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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是我出钱,我旁边这位穷的只剩下钱了,你不必替他省。”安久道。
武令元笑笑,“那在下就愧受了。”
华容简在他浅浅的笑容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看着武令元离开,道,“此人不俗。”
安久到炉边,掀开锅盖,混合着鸡肉香气的雾气蒸腾扑面,“跟你比,哪有俗人?”
“我找你来说话解闷的,不是教你给我添堵。”华容简不满。
“你要是想听好的,大可花钱去找人来捧着你,我这里只有真话。”安久给盛了一碗鸡汤端给华容简。
华容简见她一边数落一边还给自己盛汤,心中微暖,接过汤碗喝了两口,赞道,“不错,挺鲜美,这鸡是山鸡。”
等他喝了大半碗,看安久不动,“你怎么不喝?”
安久沉默片刻,见他没事,才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出门在外,要小心行事。”
尤其是她来过的地方。
华容简顿时黑了脸,“梅十四,你真是……真是……”
居然一时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她!
两人喝完汤,又说了会儿话,武令元才返回来,手里拎着两坛子酒。
“二位先吃碗云吞垫垫再喝酒吧?”他道。
刚才一碗汤勾起了两人食欲,华容简到,“好。”
武令元便舀水洗了手,擀皮子包云吞。他眼睛看不见,可速度一点不慢,一会儿工夫便包了二三十个。
华容简见周围不见人影,不禁问道,“你这里有生意可做吗?”
武令元道,“有,早上那会儿不少船会泊在这里,整天就忙上一个时辰。”
“无人滋事?”华容简问。
武令元把云吞下锅,“这里人心淳朴,我时常教孩子们念书。他们常常会往我这里送吃的,不会有人滋事。”
那些地痞也不往这穷地方来,他每天都会给安久准备一份,安久不来,他便让左邻右舍拿去吃。
两碗热腾腾的云吞端上来。
安久吃了一口,没曾想,武令元的手艺还真是不错,云吞鲜美可口,外皮滑溜清爽,里头的肉不腻还有嚼劲。
华容简吃完一碗又要了一碗。刚开始的愁绪一时抛到九霄云外,连酒都成了饭后享受。
吃完饭,华容简又细细打听了武令元的身世。
原来武令元还是唐时的贵族,唐灭时随着家族迁局到了南方,武令元是进京赶考,不幸得了眼疾便没有回去,他父母早已经不在人世,所以便打算在这里了此残生。
华容简唏嘘,“明日我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说罢。他还扭头问安久,“莫神医呢?”
“他目前正为情所困。”安久道。
华容简感兴趣道,“为哪段情?”
“他还有很多段?”安久扬眉。
“我哪儿知道!要不还问你?”华容简嗤道。
但凡不认识莫思归的人,都觉得他是救死扶伤的神医。与他浅交者皆以为他在感情方面寡淡冷漠,如安久者,才知晓真正的莫思归是个怎样的人。
“他迷恋个女人,那女人不喜欢他。”安久道。
华容简鄙视的看着她。“无趣。”
不过他相信刨去那些让人兴奋的边边角角,安久所讲一定是最真实的事情。
对此失去兴致之后,华容简又拉着武令元去钓鱼。
安久坐在凳子上。看着华容简的背影,才发觉他长高,也清瘦了。华容简是个很开朗的人,笑起来如暖阳,这样的人不该变得沉郁。
这样想着,她忽然对楚定江当年的做法生出一些反感,但旋而又觉得这种想法很莫名,她自己手上的人命都数不清,有什么立场去指责楚定江?
两人在云吞摊上一直呆到夕阳西下,才拎着两坛酒沿着江边漫步离开。
“咱们来打一架如何?”华容简突然道。
“呵。”安久眯眼望着一片金红的天边,“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借酒浇愁吧,真打起来,我估计明天会有人发现华氏二子被沉尸江中。”
“……”
华容简坐到河畔,拍开坛口,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一气。
安久在他旁边坐下。
“陆丹之说我实际没有二十六岁。”华容简抹掉嘴角的酒,一手支着坛口转头看她,“我小时候失忆过,说是病的,但是联系种种情况,我不得不怀疑,当初真正的华容简因为什么原因死了,然后我便被拿来顶替。”
安久沉默,事实与他猜测的差不多,但他大约永远也猜不出是真正的华容简一手安排。
她知道实情,却不能告诉华容简,看着他变成这样,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我与大哥、小弟长得很像,父母对我也很好。”华容简怀疑母亲,母亲太宠溺他了,全不像对大哥、小弟那样严格要求,若不是从小被这样宠着,也许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混日子,“一般母亲不都是疼爱幼子?为何母亲如此宠溺我?”
华老夫人对华容均也很疼爱,但与对他不同的是,她常会约束华容均。以前没有陆丹之的话,他只觉得母亲疼爱自己胜过两个兄弟,可如今看来恐怕并非如此。
“我是否很不孝?竟然怀疑母亲?”华容简望着她,眼里映着粼粼波光,仿佛要溢出水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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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男主邪魅狂狷,男配温柔忠犬。
他存在的价值,就是为女主生,为女主死,为女主生不如死……
但是他不喜欢清纯小百合,更喜欢火焰小辣椒喂!
第二百六十四章 落水
第二百六十四章
安久避开他的目光,“难得糊涂。”
此时细想想,忽然体会了这四个字所含的无奈,大约也只有活得清楚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夜幕降临,水面上偶有往来的船只,点点灯火映在水中,恍若天际星辉。
安久见他半醉,问道,“事实如果就是你所猜想的那样,你打算怎么办?”
华容简伏在坛上,“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却又怕知道。”
“也许,你华宰辅与别的女人有了你,而真正的华容简不幸夭折,他便把你领回来养了。”安久道,“隐瞒的事情,未必有多严重。”
华容简抬头,看着安久的侧脸,她戴着人皮面具,眉目清淡,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了一片阴影。
“你说的……也有可能。”华容简舒了口气,笑笑,“或许是我想太多了。”
陆丹之当初告诉他,是怕他活的糊里糊涂,作为朋友,难免为他的安全担忧,倘若陆丹之没有死,也许一辈子不会说出这件事。
华容简想到陆丹之,叹息道,“崔氏一门,竟是因为一个女人彻底断了香火!”
“耶律凰吾?”安久问。
华容简点头,“若不是因为崔易尘认识耶律凰吾,她也不会知道崔氏,崔家也不会倒,崔易尘不会疯,丹之也不会死……这个女人,真是好厉害的手段。”
安久道,“何止崔氏,梅氏和楼氏不也都是毁于旦夕?”
“契丹男人是豺狼,女人是蛇蝎。”华容简道,“如此敌人,儒家学子遍地的大宋怎能敌得过?”
“看起来,你也不甘心做草包。”安久对他刮目相看。
华容简瞪她。“本郎君从来都不是草包!”
“我用词不当。”安久慎重的想了想,“是绣花枕头?”
华容简伸手去弹她,安久惯性的用手一挡。
他一手抱着酒坛,重心不稳,身子打晃,“快快,梅十四,拉住我!”
噗通!
安久眼睁睁的看着他落入水中,手里的酒坛还没有丢。起初空坛子还在水上漂了两息,灌满水后很快便没入水中。
华容简扑腾着游到河岸边。拽着河岸上的草飞身出水,带起哗啦啦一片如瓢泼大雨。
安久一手抓着酒坛,一手飞快从身后抽出油布伞撑开,回头去看落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华容简。
华容简正一脸酷霸狂拽,却瞧见水从嘭嘭嘭的打在雨伞上,安久淡然的目光透过流泻的水帘,从他身体各处游移而过。
他低头一看,绸衣沾了水全部贴在身上,身形毕露。甚至连胸口两点和胯。下隆起都看的一清二楚。
衣料好也是有缺点的!
“大晴天你带什么伞!”华容简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