工。
她脸色陡地惨白,泪水掉个不停,羞惭不已的低头,夺门而出。
袁裘儿不忍的想再追上前去安抚,但康晋纶一把拉住了她。
“让她去吧,这件事得查清楚,如果真是有心人下药的话。”
她柳眉一皱,“你在担心什么?”她看得出来,他眼中仍有担忧。
“没有,我不担心,这不过是一件偶发事情而已。”将她拥入怀里,但他的确是不安的,若真是杜琬芝还好,就只是单纯的情绪发泄,就怕有人跟他结仇,像是贾锡信,刻意报复,那事情就复杂了,就怕下一回,丢在食物里的不是伤肠累的东西而已。
叩叩!敲门声陡起。
康晋纶放开怀中人儿,看着站在门口的庄泰,“什么事?”
“是裘儿的姑姑跟表哥,他们说跟裘儿有约,会请他们到客栈小坐,但他们说只是再来确认某件事而已,就待在马车里等裘儿。”
“我马上出去。”袁裘儿跟康晋纶点点头,再向庄泰点个头后,快步走出去。
她知道姑姑要跟她谈什么,而姑姑也知道自己的答案——她要留在京城,不随他们回扬州了。
她出了福满楼,果然见到一辆马车停在一旁,一名孔武有力的马车夫在一旁待着。
“好像是袁姑娘来了。”马车夫拉开帘子,车上果真见到袁虹母子。
袁虹关切的看着客栈道:“上来,我听说里头出大事了,是吗?”
袁裘儿坐了上去,就见到表哥朝她一笑。
“裘儿表妹,你看来更美丽了。”
这话不是奉承,袁裘儿有了爱情的滋润,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美极了。
“谢谢。”她点个头,便将目光落在姑姑身上,“是出大事,好在,没有人伤亡,是不幸中的大幸。”
“也是,这回我们放的只是泻药,但下一回放的就是毒药了。”邵于砚突然冷笑道。
袁裘儿陡地一愣,脑袋有瞬间的空白,“……你、你说什么?”
袁虹小心翼翼的拉开帘子,就见马车夫跟她使个眼神,她放下帘子,表情也突然变得狰狞,“对,是我们做的!至于方法,当然说不得。”
这一说,母子便咯咯而笑,相当得意,因为事情进行得相当顺利,全照他们的计划,相信再过一段日子,他们又可以过富贵人家的生活了。
袁裘儿被他们母子神情瞬间的变化吓呆了,迟迟说不出话来。
“听好了,当个好孩子,跟我们走。当然,现在马上走,康爷可能会把我们杀了,所以,我们给你五天的时间考虑跟安排,之后乖乖的跟我们走。”
“走?”她呆呆的重复道。
“对,用任何你想得到的方法,只要别让康爷找我们麻烦就行。”
她不懂,缓缓摇头,“姑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
“原因我不会说的。总之,如果你出卖我们,也会有人替我们做事,届时,别说是京城的福满楼,江南江北的分店也都会出事。”袁虹厉声恐吓。
袁裘儿的脸色悚地一变,吓得频频点头。
“就五天,我们会留在城北的一家四合院,你若没出现,福满楼就会变成祸满楼,懂吗?”邵于砚邪魅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他僵硬的再次点头但心中满是疑。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袁裘儿心惊胆战的过了三天,满脑子都是姑姑丢给她的难题,但他们的动机,憨直的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也因此,她完全无法理会其他的事,诸如,已经查出厨房里的米、水,甚至一些调味料都被人下了泻药。
衙门那里似乎也锁定了特定人选,康晋纶要求厨房从早到晚,都要有人看守。
康元坚顽固的要当第一人,因为他不容许世代承继的福满楼蒙羞、遭人陷害。
福满楼从上到下,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担心出大事。
深沉的夜,袁裘儿独自坐在点了烛火的房内,桌上摆了她最重视的菜刀。
她吐了口长气,对着刀喃喃低语,“她是我姑姑啊,一个是我表哥,是这世上我唯二的亲人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怎么办?我不想走啊!可万一福满楼出事了,我良心会不安的。”
袁裘儿这几日会跟刀说话,一来,康晋纶忙着揪出下药的藏镜人,天天匆促来去;二来,这事也不能跟他说,否则姑姑跟表哥会被抓。
“还没睡?”康晋纶推门而入,看来心情很好,但一见到桌上的菜刀,他一愣,“怎么突然拿刀出来?”
他困窘一笑,连忙将它收到皮袋内,旋转到柜子里,再回身看他,“只是突然想到爹、想到姑姑。”
“也想到表哥?”他顺口接道,边说边将她拉入怀里,轻咬了她的耳垂一下,低声威胁,“你后悔没跟他们走?”
她不觉得痛,只觉得麻麻痒痒的,“当然没有。那天就跟他们说清楚,我要留在这里。”那天她回到客栈,就是向他撒了这个谎。
“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唇开始往她的脖颈轻啄,这几天过得特别快又特别忙碌,有一大推事需要处理,他跟父亲、吴汉、庄泰等几个人熬夜找寻任何有用的蛛丝马迹,并过滤进到厨房的每一个人,进行一对一的问话,明天,就可以以人追人,揪出可恶的幕后主使者!
“当、当然是跟你在一起。”她粉脸开始泛红,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但她按住他的手,“等等,你看来心情很好,事情有进展了吗?”
他埋首在她前襟,温厚大手仍溜进她衣内,感受她诱人的柔软,一边回答着,“明天就可以抓人了。”
她身子陡地一僵,双手推开了正想好好吃她一顿的康晋纶,“你知道是谁做的了?!”她的心陡地跳得好快。
“当然。”他再次将她拉入怀里,但她却挣扎着又退开,引来他的困惑。“怎么了?”
“是谁?”她屏息以待,害怕听到亲人的名字。
“当然是被我狠狠教训的人。”他微笑的握住她的手。“我一开始就怀疑是贾锡信,只是没有证据,那只老狐狸不会认的。”
她暗暗吐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姑姑他们。
“但不只是他,就我们掌握到的消息,是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主动跟他接着,甚至提供泻药,”康晋纶轻抚着她美丽的脸庞,“贾锡信花重金买通了从他那里转到康家粮行的伙计,那名伙计趁着送米到厨房时,刻意支开了厨子,偷放泻药。”
“所以,明天逮到贾锡信,就能揪出给泻药的人了?”她担忧不已。
他蹙眉,“怎么了?你今晚怪怪的,你不希望抓到人?”
她急忙摇头,“当然希望。只是,会不会是有什么苦衷?不然,干嘛针对福满楼而来?”
“裘儿,”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好严肃,“我知道你一向善良,但放泻药的人一开始就有害人之心,不管有没有任何苦衷,都不值得同情。”
“是,你说得对。”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但心里替姑姑跟表哥紧张死了。
康晋纶不打算让她的心思继续在这件倒霉事上打转,他们今晚话太多,该做的事做得太少,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的走到床边,将她放下,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她的眼眸、鼻子、红唇,以狂野的热情挑逗她的情欲。
罗帐内,响起她的娇喘声。
天空中,顽皮的星光闪动,夜,更深了。
晨曦微现,袁裘儿小心地要从康晋纶的怀里溜出来,没想到却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