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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茶馆里的生意不太好,只有几个常客,安久进去之后没有看见小二,只瞧见一个古稀老翁坐在柜台前打盹。
安久身后在台面上敲了敲,老翁慢慢睁开眼,“客官喝什么茶?”
“有没有雅间?”安久问。
老者仿佛清醒了几分,掏出一打竹牌在柜台上摊开,上面写了雅间的名字,安久看了一圈,选了“瑶华”。
“上楼左拐最后一间。”老者道。
安久自行上楼,进了雅间。
等了一会儿,便有个伙计进来,问道,“客官惯喝哪种茶?”
安久最能喝惯白水,但既然来茶馆就不能光点这个,她道,“铁观音。”
“小店还有旁的吃食,可要来点?”他笑着道,“客官啖肉否?”
安久闻言,不由仔细打量此人,他约莫三十岁上下,精瘦的身材,脸上笑起来一堆褶子,眉发稀疏,嘴唇厚实,咧嘴的时候险些能看见后槽牙。
她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我喜食素,请你吃。”
伙计嘴咧的更大,收起银子,说了一句,“海上有仙山。”
安久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到他面前,“缥缈云海间。”
伙计接了纸条展开看了一眼,点头道,“总共六千两,定金十两。”
楚定江写那张字条的时候,安久就在旁边,上面写得是“扬州翠玲珑、朱翩跹”。朱翩跹不是说收两千两是因为需要担责任吗?那就必须得担着点,楚定江和安久觉得理所应当,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安久依言付了银子,心道,看不出来朱翩跹的命还挺贵。
那伙计又道,“一个月后咱们会把人头挂在城外十里坡,客官验货时带好余款,您若是不方便,咱们也可上门去取,不知客官仙居何处?”
“杭州青竹巷子,敝姓吕,字双愚。”安久把楚定江交代好的身份说出来。(未完待续……)
道歉
袖子最近遇到了很不好的事情,灰心丧气,2012到2013,是身体病痛,步入2014开始精神折磨了。这么长时间来,袖子在更新上怠慢了,很多人离去,很多人还坚持,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朋友,对于大家来说也许只是看书的人,可是对我来说,你们是一种陪伴,让我在难过的时候让我坚持不放弃。
不方便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只想给大家交代一声。
实在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我需要冷静一两天,调整心情。这两天状态若好,一定会更新。最迟17号更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跟踪
“一个月后,若是咱们不能完成任务,便会将一万两千两送到贵府。”伙计把十两银子揣起来,拱手告辞。
安久目送他出去,陷入沉思。她和楚定江监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此人出入,他是怎么冒出来的呢?也不知道楚定江能否盯的住。
坐了一会儿,安久出了茶馆。外面下起来蒙蒙细雨,天色暗了下来。
她径直离开,随便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等候消息。
楚定江埋伏在暗处,看见安久离开便知道事成了。他打起十分精神监视茶馆,半个时辰后,两个茶客一起走了出来。
他曾经跟踪过这两个人,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们不是缥缈山庄的人,但是凭着多次执行任务的经验,他选择信任自己的直觉,继续等待。
倘若这次没有跟上,他便再去翠玲珑等着,缥缈山庄的杀手接了活儿早晚会去那里。
关于买凶杀谁这个问题,楚定江综合了各个方面因素,最终才选择朱翩跹。至于朱翩跹能不能保住性命,这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楚定江从不在乎被利用者的意愿,更何况朱翩跹收了两千两银子,并且口口声声说要担责任……这样的名正言顺,楚定江不把她利用的渣都不剩才怪。
细雨如烟似雾,晕染着暮色中的扬州城。
刘氏茶馆门口挂起了两盏灯笼。
楚定江眼睛一亮。他与安久观察的这段时间里,这家茶馆从没有一次挂灯,这必就是信号了。
他朝四周看了一圈,只有附近的屋舍能看见灯笼,但是这几户人家都是门窗紧闭。
约莫有一刻左右,石板道上想起车轱辘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刘氏茶馆附近。
那人是个驼背。拱着身子缓缓进门,不多时,提着一只大木桶蹒跚出来。从始至终他不曾在意过门上的灯笼。
从始至终,此人没有表现出丝毫异状,但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有些奇怪。楚定江观察这段时间,其他人都很寻常,只有这个驼背古井无波,显得特别孤僻,而这种孤僻与寻常人又有着极其细微的差别。
当他赶车离开时。楚定江身形也动了。
……
扬州城的形状渐渐隐于黑暗,星星点点的灯火闪烁在黑绒一般的夜幕之中。
一间名为云来客栈的四层建筑灯火通明,大堂中有舞乐表演,绝大多数的客人都还在这里玩乐。
三楼拐角处的一间客房中漆黑一片,临街的后窗微微开了一个缝隙,一个纤细的身影靠窗而立,顺着缝隙向街道上看去。
安久习惯这样窥探外界。
若是白日,从这里恰好能看见庆丰酒楼,而此刻眼前白雾茫茫。点点橘黄微光从中透出,窗下的石板路上偶有人经过的脚步声。
外面热闹喧嚣,而一切到了这里如同静止了一般,形成鲜明对比。
门外有脚步声经过。其中有六个高手引起了她的注意。
待脚步顿下,有一个男子疲惫道,“送两桶热水来。”
安久微微一愣,华容简?
她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微弱的光线勾勒出她精致的侧颜。略一沉吟,她从窗户中跃了出去,循着华容简的气息。攀到了那个房间的窗下。
听见开关门的声音,紧接着传来陆丹之一声沉沉的叹息。
“丹之,发生何事?”华容简焦急道。
安久心中有些诧异,扬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竟又碰上了!不过细想来,说是巧合也实属必然,云来客栈是扬州城最负盛名的官办客栈,以华容简的性子,若是出门定是要住最好的地方。
屋内陷入漫长的沉默,但是安久左右闲着,她有足够的耐心。
小二进来送了一次水,屋内响起哗哗水声。
安久想到屋内是陆丹之和华容简两个男人,面色顿时有些异样。
“丹之,崔易尘出事了?”华容简早听说一艘船上百余人被屠的大案,他为免惹祸上身,不曾去查过,但早已感觉到此事与“疯子”崔易尘有关。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华容简猛的踢了一下浴桶,低骂道,“你他娘的千里迢迢叫我来就是为了看你洗澡?!”
“他死了。”陆丹之声音枯哑,像是垂垂老者。
这次换华容简沉默。
半晌,他才轻声道,“发生何事?”
“我动用了所有关系,好不容易在汴京找到了他,可是……”陆丹之喉头哽住,忽然呜咽起来。
他忘不了,那个曾经被崔氏寄予厚望的天之骄子像孩童似的拽着他的衣襟讨糖吃,早慧的孩子往往早熟,记忆中的崔易尘哪怕三四岁的时候亦不曾做过这种事情。
他也忘不了,崔易尘明明只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却已经早衰如同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大哥,这次……我本以为能够救出小尘……”陆丹之深吸了一口气,从无尽的痛苦中勉强找回一丝理智,向华容简讲起了一路上的遭遇。
陆丹之在汴京找到崔易尘,发现他身中奇毒,便想到在认识一位神通广大的巫医,便哄骗崔易尘随他南下就医。陆丹之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个辽国女人竟敢到大宋,不仅如此,还大摇大摆的在汴京的码头上了客船。
后来的一切都脱出了陆丹之的掌控,他亲眼看着崔易尘替那女人当下一箭时,震惊又悲痛。
这么说来,那女子无疑是耶律凰吾……华容简心中也万分惊讶,但看着陆丹之这等状况,他也不好过多盘问,只道,“丹之,一切都是命数。”
躲在窗下的安久默默想,若是华容简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被人杀害,但那凶手又给了他现在的富贵荣华,他还能否说出这一句“一切都是命数”来宽慰自己?
“也许。”陆丹之面色灰白,颓然的模样比从前更甚。
华容简看着他这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