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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凤惊燕轻笑一声,毕竟是太过遥远的记忆,她记得自然
不够真切。听少年此刻提起来,就有了些回味的感觉。只是脑子
里对于那时候的记忆竟模糊一片。
“嗯。”少年垂下了头,好似陷入一阵曼妙的回忆里。
凤惊燕努力思索,却是如何也想不起细节了,终于忍不住打了一
个哈欠,觉得无聊的厉害一般看着燕非离。
“我先出去,你穿戴好了就跟上来。”
“是。”
夏末,初秋,那些浓密的灿烂的绿色都渐渐地消散了,映入眼帘
的是有些萧条的金黄色。
走出景浴池,外面倒是明亮很多,秋日里早晨的阳光虽然是淡淡
的,却依然透着令人舒服的亮度。
凤惊燕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那清凉的秋意从鼻尖流过,倒也算
令人神清气爽。
“哇哇……哇哇……”压抑的小孩子的哭泣声若有似无。
凤惊燕蹙眉愣了愣,少年已经穿好衣服跟出来。
这一次,出战赵国,燕非离的身份是六个副统帅之一,可算是一
人之下,万人之上。毕竟是第一次出战,就有如此地位,虽然下
面的人还颇有些微词,见识过他手腕的人,倒也是不敢在少年和
凤惊燕面前多说一个字。
其他五个统帅里,也与燕非离有些交情,碰面了,客气的道一句
:“非离公子。”
至于,那些微词,在他们身后去说。呵呵,堵民之口甚于防川
……凤惊燕还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雅致去管那么多。
“小离,这是谁的孩子在哭?”凤惊燕耳听着那孩童的哭泣声音
,居然觉得十分悦耳,忍不住开口询问。
少年好似猛然一颤,立刻阴沉下脸来。
凤惊燕转过身去,看他郁结的表情,终于明白那件事情在燕非离
身上已经留下了很深的疤痕……虽然,对于自己亦是如此。
不想再提,凤惊燕挥挥手:“带我去看看。”
“是,主子。”少年班低着头,眼睛被额前垂下的刘海遮盖住了
,看不出表情。
寻着哭声一阵走去,凤惊燕与少年一路无言。
“是这里。”
“嗯。”
凤惊燕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原来是住在西园的凤
府管家刘潜的妻子刚刚替他生了一个孩子,两个人都是凤府的人
,自然是把这里当了家。
凤惊燕也没有如此不近人情。
刘潜外号“金算盘”。虽然不会武功,却是财务上的才者,账本
上那些密集的,会让人发疯的数据,到了他这里,只要拨几下算
盘,就能整理得一清二楚。
刘潜的妻子尘碧云,外号“万面仙”,一手易容之术出神入化,
是修罗场教那些暗卫易容扮装的师傅。
两个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刘潜和尘碧云本是默默对视着,手里抱着孩子逗弄。见凤惊燕进
来,夫妻二人对看一眼,连忙给凤惊燕跪了下来:“……见过主
子。”
“起来吧。”凤惊燕挥挥手,视线却全部落在了尘碧云手里的孩
子身上。
尘碧云微微一愣,马上意识到什么:“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让琪儿吵到主子了。”
凤惊燕顿了顿,在椅子上坐定,燕非离站在她身后,两个人的视
线都是落在那个孩子身上。
“没事,碧云,抱他过来,给主子看看。”凤惊燕压下自己怪异
的急切情绪,慢悠悠地唤着。
尘碧云也愣了愣,连忙将那个孩子抱到凤惊燕的面前。
她怀里的孩子,大约也就出生一个来月,婴童的皮肤还有些透明
,细细看去,透过皮肤下还能看到里面青紫的血脉。五官隐约是
长开了一些,皮肤自然是白嫩的,眼睛咕噜咕噜的睁着,看着凤
惊燕的时候也不知道害怕,透净的没有一点儿杂质。
“倒是漂亮……叫琪儿。”凤惊燕本是想伸手碰碰,又怕自己手
中掌握不了力道,弄疼弄伤了可不好。毕竟他看起来如此脆弱,
好似最名贵的陶瓷一般。
“谢主子谬赞,叫刘琪。”刘潜脸上到是藏不住初做人父的兴奋
和骄傲,脸上光芒都要刺得凤惊燕眯了眼睛。
又看了一阵,凤惊燕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好养着……若是
一个好苗子,主子会好好栽培他。”
“谢主子。”
……
从西园出来,凤惊燕心底忍不住有些纠结……总觉得心底纠缠成
一块,如何也扯不开一般。
秋风起,居然已经开始落叶了。许多泛着些黄意的叶子飘落,有
几片还落在了凤惊燕身上。
身后的少年脚步轻缓,踩在落叶上,还发出吱吱的声音。
凤惊燕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秋天的天空看起来总好似比平日里
高一些,那些痛苦的纠缠的记忆,就好像是这天空那般辽远。
“……主子。”
身后的少年幽幽的,好似平静,又好似压抑着,假装平静。
“主子,我们本来也已经有一个这般的孩子……真漂亮。”
凤惊燕意识到燕非离语言里的意思,立刻好像被撩到伤口的野兽
,整个人猛然转过身去,狠狠地瞪着他:“燕非离,你在责问我
?!”
“嘭”的一声,少年立刻朝凤惊燕跪下来,毕竟无论他们感情如
何,凤惊燕依然是他的主子。
在凤惊燕愤怒的眼光下,燕非离说出来的话却好似没有那般诚意
:“离儿不敢责问主子。”
哪里不敢?
这不就是吗……
激烈的喘着气,凤惊燕感觉自己有些难以抑制的愤怒着,眼睛都
有些发红了:“燕非离,你哪里不敢……你凭什么身份责问我
?”
燕非离倔强的咬了咬嘴唇,好似要说什么……压抑了一阵,垂着
头终于不再说话。
怒气腾升的感觉让凤惊燕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看着眼前跪
着的少年,更觉得整个人纠结在一起。
脑子里浮现着楚彻那一句几乎判她死刑的话:“好好调养,三年
后或许还有希望……或者,没有希望。”
然而,今日,她又要上战场了……她怎么可能好好调养!
左右,左右,凤惊燕踱着步,深呼吸。许久才将自己暴躁的情绪
压下来,回过神来看燕非离,他依然是安静的跪着,没有说话。
终于叹一口气,凤惊燕朝着少年开口:“起来吧。”
偏偏燕非离依旧倔强的跪在那里,被钉在地上似地垂在那里,一
动不动。
“燕非离,我让你起来,杵在这里想什么?”凤惊燕低吼出声。
少年依然跪着,低着头,好似在回忆着什么。好似越回忆,越是
多了些痛苦而委屈,抬头看凤惊燕的时候,居然是一副痛苦,又
忍着痛苦的纠结模样:“真的,离儿没有责问主子。”
少年的身体绷得又直又紧:“离儿只是想……一定是那里还做得
不好,主子才会那样做。”
抬起头,看着凤惊燕:“是吧?”
凤惊燕对着他这个样子,最是没有一点抵抗力,叹了一口气,不
由说:“……这不关你的事情。”
确实是自己太过莽撞。
若是还有机会……不,不,不,万不能使这种时候!
两个人一站一跪的说着话,少年还是死倔的抿着嘴唇。
僵持了半晌,燕非离忽然咳了一声,抬起头看着凤惊燕,眼睛里
满是期盼说:“主子,替离儿生一个孩子吧。”
“……什么?”
“替我生一个孩子吧。”少年的眼睛里满是希望的光,一字一顿
。
凤惊燕“唔”了一声,全身一颤,没再说话,只阴沉着,看着燕
非离摇摇头,许久才冷漠开口:“不能。”
——是不能,不是不想。连凤惊燕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个残破
的身体,还有哪个勇敢地生命敢轻易降临。
少年听着话,睫毛颤抖了一下,依然垂着头,一动不动,整个人
变得愈发阴沉起来。
空气里凝结着尴尬到近乎诡异的气氛。
若不是碧莲走过来,唤了凤惊燕的一声“主子”将这一层尴尬打
破,凤惊燕也不知道这一种诡异的气氛还要持续多久。
凤惊燕转过头,看着碧莲:“说。”
“是,主子。赵国那边的探子来了消息。”
“嗯。”
“我们被截掉的那些镖银,确实是赵国那边派人下手的。”
“……”凤惊燕隐约有非常不好的感觉。
“而且……”
“而且什么?”
碧莲却是迟迟没有开口,只是视线略有些深意地看了跪在自己旁
边的燕非离一眼。
凤惊燕想了想,还是吩咐燕非离:“你先去,在鸣凤厅等我。”
“是。”少年面无表情,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说话的语调平静
,听不出一丝情绪。
等燕非离走远了,凤惊燕才开口:“说吧。”
“而且,赵国那边好像有许些文书递到京都……还有一封要送进
凤府,让人给拦下了。”碧莲说话间,就将一封泛黄的书信递给
凤惊燕。
接过书信,凤惊燕随意的翻着,却是一个字也难以看懂。只是一
些奇异的交织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