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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偏偏凤惊燕又是一个孕妇,楚怜也不能轻易给她吃什么安神
的药。赵非离只能陪着,按着凤惊燕的意思,给她读兵法听。
人各有异,凤惊燕从来是特殊的,她听着那些个深奥的兵法,甚
至是五行八卦却好似那些个小姑娘听传奇故事一般。先是兴致勃
勃,盯着他一直看着,然后便是安静地睡去了。
当然,虽然赵非离不曾察觉,凤惊燕却也不能否认这个男人身上
的味道和气息,甚至温度,都能让她觉得舒服。虽然,挺着一个
大腹便便的肚子,凤惊燕只能平躺着,整个人好似被什么东西压
着一般难受,但是至少在赵非离花了足够心力之后,她还是能安
然睡去。
赵非离带着那夜行男子来到密室内,门窗都命人关上了。
“非离公子,这是镇守汴州的徐将军最近的异动。”
“这是掌握着东北边境的秦将军最近的异动。”
……
黑衣男子一面向赵非离汇报着情况,一面将手里的文书证据递到
赵非离面前。
“嗯。”赵非离表情淡然地接过文书,借着灯光仔细地打量起来
。许久,赵非离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不是他、也不是他……
他们只是被蛊惑的棋子。”
无论是反抗还是暴乱,总该是有预谋的,也该有一个中心的策划
者。然而,这一次北堂王爷之死引发的反抗,这些人却莫名其妙
地行为一致,却怎么也查不出那一个中心人物。
“不是他,也不会是他。”赵非离将那些文书里的人一个个过滤
,到了最后手里只剩下单薄的一张纸。
是他?
赵非离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脸上好似布了一层阴霾。
“我派了那么多人下去,关于他,你们只获得这么一点儿消息。
”声音里已经有些不满,赵非离自顾自地走过去,在前面的椅子
上坐下来,神情冷然。
男子本是站着,这会儿单膝跪下来,双手举高。
赵非离轻哼了一声“你再看看仔细”,说罢便将那文书递过去给
他。
男子道了一句“是”,便将那文书捧着放在自己眼前,小心翼翼
地看起来。
赵非离也不着急,安然地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问一句:“看
出什么名堂来了吗?”
“他是当年原太子的伴读。”男子说。
“还有呢。”赵非离微微点头,继续问道。
“他明明只是一个汴州城的副统领,却有一个自己的马场,虽然
并不大,却也值得怀疑。”
赵非离点点头:“很好,给我派人好好查查他,这一次,给我查
仔细了,明白吗?”
“是!”男子跪着向赵非离应一声,表情诚恳,眼睛里似乎还含
着些钦佩的意味。
等男子退了下去,赵非离却还是没有走,又将这些日子依然获得
的文书消息看一遍,想在里面找出些自己忽略的蛛丝马迹出来。
就按着赵逸说的,敌人并不可怕,就怕混在自己阵营里的敌人。
这些个蠢蠢欲动的人虽然强势,想有所作为倒是并不容易。最怕
便是到时候自己派去镇压的人,却反口将自己这方咬下一块肉来
。
那可真是血迹淋淋了。
然后,才看了并不算多的一些,赵非离就感觉有些困顿起来,自
己确实该去小睡一阵了。这些天堆积的睡意,需要一些缓冲。赵
非离年轻、健康、有内力护体,然而也不是铁打的身体。
扶着椅子站起身来,赵非离想着自己最近可以休息的时间如此珍
贵,只能去了那个人身边,才不算浪费。想罢,赵非离将手里的
文书都放下,然后放在秘阁里锁好,这才放心地往外面走。
从密室到凤惊燕的书房还是有些距离的,为了让凤惊燕周围保持
安静不受打扰,赵非离确实费了一些心思。凡是可以夜间发生声
音的地方,赵非离都让人撤去了最远的西院。
这个夜晚,雪下了一阵,又停了。地上、树枝上、假山上都铺上
了一层白色,暗黑的天空却慢慢爬出了一轮月亮。
淡色的月光洒在雪花上,泛着几丝银色的光芒。
赵非常离勾了勾嘴角,忍不住加快脚步。月色下,他的脚印留在
雪地上,连成弯弯曲曲的线条。
这个房间背风,即使房门被推开,外面的寒气也只能跑进去很少
的一些。月光却是真正的无孔不入,这会儿便调皮地从门缝里钻
进去,落在屋内的那个床上的女人的脸上。
凤惊燕的五官本是十分英气的,特别是那飞扬的眉毛,高挺的鼻
子,都带着几分刚硬的感觉。然而,这些日子因为怀孕,整个人
都浑圆白皙了一些,这会儿在淡淡的月光下,更显得十分柔美,
引人沉醉。
于是,赵非离不免看得有些痴了。
……
这个冬天并不算太冷。
至少比去年那个冬天好上太多,虽然也是下雪的,太阳却也出的
勤劳。去年才是真正的寒冬,去年的这个时候,凤惊燕却是冒着
一片寒冰河皑皑白雪,跋山涉水地去找那一个自己以为已经死去
的男人,而那样的日子里,她几乎没有见到真正的晴天。今年,
凤惊燕虽然顶着一个浑圆的肚子,睡得十分不容易,总显得辗转
反侧,甚至是外边还有一批蠢蠢欲动的敌人,但至少心底是暖和
的。
昨夜,凤惊燕从来没有过的清醒,身体明明是感觉到了疲惫和困
顿,脑子却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根本无法安静地睡去。这样
的情况已经维持得有些时候了,只是没想到昨夜却变得分外严重
。
让赵非离给自己读兵书,这是凤惊燕提议的。
其实,凤惊燕并不是想去研读兵书或者五行八卦之流的,而且书
架上的这些普通兵书,凤惊燕早已经烂熟于心,哪里需要在怀孕
如此难受的时候去研读?
若说是为了胎教什么的,凤惊燕也是半信半疑,不会当作一回事
情,更不会付之于行动。
只是,赵非离坐在自己的身旁,双手捧着文书,眼睛往下看去,
睫毛一颤一颤地发抖着,伴着男人压得低沉的声音,实在让人赏
心悦目耳朵也觉得享受。
“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
危……”
男人好看的嘴唇随着声音上下抖动,用着一种并不缓慢,却是十
分安稳的频率,听起来果然十分舒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惊燕朦朦胧胧之间感觉到一阵困顿。
“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
也……”
凤惊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是睡去了,嘴角含着一丝轻笑。
这是一个飘雪的夜晚,却是下一阵、停一阵。赵非离大约是离开
了,凤惊燕睡得并不深,又加上她近乎固执的防备意识,即使赵
非离如何小心翼翼,她也是知道的。只是既然好不容易睡去了,
凤惊燕也懒得起来。
又过了许久。
迷迷糊糊之间又是一个梦,梦里的月光纯净而美好,站在白皑皑
的雪地里,男人身材修长,身上的披皮被白雪铺上一层白,又随
着他向自己走过来的动作抖动下滑下来。
朦胧里,凤惊燕看到自己也站在这白色之中,微微感觉几分寒意
,却依然安然地站在原地,看赵非离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皎洁的月光下,那个男人俊美非常,嘴角带着一丝宠溺的淡笑。
凤惊燕神色平静,心底涌起一阵暖意,感觉那个人来到自己面前
,伸手抱住自己的时候,更是忍不住十分安心。
夜风萧瑟,地上的雪融化开来,甚至带着许多寒意的烟气,凤惊
燕安静地没有动弹,让赵非离就这般抱着自己,身体传来的温热
和触觉让凤惊燕觉得十分舒服。
就这般抱着,嗯,很舒服。
然后,很忽然的,深沉的夜色里,凤惊燕敏锐地闻到一阵血腥的
味道。然后是风吹过树叶发生的窸窣声,大约应该是有什么人在
周围,凤惊燕居然分辨不出来。
心底有些恍然。
“谁?”凤惊燕急促地喊了一声。
烦躁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凤惊燕站稳了身子,连忙将眼前的人
用力推开,正要开口朝赵非离说话……却看到血丝从赵非离的额
头上往下滚落下来。
“你?”凤惊燕呢喃了一声。
眼前的男人却是毫不知觉一般地冲着凤惊燕恬淡地微笑,宠溺地
向凤惊燕无限靠近:“燕儿,怎么了?”
凤惊燕蹙眉向他颤抖地伸手,感觉那红色的血流过指尖的热意,
又很快被周围的寒冷驱散了似的。
怎么会这样……凤惊燕的眉头紧锁。
“燕儿,你看起来不太好。”眼前的男人语气诚恳,神色淡然,
甚至嘴角的淡笑都显得那般令人安心,只是这会儿,赵非离整个
人在凤惊燕的眼底都变得模糊起来了,好似就要立刻消失了一般
,而弥漫在四周的血腥味道,更是让凤惊燕觉得胆战心惊。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