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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竞争对手中的某位,抑或是几家联合起来也不一定。
肖嫂子天天跟着肖大盯工地,可不愿意辛苦盖起来的酒楼被人呼作“鬼楼”,便自告奋勇道:“张翰林,林夫人,我再去仔细打听一下,看到底是谁家与咱们过不去。”
肖大十分赞同,道:“揪出捣乱的人来,送他去见官。”
林依想得复杂些,道:“谁不晓得我们是官宦人家,还敢大胆造谣,只怕背后有人。”
肖大不以为然:“再有人,也要讲道理。”
肖嫂子比肖大机灵些,拍了他一掌,道:“若是讲道理,也不会使下作手段了。”说完与林依出主意:“实在斗不过,就出钱私了。”
林依十分清楚谣言的影响力,只怕就算揪住元凶,也消除不了负面影响。她叮嘱肖大,仍旧要牢盯工程,不能让盖房进度受到了影响;又托肖嫂子继续打探消息,一有情况,立即来报。
肖大两口子一走,张仲微就催促林依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赶紧去与参政夫人商量商量,若捣鬼的人背后真有靠山,少不得还要参政夫人出面。”说完又道:“我马上去趟衙门,不论此事实情如何,先去报个官,占个先机总没错。”
林依点头,夫妻俩兵分两路,一个奔赴衙门,一个赶往欧阳参政家。
参政夫人早就听说了此事,正在家等着林依呢,一见她来,还没等上茶,便拉了她急急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是哪个胆大毒辣的主儿使坏?”
林依从没见府尹夫人这样焦急过,不禁奇怪。参政夫人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失了风范,尴尬一笑,道:“你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衡娘子的婚期,已经定了。”
林依马上明白过来,想必是嫁妆还没备齐,急需钱用。欧阳参政一向清廉,家中进帐有限,参政夫人就只能盼着张家酒楼的分红了。
参政夫人着急,还有一层原因,世人最信鬼神之说,埋骨之地所盖的酒楼,谁人会上门?就是转卖,都无人肯接手的,若不赶紧制止谣言,张家新盖的酒楼,就算是毁了。
林依也着急,但着急也没用,总要等把使坏的人查出来再说。参政夫人听说谣言是从小泼皮口里传出来的,反倒松了一口气,道:“那些泼皮,都是认钱不认人,多塞几个钱,总能问出来。”
林依还以为探听实情有多难,原来不论甚么时候,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想起方才并没给肖嫂子塞钱,连忙起身告辞,匆匆赶回家中,取了钱命杨婶与肖嫂子送去。
参政夫人的话没错,街上的小泼皮那样的多,总有个把嘴松的,但他们大都是些小喽啰,只知道消息是从州桥一带的泼皮老大处传出来的。这泼皮老大姓黑,是个光棍,排行第一,人称黑大,他自己在中间加了个老字,叫人唤他黑老大。
林依听过肖嫂子所述,才不信散布谣言是黑老大的主意,他背后,一定还有指使者。她问肖嫂子道:“平常这些泼皮,谁与他们打交道?”
肖嫂子仔细想了想:“他们成日不是打架,就是行骗,与那些倒霉的人接触最多。”
这话颇有喜感,林依笑了起来,道:“既有人受害,想必会去报官,官府的衙门,应是熟悉这黑老大的。”
肖嫂子觉着她讲得有理,连连点头。
上衙门打探消息,肖嫂子可没这能耐,林依给了赏钱,叫她只盯着市井间的情况便是。
肖嫂子退下,此时张仲微已到翰林院去了,说是要在同僚间打探打探消息。
林依耐心等到他回来,问道:“可有收获?”
张仲微摇摇头,道:“拐弯抹角问了一整圈,并没有流言蛮语。”
林依晓得,翰林院中派系不少,若是一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定有许多人来告密,既然没有消息,那些事一多半就与他们无关了。
她刚得出此结论,张仲微却又道:“听说王翰林重得圣眷,高升指日 可待。”
王翰林家又不开酒楼,他再怎么高升,也不会与张家酒楼过不去,林依不得其解。
张仲微提醒她道:“你别忘了,王翰林曾收过我们外祖母的贿赂,王翰林夫人还与杨家娘子店撑过门面。”
是有这事儿,林依还记得,但王翰林正是因为此事受了责罚,怎还会顶风而上?再说杨家娘子店早就倒闭了,犯不着还与张家脚店为难,毕竟损人不利己的事,不是人人都爱做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吕氏告密
张仲微始终觉得王翰林与谣言的事有关,不然不会这么巧,正好在他仕途出现转机之时,有欧阳参政入股的张家酒楼就倒了霉。
林依认为这两者间不存在联系,首先,就算扳倒了张家酒楼,也不会与欧阳参政造成仕途上的损失;其次,参政夫人入股张家酒楼的事,极其隐秘,不可能有人知道。
夫妻俩各持 一词,不过倒也没相争不下,毕竟他们最关心的,是揪出散布谣言的真凶,而至于他为甚么要这么做,不是现阶段该琢磨的。
林依把黑老大的事告诉张仲微,让他去衙门问问衙役,看这黑老大平素惯与甚么人来往,从他身边亲近的人下手,打听出幕后指使来。
张仲微立时动身朝衙门走了一趟,但打听到的结果,让他们夫妻很失望,衙役称,黑老大一向独来独 往,没甚么亲近之人。
张仲微道:“不如让衙役寻个借口,把他拖到堂上打顿板子,看他招不招。”
林依好笑道:“先不说无缘无故不抓好人,他肯散布谣言,定是拿了人家不少钱财,岂会轻易开口。”
夫妻二人正一筹莫展,杨婶来报,称杨升的娘子来访。
杨升的娘子吕氏,可是牛夫人的儿媳,张仲微夫妻的舅娘,自从张杨两家闹翻,他们就绝少走动,这位舅娘,突然在黄昏时分造访,是为了甚么?
张仲微与林依满腹疑惑,但也不敢少了礼数,热情地请吕氏进店里坐,但吕氏却称外面不好讲话,要到里间去。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林依与张仲微对视一眼,将吕氏引到屋里去。
林依还是在杨升的婚礼上见过吕氏,那里就觉得她其貌不扬,今日她未上浓妆,加上旁边还站了貌若天仙的兰芝,就愈发被衬得无光。不过杨家有钱,她穿戴的,都是东京城时兴的衣料和首饰,显出通身的富贵来。
吕氏张口第一句话,就把张仲微和林依吓了一跳:“我是偷跑出来的,若被婆母发现,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两家人虽不亲,但好歹是亲戚,舅娘探望外甥,怎么还要偷偷摸摸?
张仲微与林依都不知如何接话,只能望着她,等她自己朝下讲。
吕氏时间不多,不敢耽误,朝兰芝望了一眼,催促道:“你在牛大力那里听到了甚么,还不赶紧讲来。”
张仲微问道:“牛大力是谁?”
吕氏道:“是我婆母的娘家侄子,脑子缺根筋,除了歪门邪道,甚么都不会。”
张仲微夫妻见吕氏贬低杨升的表兄不遗余力,不禁咂舌,他们哪里晓得,牛大力垂涎兰芝已久,自从她成为杨升的小妾,就不时上门,伺机调戏,吕氏发现过几回,从此厌恶上了他。
兰芝站在吕氏后边,没有动身,吕氏不耐烦道:“赶紧讲,耽误了时辰被夫人发现,咱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兰芝并无惧意,闻言竟走到吕氏面前跪下,道:“少夫人,我今日不说,是被你责罚,若说了,是被夫人责罚,横竖都是一个死,不如做个守信的人。”
吕氏恨得牙根直痒痒,劈手一个嘴巴子过去,骂道:“伎女果然没好的,在家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转反悔。”
兰芝捂着脸,辩道:“我没答应过,是少夫人误会了。”
兰芝知晓的事,肯定与张家有关,不然不会跑到这里来上演大妇教训小妾的戏码,而张家,目前除了新酒楼的谣言,还能有什么事?林依想到这里,也把不肯张口的兰芝恨上了,但她总不能伙同吕氏刑讯逼供,只能另想办法。
张仲微也猜到了兰芝知道的是甚么,但他很奇怪,吕氏也是杨家的人,怎会好心跑来告诉他们?
吕氏逼不出兰芝的话,又不好在亲戚家动用家法,只能满怀歉意起身,准备告辞。林依想证实心中猜想,忙上前挽住吕氏的胳膊,留她道:“舅娘好容易来一回,好歹把这盏茶吃完再走。”
看来吕氏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晓得林依还有话要问,便真个儿停下脚步,道:“反正是晚了,就再坐会子。”说完又随便寻了个借口,把兰芝遣了出去。
林依见吕氏眼角直扫张仲微,便把张仲微也推了出去:“我们女人讲话,你外边待着去。”
吕氏笑道:“不是嫌外甥,是有些话,当着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