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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庞然大物,又是被人明显调|教的开过智了的。
与其说它的自己的坐骑,还不如说雷鹰是他的一位特殊的长辈那种。
见过晚辈可以命令长辈的吗?
不过拿捏不住雷鹰,也不妨碍冷忧寒现在教育唐拓。
唐拓果然面露惭愧之色,“大师兄,你说的对,阿然后来也说过我了,的确是我太沉不住气了。”
“你呀你!千万别走小四的老路,小四为什么总会在夫人面前不沾光?为什么顾希声能够稳稳的占住那份深宠,你们一个个到现在还没吸取完教训!”
“真怀疑,那么多年心术都是怎么学的?”
“大师兄教训的是!”
“好了,你也别这副模样了,先回夫人身边去吧!噢,对了,小四和老三那边,已经知道夫人否极泰来,安然回归的事情了,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达!你自己做好准备!”
“嗯!”
唐拓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会那么容易善了,这会儿自然是不慌的。
冷忧寒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和底气。
不由也眉头蹙了起来,不放心的关照了一句,“要是可以,究竟是师兄弟,最好还是说开为好,动手打将起来,终是不成体统不说,也让人家顾希声看了笑话!”
唐拓何尝不知呢?
可问题是,现在这个已经由不得他了。
俊朗冰雕般的容颜,瞬间冷沉,“大师兄,你不用劝我,能不动手,我当然不会想要挑衅,不过小四和邓傲怕是不会这么想。”
冷忧寒原也不过是不放心的多说了一句。
见唐拓不担不惭愧,反而气势有些强硬,沉默了一下,不免也语气中夹了几分严厉,“此事始末,原就是你不对,你就不能放低点态度吗?”
冷忧寒这番定论,唐拓可就不认同了。
当即脖子一咧,很是倔犟地反驳,“何谓对错?阿然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禁|脔,他们有爱慕她的权力,我就没有吗?”
“大师兄一贯都是公平的人,今日这话说的不免有些偏颇!唐拓不服!”
“当日里,我便是将发现了阿然的消息通报了他们知晓,现在莫不是就能有我一席之地了?”
“大师兄也是睿智通达之人,不过是没经历过感情之事,因此不明白,情到深处的时候,独|占那是本性,唐拓不觉得有什么错处!”
“现如今,阿然也爱我敬我,还怀了我的孩子,这便是你情我愿,又岂是小四和老三区区的仇恨能令我动摇后悔的?”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将如此决定!”
“大师兄愿意当个公正的调解之人,唐拓自然领情,倘若是要当那让我让步的说客,那大师兄不说也罢!”
说完,唐拓很是潇洒的转身就走了,竟是连告退的客气话都未说一字。
那任性|中透着强势的模样,差点没把冷忧寒都给激出脾气来。
他这算是被自家师弟给教训和鄙视了一顿吗?
还道他不懂感情之事!
冷忧寒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眉头也不再掩饰的蹙的极紧,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里写满了外人不曾见过的懊恼和矛盾之意。
好半晌才颓然地松开,放空了情绪的坐回到了桌子边。
修长莹润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似乎在踌躇某种决定,却又一时狠不下心豁出去的样子。
好半晌,才见他重新站了起来。
此时,双眼之中,已经隐约透出坚毅之色,然后须臾间,又重归了一片平静无波的模样。
抚平了下衣裳上的褶皱,然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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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已经早就点燃了好几盏烛火,盖因古悠然不喜欢黑。
这一来固然是因为她来自灯火通明的现代,喜欢光亮,二来也和她从那棺材中爬起来有点关系。
地陵打造的再金碧辉煌,那也是地底下。
古悠然觉得十分的憋仄和压抑,对于光亮的渴望就更多了。
桌上铺着素雅的信笺,顾希声站在她身旁,研墨添香,颇有几分鹣鲽情深,神仙璧人的样子。
古悠然则提着笔,咬着下唇,似乎在思考如何落笔一般。
好一会儿才提笔开始写信。
颇要感谢这古悠儿皇家贵胄,识文断字的出身,这一笔妍丽秀雅的小楷,可是从前的古悠然想都不想想的。
现在写起来却颇觉顺畅,如同自己站在身体之外,看着灵魂本能的在指挥她的手写出这些字一般,很是新奇的感受。
信是写给沈烈的,如果他还固执并坚持的安家在废墟一般的杭城边上的话。
正如她与唐拓和顾希声都说过的那样,对于魏岑,她还是心中有不爽,可对于沈烈,她只有惭愧和补偿的想法。
现如今,她怀孕八月,不久便要临盆。
以如今之速度,怕是赶不及回到神府去待产。
定然还是会生在路途之上的。
而宝宝一旦出生,周游天下之原本的打算,已经无须也无法再继续了。
有了家,有了孩子,有了归属的女人,就无须再有一颗不安定的心。
现在唐拓和邓傲已经获悉了她的消息,正在一路疾赶来的路上。
但是她敢肯定清河边的沈烈和纳兰洛倘若还在的话,怕是没啥知道的途径的。
因为白虎反馈给她的消息,是他们为了躲避那些源源不断的黑衣杀手,一直是藏匿在了地震后未曾彻底塌方掉的地下的。
而她要回神府之前,必先回清河边去。
一是接回沈烈。
二是找回林溯溪临死前交付她的那个包裹。
她相信那里面的东西会对她对付那些不知名的幕后科学家,有很大的启发和帮助。
在此之前,她需得写一封信以安沈烈他等待她许久的心,也要安一下自己日夜愧疚的心。
顾希声站在她身边,看着那一个个落在纸上,清晰写着想念、愧意、感动的字眼,心里半分芥蒂和嫉妒都没有。
盖因,沈烈今日之收获,都是他熬住了孤单、寂寞、悲伤和痛苦后的所得。
这在顾希声看来,他值得被悠然接纳。
同理,一个能为了爱,而放弃安乐、忍耐寂寞和痛苦的人,顾希声也不反对他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来,起码,这么长时间的磨砺会令得他更懂得包容和退让。
也就是说,只要都是为了悠然好的事情,他们之间就不会有太大的矛盾。
是以他乐见其成。
“顾郎,这样写,你看行吗?烈看了会不会原谅我?”
古悠然放下笔,还有些不那么自信。
顾希声肯定的点头,“娘子,你太小瞧你对我们的影响力了,别说你这信通篇情感都如实描述了,便全是虚言蜜语的假话,沈烈看到,也会欢喜如狂!失而复得的那种感受,你我不是都曾清晰的体会过吗?”
“真的?”
“真的!”
“那便好了!我其实也知道这封信不足以弥补他的辛苦和等待,只是,希望给他一个缓冲,让他不用再多煎熬一些日子!”
“等到了旧地,我见了他,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他的。”
“傻娘子,我懂!你也莫心里放不下了,我这便让唐拓帮你把信给快马送去!”
“顾郎,这样一来,我又少一些时间陪你们了,我真是……”
“嘘!别说这些,到了今时今日,共同经历过的种种还不足够让我们彼此深深的明白和相信彼此吗?相濡以沫,未必要时时刻刻捆绑到一起!”
“再说了,多一个沈烈,又不会分薄你待我的情,不过是多一个人与我们一起爱你罢了!”
“顾郎,我发誓,有了你们,我再也不会去多招惹别的人了!”
“傻瓜!知道了!”
顾希声见她本该高兴的多得一个爱人,此刻却如此的惴惴不安,担心自己和唐拓等的情绪,便知道她的心里,其实也未必是想要享这齐人之福的。
自然不忍也不想给她更多压力了。
事实上,他是真心不觉嫉妒的接纳了沈烈的加入,究其原因,这沈烈原本就该是悠然的人的,不过是悠然迟迟没下定一个决心而已。
现如今,她下了纳入房中的决心,也算正了他这个名分,而对于顾希声自己来说,他不过是多了一个需要他管束的‘弟弟’罢了,对他本身完全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有什么可抵触的?
相反,悠然的男人越多,对他便也越觉亏欠,待他也会更加深情厚爱,左右都是有益的。
是以,顾希声也从不吝表现他的大度和宽容,以及对她无尽的包容及宠溺。
轻柔地弯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
这才缓缓地把信笺拿起,微微的吹着气,把未干透的墨迹彻底吹干,这才优雅的折好信笺,放入一边早就准备好的信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