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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就在这时,端木靳忽的一个起身,腾空,老鹰抓小鸡般朝叶彩抓去。
周围隐卫啊,将士啊,见王爷亲自动手,遂忍了一忍,只不动声色将叶彩围在包围圈内。
一瞬,叶彩只觉得一股强悍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还未来得及做出正确反应,肩膀就被人抓住,黑影闪过,她甚至连人都没看清楚,整个人已被甩了出去。
那人力道极大,落地的瞬间,她只听“咔咔”两声,紧接着是巨大的疼痛,右肩和右腿关节已被卸下。
“多谢王爷。”上邪辰开口,笑盈盈的看着衣角还有些许浮动的端木靳。
“为王妃效劳,本王很乐意。”端木靳亦是微微一笑,下巴朝叶彩方向一台,朝她做了个“你随意”的动作。
上邪辰笑,算是承下端木靳这一出手相助之情,心里却是暗惊不已:刚才那一手,她这才知道,这端木靳的武功竟比自己想象中高太多!
尤记当初刚到王府的时候,她多少次对端木靳动粗,端木靳或吼,或掐脖子,或扼手腕,当时已觉得端木靳粗暴之极,如今看来,才知道端木靳当日的举动,已是手下留情太多。
叶彩侧躺在地上,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两鬓处滑下。
若说之前还有什么侥幸,那此刻,她所有的侥幸就归于零。方才那一招,既是端木靳亲自动手,则意味着他彻底选择了牺牲自己!
唯今,唯有想办法先保住姓命,再慢慢想办法!
叶彩艰难抬头,很快便看见缓缓而来的是一双名贵的朱色绣繁复古雀纹的鞋,再往上,是浮动的衣衫,同样是朱红的颜色,精巧的金丝绣纹,名贵得丝毫不逊色于宫中妃嫔的衣料。
不用想也知道正是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上邪辰!
“王妃……”叶彩艰难开口,全然没了方才来的时候的傲然。
“后悔了?”上邪辰缓缓蹲了下来,她笑着,眸光中尽是冷讽。她伸手,全然不顾叶彩手脚关节的错位,一把扼住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的眼睛。
“嘶……”剧烈的疼痛,叶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原以为右手肩膀处不过被卸了关节,如今看来,很可能连肩上骨头都被捏碎了!
她看着她,这是她前世今生从未见过的绝美容颜,一双湛蓝的眸子比地中海的水还要美丽一万倍,然,那一双冷冽的眸,看着她的时候,仿佛刮着刀子般的寒风,嘴角讥诮格外分明。
这样冰凉的绝美,如天山顶上的雪莲,更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她亦看着她,目光中毫无温度,这是她了结对手前一贯的表情,仿佛看着已死的人。
这一瞬,叶彩忽然想到另一个女人!
那是干爹最得意的杀手之一,那一世,她曾见过她杀人,也是这般冰凉的,对于将死的人,没有任何情绪。
“痛?”上邪辰的声音微微扬起,她的目光默然的划过叶彩的肩膀,然后笑,冰冷的,“叶彩,这点痛,我觉得你应该忍得了!”
这样的笑……
叶彩忽的想起今日从进入军营到现在,这位王妃似乎一直笑着!
嘴角微微上扬,眉角弯弯,笑意或更深,或更浅,却皆没有温度!
像!更像了!
叶彩的心里,忽的打了个寒颤,一股恐惧缓缓爬上背脊,她看着她,几乎是颤抖的:“你到底是谁?!”
倘若是她,那么,她今日所有的针对自己,就完完全全顺理成章!
倘若是她,那么,她所有对逃出生天的幻想,就可以全部掐灭了!
那个女人,对自己狠,对仇人更狠!
“我是谁,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上邪辰缓缓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缓缓的,“方才,当你从帐篷出来的时候,本宫就一直在想,究竟是自己动手,还是叫别人动手。”
“我想和你比一场!”叶彩咬牙,先前因疼痛而示弱的表情飞快被满满的倔强代替。她看着她,这个羡慕嫉妒了那么多年的女人,“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知道,我比你究竟差在哪里?为什么他那么器重的人是你!”
上邪辰笑,仿佛听到笑话般:“你就现在半残废的状态也想和我比?还是说,你认为我会为了给你找答案,而让你养伤,最后对决?彩,多少年了,你怎么就是改不了自以为是呢!”
一个称呼的改变,上邪辰已等同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笑,对于死人,她从来不吝啬告诉对方一两个秘密。
说着,上邪辰的脚步往后稍退,紧接着朝离她最近的隐卫投过一个眼色,掌刃在脖子上虚空处一抹。
几乎是同步的,上邪辰的动作一落,那隐卫的剑刃已在叶彩的脖子上划过。
叶彩只觉脖子上一凉,紧接着便闻到浓重的血腥,听到汩汩而出的血液的声音,她瞪大着眼睛,看着上邪辰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她居然……没有亲自动手!以她对她的了解,她以为她必定会手刃她的!
上邪辰依然笑着,她看着流逝着血液,流逝着生命的叶彩,缓缓的:“大概,是我运气比你好吧!如今,我想要你的命,已再不用自己动手。”
终于,叶彩也笑了,大概,她真的运气比自己好吧!
前世,她有着超越同行太多的天赋;这一世,同样是穿越,一个是丫鬟命,一个居然是公主加王妃!
比不得,果然比不得!她觉得眼睛越来越倦,好想睡觉……
叶彩死了,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上邪辰静默了一会儿,挥手叫人将尸体清理干净。
看着抬尸体的侍卫的背影,上邪辰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她在皇宴上第一次看见叶彩的时候,她就一直以为,或者有一天,在宫廷里,她们会斗得你死我活,却不料,在现实生活中,没有想象中的惊心动魄,如此简单的就了结了一个人的生命。
上一世杀自己的仇,她也算报了三分之一,不知道在这个架空的国度里,她有没有机会遇见另外两个人。
干爹,以及不知道是谁的阻击手。
……
丑时,萧轻舟率百余高手一路施展轻功,往京城而去。
寅时,巨大的烟火在空中盛开。
端木靳一袭黑衣,望着天幕上盛放的烟火,脸上一派冷峻,只简单的两个字:“进攻!”
那一`夜,巨大的城墙倒塌的声音压来,整个京城山摇地动!
那一`夜,整个京城兵荒马乱,只听见外面厮杀声一片,火光冲天!
那一`夜,整个京城无一人睡觉,每个人都睁着眼睛,听着外面纷乱的马蹄,兵戈四起!
到天亮的时候,整齐划一的马蹄和铁靴从外面传来,没有人以为那是皇家的御林军,所有人就一个想法:终于,要变天了!
……
那一`夜,上邪辰也没有睡。
她站在空空如也,只剩安抚营、火头营以及伤员的营地上,看着京城方向火光大起。
对她而言,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逼宫。
就他们从靳城一路冲到京城,那势如破竹般的攻城略地,她就知道,双方实力差别太多!
或者,从很多年前开始,端木靳就已经开始为这场逼宫做准备了!
那样严明的军纪,那样层出不穷的阵法,那样亲密无间的合作,那样被了若指掌的轩国地形地貌……
“报——,王妃,城门已攻!”
“报——,王妃,御林军已败退!”
“报——,王妃,我军已攻入皇宫!”
每隔一个或半个时辰,就有前线的士兵飞奔而来汇报战况,他们的最后一道战况汇报是:“报——,王妃,皇宫已在王爷掌控之中,王爷请王妃入宫!”
……
从营地到皇宫,这一路,上邪辰曾经走过,只不过,从前的种种繁华,这一刻,呈现在眼前的,已全然是血腥,残暴。
满眼的死人,残缺的尸体,血流成河。
她走得很慢,鞋子上已沾满鲜血。
从前,当她还是杀手的时候,她已觉自己杀戮重,如今,见得横七竖八是士兵,这样密集的躺在街道上,她再次体会到战争的残酷。
难怪端木靳说,这一役结束后,轩国三年内都不会发兵。
从进城到了宫门口,上邪辰足足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内,端木靳三次派人来催,马匹和轿子轮番送来。
上邪辰只说想走走,拒绝了他的好意。
终于到了宫门口,这一次,与从前不同的是,等待她进去的,已不再是侧门,而是专供皇帝和帝后走的正门!
玉撵再次停在面前。
“王妃,您已走了这么远,王爷怕你累着,还是坐撵吧!”与抬撵人一同候在此处的,还有飞焰。
这一次,上邪辰没有拒绝,抬脚坐了上去。起撵后,上邪辰很快发现,这四个抬撵人都是一流脚力,抬着她如飞一般往金銮殿飘去。
一样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