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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悠然竟是当场就从椅子内站了起来,一副不谈了就要往门口走去的样子。
只听“嚓——”的一声!
那把刚从魏岑体内抽出来的长剑,就已经犀利的穿过了整个茶几的木质桌面,只留下剑柄还露在桌面以上的位置。
然后唐拓本人则更是重重地坐了下来,“你现在满意了?”
古悠然似乎依旧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但是人倒是没再往门口走,而是重新走回她自己的椅子,再一次坐了回去。
“这才勉强像谈话的样子嘛!”
“废话少说!古悠然,你想怎么样?”
“好吧!那就开诚布公的说一说吧!神府主子的名分也好位置也好,我都不稀罕,你们谁要就各自争去!”
“对外,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我出自神府,也不会承认我是神侯的遗!”
“但是这是建立在你们别想对我动手脚的前提之下,倘若你们有人不想让我好过的话,那么很不好意思,整个大陆上的人,对于神府内的一些该知道的,或者不该知道的东西,他们都会知道!”
“甚至包括一些秘闻和丑——闻!我这么说二公子想必能听懂吧!”
“等等,别急着翻脸,我话还没说完!”
“原则上你们大可放心,当年我嫁入神府就不是我自愿,你们的师傅澹台神侯纳我为妾的动机,也没你们想的那么高尚!”
“不过碍于我和神侯的一些私底下的约定,这些事情就不方便让你们知道了!”
“你们只要清楚的认清一点就是,我,古悠然是个独立自由的人,不是谁的私人禁锢,别说我不是神侯的正妻,纵然是,我要改嫁难道还要争得你们这些当弟子的同意不成?”
“当然了,正因为我只不过是神侯纳的妾,我也更加有自由选择的权力,你们几时见过为人妾的还要给守节的道理?”
“反正在我这里,没这个概念,我能给你们师傅守陵三年已经是尽了我最大的本分了!我还年轻,不想守活寡!”
“因此,以后你们想要继续跟着我也可以,对于我的私人生活,人身自由,就少干涉,少开口,别说我不过是和新认的一个弟弟吃顿饭,我纵然是去逛南馆,和你们也不相干!”
“要是觉得看不过眼,那也可以回去你们的神府,或者去你们自己你该去的地方,继续当你们的大少爷,公子哥,反正我是决意要过这样的日子的了!”
“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你们可以说你们的决定了!”
…………
魏岑和唐拓都已经古悠然的话震惊的连表情都不会有了,哪里还能说得出什么决定?
此刻他们的心里脑海里全是浪涛汹涌,不敢置信,这还是一个女人说的话吗?
她怎么就敢说出这么悖逆人道祖制、厚颜浪荡无耻,外加极度惊世骇俗的话来?
一个妇道人家,张口就是找男人,闭口就是不守活寡,还说什么想去逛南馆之类的,简直是疯了!
“你,你——”
“我怎么了?”
古悠然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那张口结舌的样子,干什么表情这么夸张,像是见了鬼似的,她不过是实话实说了罢了。
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何必这副模样?
“你,你还问你怎么了?古悠——然,你出去满世界看看,有哪个女人会说出如你这样伤风败俗,无耻放荡的话来?”
“你,你好歹也是出身武国皇室之女,从小没人教授你何为妇德妇功妇容妇诫吗?”
唐拓当真觉得他自己的心脏够强悍,到现在还没被这个女人给气出毛病来。
古悠然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别人是别人,我只为自己负责任,何须计较别人的目光?”
“再说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有什么伤风败俗厚颜无耻的?”
“倘若是你丧妻了,你会不会续弦再纳新欢?或者就算你不再娶了,你这辈子就一定会为了你死了的妻子守身如玉,不再去碰别的女人了?”
“我可不相信!需知食色性也!吃、穿、住、行,贪、嗔、爱、欲,哪一样是人生可以缺少的?真要是这些都没有了,不讲究了,也就成佛了,还在这世间做什么?”
“我不过是说出我认为我需要的东西,就成了厚颜无耻,放荡低贱了?”
“那好,那只能说明二公子在内大家都是圣人啊!”
“不过你们要当圣人,就要把我踩进烂泥塘里面,没这个道理吧?”
“…………”
唐拓和魏岑再度无言以对。
终于承认和古悠然这样的女人争论,他们是不可能有赢面的。
因为他们也发现了,她的思维和方向根本就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可细听下来,又不得不认同她说的也是有一些道理的。
但是那个道理放在这整片大陆四海之内,也都是没法放到台面上去让大家评论的,毕竟光她这个论调的出发点就很有问题。
最后,绕了一圈,好了,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那就是现在他们该怎么办?
很明显古悠然这女人是死活不会让步了,她坚持要过她这样所谓的‘自由独立’的生活。
而他们又是无法容忍她顶着神府夫人的名头,干出这等出格败俗的事情。
要知道一旦她的身份让人知道哪怕一丁半点,神府在大陆上多年积累的声誉,以及他们师傅澹台丰颐的个人声望,也就完全扫地了。
这个该死的古悠然,真的给他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唐拓忍不住捏了捏自己都快要揪成一团的鼻梁。
而此时,已经忍了好一会儿的魏岑,见唐拓久久的不说话,终于忍不住率先看向古悠然,质问道,“那我怎么办?”
“啥?”
古悠然错愕地也看向他,“什么叫你怎么办?又有你什么事啊?”
“你费了那么多口舌,甚至不惜败坏师傅的名声,又威胁我们其他人给予你这样那样的方便和自主,不就是因为是看上了那个沈烈?”
“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哪里不如那个小白脸?你要弃我而就他?”
“我……”
这下终于轮到古悠然有些傻眼了,看着魏岑的目光里全是恼怒,这家伙是在故意捣乱吗?
“魏岑,我警告你啊,别在这扯乱话题!你我的事情早就成过去式了,我不是和你讲的很清楚了吗?”
“怎么是我扯乱话题呢?我难道说的不对?古悠然,你自己说,论武功,论长相,那个沈烈有哪一点及得上我?”
“纵然是你喜欢美男子,你也不至于没眼睛的看不出我们俩谁比较好吧?”
“还有,提出要了断关系的人是你,我从来没有同意过!你不觉得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对我不公平?”
“现在我们俩的事情曝光了,二师兄也不认我这个师弟了,为了你我可说是什么都没有了,用你的话说,没道理享乐的时候大家都有份,承担后果的时候就我一个人,不是吗?”
“总之,我不管,你必须先给我个说法!”
“嚯!好家伙!魏岑,看不出你还真行啊你!你这是赖上我了还是怎么地?”
“凭你怎么说,反正我就问,你既然要自由,既然要男人,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
我勒个去!
古悠然真想朝他比中指!
看不出魏岑这家伙不要脸起来,其面皮之厚度,完全不输城墙嘛!
唐拓还说她放荡无耻,现在看看他这个四师弟,这才叫无赖贴墙,撕都撕不下来!
“你不是我中意的类型!”
“是吗?以前你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要不要把你以前说过的那些话,现在当着二师兄的面再给你重复一次,也好提醒下健忘的你?”
“魏岑!我说你好歹也是个男人,你这么纠缠有意思吗?”
“好吧,就算从前的我是和你有过那么一段,那又如何?谁规定和你有过一段就不能喜新厌旧喜欢别人?”
“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中意你这类型了!所以别再缠着我了!用你魏大公子的话说,你要想要女人的话,随便勾勾手指多的是人爬你的床,不是吗?”
“古悠然,那我也告诉你,主动爬我床的我不中意,我现在就想要你做我的女人!”
“滚你的蛋!有多远死多远!”
古悠然终于忍不住抓狂的爆了一句粗口。
魏岑却嬉笑颜开,满意之极了起来,似乎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个有效的也能对付这样古悠然的方法了。
原来和这女人斗法,说难也容易,只要比她更无赖更不讲道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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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拓此刻是彻底凌乱了。
从一开始的恨不得跳起来,拿剑砍死这一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到最后,他干脆已经充耳不闻的就这么看着他们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