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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京之前,我已经安排了景天和手下的其他人帮忙去办理了,今日一天都无事,就想窝在你这里陪你!”慕容钰轻声说道,眼神并未移开手里的书本。
看他如此悠闲,夏清歌也不再多问什么,继续低头钻研凤凰诀。
“小姐!”正待此时,门外传来木槿的一声禀报。
“进来吧!”夏清歌折上了手里的书籍,抬眼朝着门口看去,木槿也同时推门走了进来,见慕容钰半躺在竹椅上,她只是轻扫了一眼,朝着慕容钰福身行礼之后就走到夏清歌身边,低头挨近她的耳际轻声说了些什么。
“哦?什么时候的事?”夏清歌眉毛微微上扬,嘴角也露出一抹轻笑。
“昨日午时后前方传了的捷报,如今皇上正在乾坤殿内和众大臣商议此事。”
“这么说昨晚咱们回府时,门口的御林军都撤退主要就是这个原因了?”夏清歌脸上闪过一抹清冷,低声说道。
“奴婢觉得皇上收兵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此事。”
“嗯,我知晓了!”
“小姐,老爷今早上派来一封急报,请您过目!”木槿从衣袖内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夏清歌。
夏清歌脸色平静,低头扫了一眼木槿手中的信笺,伸手接过打开来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
“吩咐庞总管,将国公爷的文渊阁收拾妥当,国公爷不日将回京!”夏清歌极其冷淡的吩咐一句,便随意的将手里的书信扔到了桌旁一角,在不多看一眼。
“是,奴婢这就去办!”木槿奉命离去,虽她也看出小姐似乎对国公爷没有丝毫的父女之情,可小姐从前受了那般多的苦难,心有怨恨也实属正常。
“夏老爷可是要回京了?”慕容钰将两人的谈话听的仔细,等木槿离开后便开口问道。
“嗯!”夏清歌似乎一心沉寖在桌案上的武功秘籍,丝毫未曾在意夏老爷回来的事实。
“你不开心!”慕容钰用肯定的语气问她,同时合上了手里的书籍,侧脸盯着她看。
“谈不上,我只是不在意而已。”十几年里,在夏清歌的记忆里父亲这个词太过陌生,虽然她知晓夏子清这些年虽未曾来看过她,可心里多少还是惦念着这个女儿的,可这又如何?她那些年三番四次惨遭梁姨娘毒手的时候他在哪里?他不是深爱着杨紫鸢吗?既然深爱,为何连她用生命换回来的骨血都未曾保护好?
也许是心里的怨恨,也许是她从未得到过父爱,不知别人家的父亲都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疼爱自己的女儿,对于她来说,这一世的父亲不过是一位陌生不过的男人罢了!
“自从出生就未曾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若真的说起来感到陌生才是正常的,不过有些时候,我们也许只看到了表面的一些东西,而未曾看到真实的情况,也许在你心中所怨恨某人的时候,他也是满心的无奈和苦楚。”
“你似乎是打算当和事佬?哪里来的这种闲情逸致?”夏清歌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侧脸带着审视的眼神看向他。
慕容钰嘴角微勾“只是深有体会罢了!”
看出他眼神内的落寞之感,夏清歌方才记起,慕容钰自九岁那年被皇上接回京城后,这十年间怕从未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生活过吧,明理是光鲜亮丽的小王爷,实则不过是皇上用来威胁自己亲皇弟的筹码而已,小小年纪就背井离乡、深入宫门,学会用伪装去迎合那些两面三刀的人,比起他来,自己虽从小在乡间长大,可周围除了朱云、瑞珠那两名恶婢之外,其他的村户对她还是多有照顾的!
放下手里的书籍,夏清歌站起身缓步走到慕容钰的身边,坐在他的旁边低头看他“今后我们都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你有我、我也有你!”
慕容钰深深的盯着夏清歌,脸上瞬间闪现一抹温软的笑容,伸手将夏清歌轻柔的拉入怀里,带着他惯有的低沉清润道“嗯,有你就够了!”
呼吸着属于他身上的气息,夏清歌此时感觉无比的宁静!
皇宫御书房内
秦武帝面露阴霾之色,将手里的前方急报仍在了桌案上“曹冲!”
“臣在!”
一名身穿铠甲的将军在秦武帝提名后立刻站了出来,他身材挺拔魁梧,年约三旬左右,眉宇之间颇有一股铮铮铁骨之气,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将士。
此时乃是早朝后议事,朝堂上三品以上的文臣武将此时均候在了御书房内,平日里御书房很少有武将行走,像今日这般,文臣武将全部出现还真是少见。
五殿下慕容策、七殿下慕容逸均是站在一旁静静观看。
秦武帝朝着站在御案前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你身为定北军营威武大将军,此刻最是应当提出意见的时候,说说你的想法。”
曹冲三代皆是忠良武将,到了他这一代,虽天下太平,秦武王朝更是盛宠久远,可他天生的那种耿直傲骨却和祖父辈不分秋色。
稍顿片刻,曹冲道“回禀皇上,微臣认为此时赤犹派遣十万精兵前来骚扰我国边界,多处扰民行为定然是和此时在尤、滨二州起兵造反的叛军有所牵连,此时国事紧张,武将内有实战经验者实在屈指可数,微臣认为,皇上应该将贬为五品守备的夏子枫召回,他毕竟跟随微臣多年,对定北军营的将士也多有说服,若派遣他带领五万精兵前去协助镇守边疆的郑将军实乃最佳人选!”
那日,夏子枫在朝堂之上跪求皇上一事,虽皇上并未因此而大发雷霆,可最后还是将夏子枫从正二品的都统直接降至了正五品守备,从等级上看,直接降了五级,这等情况可以说史无前列。
“朕让你想出御敌之策,你竟然扯到了夏子枫,难道我天朝圣国,除了他夏子枫之外就再无其它良将了?”秦武帝面色淡漠,看不出喜怒之色,可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阴寒之气,让殿内的众人不自觉的起了一身冷汗。
“皇上,微臣倒是觉得曹将军所言有些道理。”众臣沉默之时,一道苍老宏厚的声音及时传出。
“哦?诸葛先生说说可有什么看法,但说无妨。”秦武帝见说话之人竟然是一直隐匿在府中极少出面的诸葛明,脸上的怒意被一丝尊敬所掩饰。
诸葛明如今已经年过百旬,曾经是秦武帝的太傅,也是先帝在世时的宰相,更是秦武朝极少有的长寿之人,历经秦武王朝三代帝王,如此朝中重臣、天子之师为人却十分低调,从不曾传闻诸葛明做过什么错事,而最为人们欣欣乐道的就是,他这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而且还是亡灵入府,那一年他不过二十一二,在各朝各代中,他是唯一一个敢迎娶一块牌匾进入府邸的男人,虽当年诸葛世家的祖先们一致反对,却也未曾动摇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男子,他的事迹在秦武王朝可谓受尽景仰。
诸葛明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可那一双充满睿智精明的瞬子却十分清明透亮。“皇上,虽曹将军与夏守备曾经在一个军营内共事,更是上下级的关系,若他有意护短也实乃情理之中,不过他刚才那一番分析却并未说错。”
诸葛明少顿一下继续道“咱们天朝和赤犹、大理之间世代都有大大小小的争端,尤其是赤犹,身为草木民族,性格本就粗狂暴力,其侵略和野心更是昭然若揭,可这二十年间,他们却也一直未曾出现什么大规模的动作,以至于咱们整个储备军内,未曾有过人之才的将领,而今实乃内忧外患之下,最让人担忧的是,只怕凤家叛军和赤犹新任可汗齐齐科尔是提早就预谋的,所以老臣觉得,如今曹将军最主要的职责就是整军前往郑阳、齐州两地,及时平复叛乱,而我朝中除了曹将军之外,李统领乃是锦衣卫都统,御前行走,主要职责是保护皇上及宫中各位主子的安慰,而张猛张将军则主要掌管御林军,此乃护城军队,亦是不能随意调动,一一排除之外,也只剩下夏守备最为合适不过了!”
诸葛明此话一说,御书房内瞬间引起了不小的热议,秦武帝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沉思良久之后,似乎做出了决定,沉声道“迟福传朕口谕,此次前往边疆镇守,朕册封夏子枫为骠骑大将军,可品级依旧不变,此乃戴罪立功之时,若这一次他能凯旋而归,朕定当将他官复原职!”
“是,奴才这就前去夏府通禀!”迟福挥了挥手里的拂尘,立刻领命而去。
带他离开之后,殿内众臣方才松了一口气,庆幸这一次诸葛先生肯出现,不然皇上哪会这般就做下了决定?虽说这一众朝臣中有不少希望看到夏子枫落马的人,可如今的形式,除了夏子枫有带兵出征的能耐,其他人只怕只会是有去无回的下场,谁都不愿意做那无故冤死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