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找?能找得回来吗?”明黄色陡然侵入眼帘,再一抬脚,雕龙厚底鞋已一脚踢在端木靳肩上,红色喜袍留下清晰的鞋底印,端木靳只晃了一下,依然是俯身叩头的动作,而他低垂的眸底,却是翻腾着压抑着各种愤怒与仇恨。
“从辰公主离开厥国到现在,无论是路上还是你王府,发生了多少意外?!一件件,一桩桩,你敢说没有你端木靳的手笔?!”端木羡吼。
“臣弟不敢。” 端木靳将姿态放得更低,“轩国与厥国修百年之好,臣弟怎敢因一人之私,于国家百姓不顾?”
“不敢……”端木羡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玩味,“在这个世上,还有你靳王不敢的事情?”端木羡忽的俯身,伸手捏起端木靳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目光,“端木靳,你最好给朕牢牢的记住,这轩国的皇位是朕的,你的命,你的一切也是朕的!而朕的东西,永远不会是你的!比如云儿。”
说到这里,他稍稍顿了下,身体微微往前,凑近端木靳的耳朵,小声而晦暗的,低如尘埃:“也比如,你的未来王妃……”
……
第六十五章 最大的侮辱 (加更,感谢惜月重金打赏)
说到这里,端木羡陡然甩开端木靳的下巴。
一瞬,端木靳没觉得下巴一松,反觉得心口一紧,愤怒袭上心头!他的女人,端木羡是下定决心要抢到底了!他猛然抬头,正对上端木羡直起身子仰天长笑,笑声中是数不尽的肆意张狂。
笑罢,端木羡大咧咧的坐在靠椅上,眉角轻挑,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端木靳,以及他喜袍肩上显而易见的鞋底印,这种踩着端木靳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怎么,不服气?”端木羡轻飘飘的问。
“臣弟……不敢。”端木靳依然低头,之前的所有怒,纵然滔天,此刻也已压下。
端木羡岂会不知端木靳压抑的愤怒,不过,端木靳越是压抑,他就越是开心!这个男人,从小到大,抢走他太多东西,如今,他要一件一件夺回来!他要看着他痛苦,看着他愤怒,看着他求而不得,看着他敢怒不敢言!
“哼,谅你也不敢!还不快去准备拜堂成亲!”端木羡的言语中已有了笑意。
眸光流转间,他见端木靳唇角动了一下,似要说什么,他很快开口抢在 端木靳的前面,装作忽然醒悟过来的样子:“喔,朕差点忘了,辰公主昨儿夜里逃婚了!”他的笑意更重,“看来,在辰公主的心里,嫁给靳王该是多可怕的事情啊!她一个柔弱女子,情愿飘零在外,也不愿嫁给你!”
说到这里,端木羡语气陡然一转:“不过,纵然朕怜香惜玉,纵然她害怕也没办法,这桩婚姻,毕竟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关乎国与国的百年大计!难得朕和可汗都在这里,今日这拜堂,势必得继续进行下去!至于辰公主,你全力寻找,待找到后好好对待,不得发难与她!”
“是。”端木靳低声应道。没了新娘的婚礼,不过走个形式罢了,待会儿随便找个女人顶替下就行。
看着端木靳不以为然的样子,端木羡嘴角忽的泛起一抹阴冷:“徐公公,民间若缺了新郎或新娘,通常是怎么做的?”
一句话落,不出所料的,端木羡背脊轻颤了一下。
民间,若是缺了新郎,通常的做法是:找一只公鸡代替,由公鸡与新娘拜堂!可若是缺了新娘,通常的做法却是取消拜堂!
取消拜堂……他的这位皇兄,可不会这么好心!况且,他方才已说得很清楚,拜堂继续!
唯一的可能便是……
果然,徐公公只说了婚礼缺新郎的做法,那端木羡很快便接了下半句:“既如此,今儿个便按照民间的做法拜堂,正所谓,与民同乐。来人,给靳王找一只母鸡过来!”
伺候在两旁的侍卫小厮以及丫鬟们都没有立即行动,他们看得清楚,那俯身在地的靳王爷虽行为上没有反抗,可那手背上的青筋,却是一条条迸出,狰狞在皮肤表面,显是愤怒至极。
这也难怪,威震一方贵不可言的王爷,如今竟被迫要和一只母鸡拜堂!怕是换做谁也无法忍受!
面对皇上赐予的侮辱,靳王也许无法反抗,可对于他们这些身份低微的人,却是分分钟也能要了他们的命!
端木羡见没人行动,心下不悦,蹙眉,言语一派冰冷:“怎么,都聋了?没人听见朕的命令?”
听得皇上不悦,众人立即又反应过来,比起靳王,他们这个圣上更是喜怒无常,忙一阵称“是”,往外退去。
见得这么多人出去找母鸡,端木羡笑,好心提醒道:“记得找只漂亮的,务必羽毛鲜艳气质高贵!”他俯视着端木靳,意味深长的,“这样才能配得上我们靳王。”
众人一阵胆战心惊,皇上啊,这里好歹是靳城,里里外外几十万兵马都归靳王管,您这样折辱靳王,您这是玩命啊!
显然,端木羡并不是这样想,靳城如何,几十万兵马又如何,即便他们跟了端木靳许多年,可毕竟是轩国士兵,他端木靳有半个虎符,他亦有半个!
端木靳若动兵,便是犯上!可他若是想杀端木靳,却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面对赫赫天威,他就不信这几十万大军敢跟着端木靳起`事!
“好了,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也退下!”端木羡终于开口叫端木靳起身了。
“是。”端木靳再次磕头,手上一撩衣摆,站了起来,“臣弟告退。”
端木羡点头,看着端木靳一步步往外退去,他再次好心提醒道:“对了,母鸡毕竟是畜生,待会儿选定好后,靳王先好好和它培养培养感情,免得在仪式的时候鸡飞狗跳,惊了客人。”
“是,谢皇上提醒。”一席话,已是波澜不惊。
……
从厅里出来,再穿过院落,端木靳走的很平很稳。他的眸底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先前的愤怒,亦没有表现出任何不甘。
走出院落,一直候在外面的管家快步上前,关切的:“王爷,您怎么样?”说话间,他的声音以更小的音量落在端木靳耳里,“王爷,尤将军他们都到了,在书房等您。”
端木靳很清楚尤青他们是想做什么,电光火石间,他的心里已闪过无数利弊。
很快他皱眉,随即大声骂道:“滚!让他们都滚!这个节骨眼,不替本王找王妃,跑到王府瞎折腾什么!”
管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快捕捉到端木靳射向某处的眼色,立即反应过来,王爷这是不想被人授之以柄:“是,奴才这就请他们离开!”
端木靳这才点头:“去告诉他们,十日之内,若是找不到王妃的话,就提头来见!”
“是!”管家再一躬身,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
这一日,是端木靳这一生最屈辱的一天,他一袭喜袍,肩上顶着一个脚印和一只颜色艳丽的母鸡拜堂;这一日,是靳王府上下最屈辱的一天,他们最崇拜的王爷,手执红绸,而红绸的另一端,却绑在一只鸡的脚上。整个拜堂仪式,从头到尾都是那只鸡胡乱扑腾,惊起一地鸡毛;这一日,是靳军内外最为愤怒的一天,他们最推崇的主帅,在皇上的胁迫下,忍受了常人受不了的侮辱!为了不乱军心,王爷不许任何一个将士参加这场仪式!可是,不参加又怎样,有些屈辱,不需要看,已然刻骨铭心!
这一日,上邪岩没有参加这场婚礼,听得端木靳要和一只母鸡拜堂,他只轻笑一声,说对这样的闹剧不感兴趣,随即便离开了;这一日,唯有端木羡从头笑到尾。端木靳的亲梅竹马上官云被他夺了,如今,厥国公主上邪辰也不见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端木靳,竟落得和一只母鸡拜堂!这不是天底下最好笑,最好玩的事情吗?!
这一日,上邪辰自西城门出去后,很快朝着南方的方向,却是一路狂奔。就端木靳那姓格,当他发现自己逃婚后,肯定气得跳脚,若再被他抓住,还不被生吞活剥?!
若她还是全盛时的自己,自是不怕端木靳的,可如今的她最多能施展出三分身手,而那端木靳,不光会武功,还有那么多将士和暗卫!所谓寡不敌众,她才不要硬拼;这一日,当端木羡参加完婚礼后,就启程离开靳王府,在离开王府后,他下的第一个命令是:“找到人后,给朕送进宫来。”
……
马是好马,从上邪辰跨`坐上去到晌午,一人一马只除了中途喝了一次水外,它一直都是狂奔状态。更难得的是,那样恐怖的速度,竟是一直保持着。
两旁是一个又一个的村落,高大的林木和茂盛的庄稼飞快退后,终于到另一座城时,已是下午。别说一路狂飙的马,就连坐在马上的上邪辰,也是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