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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冷叔叔却不能再把她带出来,不过小宝可以!”
“现在小宝要让糖宝儿姐姐的意志回去她身体里,同时把她的虚弱治好,不然以后糖宝儿姐姐就长不大了!”
啊——
众人一听后果这么严重,哪里还敢耽误?
尤其是唐拓,几乎是飞快地抱起小宝就往帐篷冲去了。
跪在帐篷边的老李头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却被守护帐篷的雷鹰给一口气吹滚到了一边地上。
等他重新翻身站起,人都已经进了帐篷了。
不由错愕地抬头看向雷鹰这个大家伙。
却见雷鹰收起了它的那双巨大的银翅,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钢爪走了几步就展翅飞走了。
这下老李头算是明白了,雷鹰既然放心的走了,那说明小宝小主进去是能救糖宝小主子的。
只是,这货也太没立场了点吧!
不是冷主子说了吗,除非他回来否则不让任何人进帐篷吗?
老李头心中虽然腹诽不断,但是人却还是重新跪下来,朝着天地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低声念叨,“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
帐篷内且不说他。
就说在小宝带着孩子们和顾希声,刚刚离开那处之前一直都尚算安全的中心区域后,就在冷忧寒平躺的上方空间内,便陡然开始发出‘卡兹咔擦’的细微却密集的声响。
好似薄脆的冰面被人踩碎,正在裂开时发出的声音。
而这些声音非常的细小,加之空间裂缝产生之后,再大的声音都能被吞噬掉大部分,何况这些细微轻巧的声响。
是以小宝他们谁都不知道在他们身后,安全区域,瞬间已经变成了再也不能安全的地方。
冷忧寒此时终于睁开了眼睛。
银灰色的漩涡瞳眸,微微侧转,即便看不到焦距,从侧转的视线落点,还是能看出他是在看站着的古悠然的。
失去了糖宝的意志附着来感应和判断危险的能力之后,冷忧寒可说是完全不知道哪里安全哪里不安全了。
自然更加不知道现在最危险的就是他自己的面目上方的空间。密集如同蛛网般的无数条细小的空间裂缝。
他都不需整个站起,只肖不小心坐起来,就足够他死的再无复生的可能了。
冷忧寒虽然听见了那细微的卡兹声,却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没有这方面的恐惧和准备。
事实上,他现在连说话都觉得很是吃力,别提从地上站起来行走了。
“悠然——悠然,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还是你真的封闭了一切灵窍,就那么看着我们为你忧,为你急,甚至看着我们一个行差踏错就走向死亡?”
“我不会相信你是这样的!你一定有非常令你不能开口不能动弹的原因的!”
“你一定是能听到和感知到我们每个人的状况的,是吗?”
说着,说着,冷忧寒的声音就低弱了下去。
不一会儿,都渐渐地低不可闻了。
“要是这样的话,你一定能明白,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我想独自占|有你,而是我已经没时间了!”
他最后一个字说完,眼睛便又缓缓地闭了起来。
而那一直合十的双手,也终于再无法保持那个姿态,缓缓分开了。
银灰色的属于顾欢欢的头骨的粉末,就那么散落到了他的身上,又落到了地上。
按说这里是没有风的,因为没有风能穿越这无数的空间裂缝,而顺利的到达这里。
可在那银灰色的粉末落地不一会儿,就轻飘飘的飞扬了起来。
好似有什么风吹动起了它们。
但是很快,飞起来的粉末就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地上只剩下透明的越来越淡的冷忧寒的身体。
渐渐地,他的身体如同冰晶在阳光温暖的照耀下融化一般,越来越薄了起来。
要是小宝他究竟是个孩子,又太相信冷忧寒这个叔叔的本事,以至于没有对他的话有半点怀疑的话——
现在只肖有一人从帐篷里出来,多盯着这里一会儿,便能发现,所谓的他有办法拿回他自己的东西,救悠然和他,不过是一个最善意的谎言!
而真正的现实是:他——冷忧寒,快要死了!
或者说要彻底融化消失在宇宙中。
成为寂灭虚无中的一员了。
他唯一遗憾和难过的是,他即将要消失的这里还是离他的悠然太远了啊!
按照他的希冀,是希望能死在她怀中,哪怕是脚下。
可他已经无力移动哪怕一丝一毫了。
……
思冥混沌中,那熟悉的荒古曲调,那以往总是无法忆起完整的音节和曲调的歌曲,这一刻却是那么清晰的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冷忧寒终于听清楚了这曲子唱的是什么。
不但听清了荒古曲调的完整音节和歌词,还看到了他朦胧中总也不知道哪里听到过的唱歌的人。
那是——悠然吗?
他试图睁大眼睛,他想要伸出手去挽留她,他还想叫她不要哭……
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看着画面中的她,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血液注入一个巨大的星图内。
也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封印和遗忘她自己,却从没遗忘过要以越渐稀薄的血脉咒力,苦苦的追寻他的脚步!
整整九百九十九世,跨越无数星域、时空,不断的穿梭于过去和未来!
往生、守候、保护、宠溺、静看着他的幸福!
冷忧寒知道,虽然每一个被她注目过的身影,面容都是各种不一,可他焉能不知,那都是自己!
整整九百九十九世,竟是从无漏缺!
且不管他的每一世是如何的气运衰败而始,却都是以福泽绵厚而终。
而她,却一次堪比一次的惨死横亡,从无善终。
可他知道,她才是真正秉持了苍穹气运而生的人,若非为他一次次的改命,缘何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首曲子,会这么的悲伤,会这么的苍凉,又会这么的古作,又这么的绝望!
却原来这本就是一首祭歌!
祭的不是宇宙,不是天地,不是荒古,而是祭的她那一世又一世亘古的情殇!
而他,生生世世,从远古到今世,竟然是这般的受用得理所当然,从无半丝动容过。
只因为他是因果。
是以便认定与气运不相沾染!
这一世若非悠然也绝望了她自己的希望!
不再执着于自己一身,同时交织穿就了顾希声沈烈其他六人的气运在她的生命中的话,怕是这一世,又是一个不得好死的终场!
可便是这样,自从她与他相见之日开始,就一直是在倒霉中的。
错了!
他大错啊!
只是他已经来不及了为他犯下的无数次不能饶恕的错误,做任何的弥补了。
他叫因果,本就是秉承气运而伴生的倒霉蛋!
现在悠然却把她所代表的苍穹的气运,分作九百九十九次的强行逆转给自己。
如今身为气运的她已经把苍穹赋予给她的气运消耗殆尽了,此世已是最后一世。
这世之后,她将再不是苍穹的儿女,天地的宠儿。
再有来生,愿她一世安宁,得享太平,纵然平凡一生,也能喜乐安康!
悠然,对不起!
虽然我终究是辜负了你!可是,这一生,我爱你!
……
……
这无比不舍,却又浸透了无力回天的寂灭一念之后,冷忧寒的身体,终于分解成了无数透明的水珠。
……
……
“我打赌今天大师兄肯定要醒了!赌一天叶华池汤泉怎么样?”
这是魏岑的声音,很是嚣张臭屁的响了起来。
“大哥,你都输了我三年六个月零七天的赌注了!可也没见你遵守赌约啊!就算了吧!”
这是沈烈的声音,虽然温和中正,却已然透出浓浓的无奈感。
似乎为魏岑这个当大哥的人,居然老这么无耻加赖皮的欺负他,都已经连抗议和追讨他的气力也无了。
“谁说我不遵守赌约了,我只是先欠着啊,以后我肯定还给你啊!”
“好吧,大哥你若是喜欢叶华池,弟弟我送给大哥吧,就不用每次都赌,还每次都输了!”
“这叫什么话,我这次是真的感觉到大师兄要醒了啊!真的啊!我从早上睁开眼睛就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种激动的心跳,还是当年悠然第一次和我在一起,以及第一次我知道自己要当爹爹时才有过的呢!”魏岑似乎对于沈烈都不信任他的话,感觉很是丢面子,立即不依不饶的又补充说明了起来。
“大哥——”
沈烈的声音拖的很长,显然是真的被他缠的没办法了,“昨天你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你天天都这么说!可是冷大哥也没见醒过来啊!”
“你就不要捣蛋了!我还要熬药给姐姐送去呢!”
一听到他说熬药,魏岑顿时就消停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