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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董宛萩倒退了一步,惊慌失措的脸上充满了不解,这狂徒是谁?爹地的朋友吗?为 什么语出轻薄?
“怎么?想起我了?”
他跟进一步,她却倒退一步,像是相斥的两个同极的磁石,后面推动,前方立即躲 远。
“要命!”他蹙了下眉,怀疑自己向来无往不利的吸引力顿时消失了似的,“能不 能请问一下,董副理是负责哪一个部门?”
董宛萩闻言,稍稍放下戒心,因为他现在谈的是公事。
于是她深吸了口气,抬头挺胸道:“业务部。”
“业务!”乔勋惊叹大叫,“做业务是要有公关的头脑,舌粲莲花的唇舌,还要有 死皮赖脸的精神,你──”他眼神颇为鄙夷的一瞄,“适合吗?该不会是利用得天独厚 的董氏千金的身份……”
“你住口!”
董宛萩气的手握成拳,脸上有濒临失控的恨意,她不喜欢男人,并不表示能任男人 欺负。“不论你是谁,现在给我滚出董氏。”
“你要我滚?那可不行。邀我来的是你父亲,你无权决定我的去留。”他踱回椅上 ,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
“对不起,请你看看这里。”她依然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摸着墙走到贴有禁烟标 志的一角。
“哦,那很抱歉。”
乔勋很潇洒的接受她的提醒,收回烟;其实他并不是很想抽烟,只是跟这女人共处 一室,他已快被她那三十年代中国女性的迂腐观点给压死了。
乏味、无聊,是他现有的感觉,更遑论日后要共处好一段时间。
天哪!他简直是自找苦吃。
“你既是找我爹地,那只好请你在这儿再坐一会儿了,恕我失陪。”
董宛萩发现自己再待下,准会被这男人弄得精神失常,她绝不能再留在这儿了,桌 上成堆的文件正等着她批示呢!她根本没空与这个陌生男人闲扯淡。
乔勋摇摇食指,颇不以为意道:“这你就不对啰!难道这就是”董氏“的待客之道 ?”
“你──”董宛萩很无奈地又折回原位,与他仍保有一段距离后始坐下。而他毫 不避讳的盯视,使她极不自在的拉了拉自己高高的衣领,扯了扯长及小腿的长裙。
他这是干嘛?那赤裸裸的眼神好似此刻的她没穿衣似的。
她遇上个变态吗?
“这位先生──”
“我叫乔勋。”他笑容可掬的纠正她。
董宛萩深吸了口气,语调有些不耐道:“乔先生,如果你嫌无聊,架上有杂志还有 今天的晨报……”
“我觉得看活生生的人比看那些死死的文字要来得有趣。”
可恶的男人!居然又打断她的话。
“那很抱歉,恕我不能提供这项福利给你。”
她再也受不了了,不管爹地是否会对她的任性而生气,但她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猛一起身,她二话不说的就想冲出去。
这正好与甫进门的董樊祈遇上!
“宛萩,你怎么了!瞧你脸红的跟什么似的。”他顺手拉她坐回接待室,见了噙着 笑意的乔勋后,他漾起大大的笑脸,“乔老弟,真不好意思,刚才临时有急事得去处理 ,所以爽约了。你应该和小女谈过了吧!你们年龄相仿,话题应很多才是。”
董樊祈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呢?瞧她一脸因愤懑过度而红透的脸,他心里清楚一 定是乔勋招惹她了。
不过这是好现象,表示他这个女儿对男人除了逃避外还是有反应的,看来这个乔勋 还真有一套,不当他的女婿太可惜了!
“令媛的确是个谈天的好对象,刚刚我们聊得很尽兴。”
董宛萩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说的这是人话吗?尽兴个头!或许该说尽兴的 只有他一人吧!
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口是心非的家伙!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最后董樊祈将乔勋拉至角落,以仅于他俩听到的音量说 :“小老弟,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位独生女,将来大把的产业定是得交给她,只是她个 性太过孤僻,又过份内向,这是我一直放不下心的原因。”
“董老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语焉不详的话,我看还不如开门见山的说吧!”
既知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不如早点儿摊开来讲吧!
“你既然那么直接,那我也不好拐弯抹角了。”董樊祈低首浅笑了下,“你也知 道我女儿宛萩已老大不小了,正值适婚年龄,所以……”
“所以董老板想和在下攀个亲戚关系?”
乔勋暗笑:董樊祈,你这么做分明是投鼠忌器!
“那小老弟的意思是?”董樊祈眼珠子蓦然睁大,兴奋异常。
“您不觉得这太突兀了?”一口气就答应会引人疑心,迂回战术才能致胜。
“你听我说,你别看宛萩打扮拘谨,其实她长得……”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他举手阻止董樊祈继续说下去。
“那么你?”
“说明白点,你我认识还不到一个礼拜,您对我还不算了解,怎放心将唯一的女儿 就这么嫁给我?”
可见董樊祈是想利用婚姻达到他坐拥权势财富的手段,并不是真心关爱自己的女儿 ;思及此,他霍然打从心底对董宛萩生起一股莫名的怜惜之情。
他聚眉成峰,厌恶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对”黑帮“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打铁要趁热,董樊祈已决定速战速决,好 了却一桩心事。
乔勋假意犹豫片刻后开口,“反正我也没女朋友,承蒙董老板赏识,我就恭敬不如 从命了,但若令媛或是您临时想改变主意,我也一定依从,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也希 望有始有终。”
“这当然,当然。”董樊祈如愿以偿的大笑,领着他再度坐口沙发上。
“爹地,看来没我的事了,我先回办公室了。”坐在那像没事人般尴尬的董宛萩, 见他俩又踅回坐下,连忙起身欲走。
爹地到底在搞什么鬼,跟这男人鬼鬼祟祟的讲了那么久,放她一人杵在这儿坐冷板 凳。当真没事的话,她还不如尽早回去。
“等等,宛萩,你也知道爹地一直在为你物色丈夫人选,但每每都被你回绝,这回 说什么你都得答应。”
“爹地─”
董宛萩惊跳起身,有不好预感在她心底氾滥。
“别再驳回我的意见,这回由不得你,难道你想当一辈子的老处女?”
董樊祈端起架式不容抵抗,过去他之所以没勉强她,乃因尚未遇见理想中的人才, 这次不同,乔勋不仅是他梦寐以求的接班人选,其势力财力更不在他之下,更重要的是 乔勋的能力,那是用金钱也买不到的呀!
“我不答应!”
“你难道要气死我。你若不同意,我立即收回你一手创立的业务组。”
“爹地,你怎么可以……”她激动的全身战栗不休,原已被粗框眼镜掩住大半的脸 蛋,现在显得更红了。
“就这么说定了,你好好与乔勋培养感情,我去命人挑个好日子,你快点有个归宿 ,爹地也好放心。”
打鸭子上架般,他硬是将两个人凑成一对,最后迈着脚步,跨出了风起云涌的接待 室。
董宛萩重重的喘息着,半天哼不出一个字。
他到底是何居心,她记得自己从不招惹男人,他怎会选上她,找她麻烦呢?
“你究竟在闹什么笑话,如果你闲得无聊,路上多的是女人,你何必找上我!” 董宛萩边骂边后退,因她竟发现在他灼灼的视线中有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他说与她好久不见,但她怎么在记忆中搜寻,就是找不到这个人的印象,如果她曾 得罪过他,一定不可能那么快就全忘了才是。
“别忘了,是你父亲找上我的。”
乔勋摊摊手,摆出一脸的无辜相;然眉宇间却多了份嘲弄的颜色,差异这么大的表 情怎可能在同一张脸出现呢?
董宛萩摇摇头,发觉她整个人快疯了!
“但是你可以拒绝呀!我压根没想过要嫁人。”她有些气虚力乏的叹口气,今天是 什么日子,与她八字犯冲吗?
是呀!若不是你父亲是董樊祈,可能想嫁都嫁不出去;乔勋在心中恶意的说着。眼 神也不经意的又打量起她那一身穿着,现在也不过才秋初,热得很,偏偏这女人穿了一 身黑!
这还不打紧,更让人眼睛受不了的是她那上衣是高及脖端,袖长几乎将手指给淹没 ,裙长及小腿,底下套上一双黑长袜,包裹那双脚的又是一双见黑的平底鞋。
嘿,还真是黑的彻底、黑的有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