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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夫人闻得林依一身油烟味,不经意皱了皱眉,问道:“你究竟是店小二,还是翰林夫人?”
林依引她到桌前坐了,无奈道:“人手不够,没得办法。”
府尹夫人再次开口,隐隐有责备之意:“店中生意虽要紧,也别忘了你真正的身份,总在店里忙活,都不出来与其他官宦夫人聚一聚,怎么能成。”
语气虽有些严厉,却是一片好心来提醒,林依心下感激,却又有些委屈:“老早就听我家官人讲,他那些同僚夫人,最爱集会的,我倒也是想去,盼来盼去,却无人与我下帖子。”
府尹夫人冷哼道:“翰林院的那帮子人,个个自视清高,眼睛长在额头上,休要理会他们。”说完又问:“明日我们就有集会,我来邀你,如何?”
林依笑答:“受宠若惊。”
杨婶照着府尹夫人平时的喜好,端上酒水、下酒菜等,直到看到府尹夫人脸上露出满意笑容,这才退下。
府尹夫人与林依碰了一杯,道:“我虽邀了你,却并非我做东,因此帖子就不下了。”
林依好奇问道:“那主人家是谁?”
府尹夫人在碟子里拣了一块软羊吃了,随口答道:“管他是谁,反正不是你我。”
这回答让林依感到诧异,又问:“那地点选在何处?”
府尹夫人笑道:“这般好事,自然不能便宜了别个,就在你这店里罢。”
林依尊府尹夫人是位股东,也不谢她,只犹笑道:“府尹夫人可是存了私心了。”
这话听在府尹夫人耳里,比感谢的话更悦耳,顿时笑容满面,与林依又碰了一杯。
林依仍旧有些疑惑,一般召集聚会的主人,都对酒水吃食等,有些特定要求,但她却不知主人是谁,怎生是好?
府尹夫人叫她放宽心,道:“好吃好喝,尽管上,挑贵的,便宜的不要。”
府尹夫人发过话,林依心里有了底,连声保证,一定让参加聚会的各位夫人满意。府尹夫人叮嘱道:“好几位官宦夫人都要来,她们平日里甚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不会在意酒水好不好,只是来找个乐子,寻个消遣,因此你要多备些棋盘等物,让她们乐呵乐呵。”林依还真不知那些夫人们平日爱好甚么,遂虚心向府尹夫人讨教:“我家只有围棋,不知够不够用。”
府尹夫人马上回答:“这哪够用,围棋、象棋、弹棋、双陆,都得备着,可惜场地不够大,不能顽射箭。”
不愧是将门之后,居然惦记着射箭,林依想了想,投壶与射箭,倒也差不多,便提议道:“我准备个铜壶,咱们顽投壶,如何?”
府尹夫人连声称妙,又道:“我方才讲的那些玩意儿,你 去街上买来备着,钱到时算在酒水里。”
这也有人付账?林依对这次聚会,越来越好奇。听府尹夫人的口气,是只求高兴,本钱不计,既是花钱,谁人不会,林依当天就将各种棋子儿买了回来,还遣着青苗到勾栏订下一位专会讲故事的女说话人,到时来热闹热闹气氛。
各色准备停当,第二日,林依在脚店门上挂了打烊招牌,停业一天,清出场地,专门招待各位夫人。巳时,张家脚店前已停了好几乘轿子,几位客人悉数来齐,其中除了一位开封府少尹夫人是新面孔,其余几位都是林依见过的诸翰林夫人。
店中的长方形桌子,早已拼到了一处,因来客以府尹夫人为尊,便请她上座,府尹夫人却不肯,道:“大伙儿随意聚一聚,这般讲究作甚么,快把桌子挪开来,还照平日的摆放,爱到哪里坐,就到哪里坐。”
赵翰林夫人劝道:“尊卑有序,礼不可废,还是有个讲究的好。”
少尹夫人却道:“还是府尹夫人会安排,咱们坐着一张老大的桌子,可怎么下棋作乐?”
府尹夫人冲少尹夫人轻轻点头,露了笑颜。林依忙指挥杨婶与祝婆婆,将桌子重新归位。赵翰林夫人凑到林依身旁,小声嘀咕:“就属少尹夫人最会溜须拍马。”
林依不好回话,也不愿回话,但她身份最低,最不开口,显得没礼貌,只好道:“我是头一回见少尹夫人。”
赵翰林夫人还要再说,孙翰林夫人走过来,强行把她拉走,小声道:“开封府与翰林院,井水不犯河水,你与少尹夫人有甚么争头。”
府尹夫人与林依暗地里是合作伙伴,却不愿让旁人知道,因此刻意不与她亲近,只让少尹夫人陪坐,林依也十分配合,除了过去敬酒,就只在翰林夫人那两桌打转。
第一百六十章 女人八卦
赵翰林夫人热情地拉林依到她与孙翰林夫人那桌坐下,笑道:“张翰林夫人好本事,杨家那样大的一家店,就因一官司,差点关门大吉。”
这话听着有些刺耳,林依顾不得甚么礼貌不礼貌,没有作声。隔壁桌上的黄翰林夫人瞧见,主动出声解围:“杨家是咎由自取,与张翰林夫人倒也没甚么关系。”
林依因着这话,就势坐了过去,避开赵翰林夫人。黄翰林夫人乐意看到赵翰林夫人吃瘪,笑容满面,与林依道:“多少次都想叫你出来聚一聚,却怕耽误了你的生意。”
林依玩笑道:“像今日这般,直接到我店里来,就不耽误了。”
黄翰林夫人道:“放心,咱们官人同在翰林院为官,自然是要照顾你生意的。”
邓翰林夫人却道:“张翰林夫人,平日里不是咱们不爱来,实在是因为你店里未设济楚阁儿,鱼龙混杂,不好讲话儿了。”
店内没有包厢,的确是一大问题,但林依目前资金不多,实在解决不了,只能道一声抱歉。
黄翰林夫人安慰她道:“谁都是从无到有,一步一步慢慢来的,我看你店里生意一向不错,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这店面扩一扩了。”
林依笑着举杯:“承你吉言。”
三人讲了这一时,同桌的陆翰林夫人,始终只闷头吃酒,一句话也不肯多讲。林依以为是自己哪里招待不周,忙悄声询问黄翰林夫人。
黄翰林夫人看了陆翰林夫人一眼,借着更衣,把林依拉至店后,方道:“别多心,非是你招待不周,是她自家出了烦心事,上回你家店开张时,她也是一句话也无,你忘了?”
林依回想一时,的确如此,便问道:“不知陆翰林夫人家出了甚么事,咱们可帮得上忙?”
邓翰林夫人不知使了甚么借口,也溜了出来,凑到她们近前,接口道:“这事儿咱们可帮不上忙,是他们家走丢了一名妾室,寻了好几个月都没找到人。”
黄翰林夫人掩口笑道:“你哪里得来的消息,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甚么妾室失踪,是陆翰林夫人编出来哄陆翰林的,那妾室名唤兰芝,当年乃是京城名伎,自从陆翰林买到家里来,陆翰林夫人就看不过眼,一日趁陆翰林不在家,将其赶了出去,陆翰林回来后向她要人,她便谎称是兰芝自己走失。”
兰芝被杨升藏着呢,自然是轻易找不到的,不过兰芝的银主就是陆翰林,林依倒是没想到。
邓翰林夫人不解问道:“这样的借口,不是很好?为何陆翰林夫人还闷闷不乐?”
黄翰林夫人面露不屑道:“没得管住男人的能耐,还要耍手段,怪得了谁?陆翰林因兰芝一事,一直不大搭理她,如今更是各名伎家的常客,陆翰林夫人见他总也不归家,就着起急来,想把兰芝重新找回来,不料兰芝却跟蒸发了似的,怎么找也找不着。”
林依听到这里,插嘴问道:“朝廷不是有明令,不许官员狎伎的?”
黄翰林夫人与邓翰林夫人齐齐笑道:“看来因为张翰林才出仕不久,你对官场也不甚了解,那狎伎,除非捉奸在床,怎作得了数,朝廷又没说不许官员上伎女家坐坐。”
林依见她们谈起这类事体,表情轻松,想来都是御夫有道之人,便夸赞了几句。
邓翰林夫人笑道:“咱们能有甚么本事,做个悍妇罢了,王翰林夫人才是真正的御夫有方,他们家别说妾室,连通房都无,王翰林更是从不踏入伎馆半步。”
因林依就在一旁,黄翰林夫人便道:“张翰林夫人是否深得王翰林夫人真传,家中也是没个屋里人的。”
林依可不愿被人把她和王翰林夫人绑在一起,忙道:“我哪能与王翰林夫人相提并论,我们家倒是想养屋里人,只是没钱。”
黄翰林夫人一笑,道:“咱们出来得久了,赶紧回去罢,免得陆翰林夫人生疑。”
邓翰林夫人再次与林依抱怨:“你瞧,没得济楚阁儿,就是不方便,大冷天的,咱们要讲悄悄话儿,还得出门来。”
林依玩笑道:“各位夫人多捧场,让我多赚几个,马上就能设几间济楚阁儿了。”
几人回到店内,府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