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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从佑爵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又能有几分真的呢?
佑爵自然清楚,秦昊尧所指的是什么人,当年他在北国听说贞婉皇后死讯的时候,已经晚了一个月了。不久之后,他就册封了北国皇后,每一年的选妃嫔,他都会精心挑选,正如秦昊尧所言,他坐拥很多女人。
他想得到的,似乎全部都到手了,唯独……有时他也会突然想起,在一处荒凉的院落之内,那一道素白的身影,遥望着远方,他在她的眼底,看不到希冀,唯有冰冷漠然的绝望……
她终究是死了。
哪怕是身为大圣王朝的君王的女人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也好,他也可以多多少少听到她的传闻,但如今,什么传闻都不会再有。
他跟秦昊尧见过的穆瑾宁,并不是同一个女人。
他拥有的记忆,也并非秦昊尧所能够得到的。
“看看谁输谁赢,再笑不迟。”秦昊尧冷然说道,佑爵漫长的沉默之中,他隐约知晓佑爵是在回想谁,又是因为想起谁,眼神愈发黯然。他话锋一转,更是霸道:“朕厌恶麻烦,关于边疆之事,决一胜负才是爽快。”
“你说到如今,还不曾说出条件。”佑爵不以为然,秦昊尧从来都是如此自负,但从言语之中透露出来,大圣王朝早已做好万全准备,这般想着,佑爵的言语之内稍显冷淡:“胜负,又是何等的结果?”
秦昊尧跟佑爵之间只有三步距离,他冷冷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从一开始到如今,他们都没有任何英雄相惜的情怀,两人都是一国之君,手中捏着的都是百姓的性命和江山的前途。
他面无表情,冷眼看着佑爵,字字卓绝:“大圣王朝要是赢了,朕不要你任何承诺,只要你放弃还未解开的心结,在这儿彻底做个了断。而宝月公主,将成为大圣王朝的人质,朕将她带回京城,你若不愿看她死在异国他乡无人收尸的话,自然不会跟这次战役一样轻举妄动。你若再纵容将士在边疆胡作胡为,朕会将宝月公主的人头,送回北国。”
佑爵仿佛觉得又听到了一个可笑之极的笑话,仰头大笑:“你怎么笃定一定会赢?”
“大圣王朝输了的话,朕自当让宝月公主毫发无损地回北国。”秦昊尧说的斩钉截铁,胜负之间,似乎只要佑爵不轻举妄动,宝月公主可以活得长命百岁。
“如今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时候,你怎么说,朕都要应你。”佑爵的脸上,笑容渐渐变得微妙浅淡,冷哼一声,“先让朕看看她。”
“既然你来了,当然要看看她再走,确保她在敌营之中还活着。”
秦昊尧冷着脸朝着门外的王镭嘱咐一句,佑爵拿起锥帽戴在头上,神色自如地越过他的身子,明目张胆地走出帐外。
这儿聚集着几千将士,哪怕没有这么多,身手利落的一人就足以取他的性命,他是没有半点武功底子的皇族,虽然称不上羸弱,却也算不上是多么强硬。他从来不信任别人,更别提是秦昊尧,或许他如此贸然出现在秦昊尧的面前,危险更大,很可能被抓住跟宝月公主关押在一道,以此要挟北国将士投降。直到方才,从秦昊尧的言语之中,知晓他要的是一场断绝所有后患的输赢,太轻而易举得到的胜利,太显而易见的计谋,都不是秦昊尧部署的。
秦昊尧的目的,是要彻底了结过往的心结。
真可笑,这世上除了秦昊尧,再无人知晓自己的心结,偏偏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到如今也不能简单地称之为敌人的男人,还能想到他有这样的心结……佑爵的脸色愈发难看,随着王镭的脚步走到营内,他走近依旧半坐着的女子,俯下身子,如今细细打量,除了左臂上的伤口,身子略微有些消瘦之外,幸好宝月公主身上再无别的伤口。
“皇兄……你怎么来了……这儿不是久留之地,快走,快回去……”
宝月公主连说话的声音都很轻,身子虚弱,唇色发白,她费尽全力一把拉住身前的佑爵手臂,似乎是想要当下把他推开。
“他若想杀朕,早就动手了,不用担心,他虽不是可信之人,至少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他总是高高在上,傲慢无礼,他是无法容忍自己做出如此可耻之事。”佑爵将手掌轻轻贴在宝月公主的面颊上,视线扫过她左臂上早已包扎的痕迹,细长的眼眸愈发幽深,在军营之中,药是不亚于粮草般珍贵的东西,宝月公主受了伤,秦昊尧还让人给她送药,还派人来为她诊治,不曾置之不理,不管不问,说明秦昊尧谋划的,当真是要一场胜负。
或许该说,秦昊尧这般自诩聪明的人,轻而易举的事,他并看不上。
“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朕要你把这儿当成是北国的营内,他们送来的饭,要吃,他们送来的药,要拿。宝月,活下去,等着看看这一场胜负。”佑爵握了握宝月公主的柔荑,他的眼底依旧是满满当当的笑意,仿佛也有了尽心准备,对待跟自己感情最好的皇妹,不是亲生胜似亲妹妹的宝月公主,他的确看重她。
这一次,他也想要彻底了结,输赢,都是一种了结。
“都是我让皇兄如此为难……”宝月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她厌恶自己如此虚弱的模样,她是北国的刁蛮公主,虽然脑子并不伶俐,但素来是最勇敢的皇女。而如今,她却躺在敌人的阵营之内,连握住鞭子的力道都没有。
“宝月,哪怕是为了朕,也要活着。”佑爵再度站起身来,眼底闪烁着一道苍凉,他扯唇一笑,笑容却再无往日的半分温度。
宝月公主若是早早绝食死在这里,他的心结也怕是永世无法解开。哪怕是为了他,宝月公主也该活下去。
同样期待一场真正的胜负的,除了秦昊尧,还有他。
不再多言,佑爵稳步离开了宝月的营帐,跟随着王镭再度走回秦昊尧的帐内,秦昊尧冷冷淡淡问了句。
“人还活着吧,虽然听下属说早上还有一口气,但她这么任性,也说不准还能活几日。”
“为了解开这个心结,你当真不择手段,还是跟以前一样歹毒。”佑爵听着秦昊尧刻薄的言辞,却没有半分愤怒,或许能够坐上这个位子的人,都并非生性纯良的人,他不冷不热地嗤笑一声,此回交易看似平凡,唯独用在自己的身上,可见其用心之深。
秦昊尧是在利用自己过去的软肋,因为在年幼时候当过楚国的质子,知晓在他国生存多么艰辛,宝月公主虽不是自己的同胞妹妹,但也是跟自己情分最深的公主。为了出征而遭此劫难,秦昊尧是在跟他豪赌,到底谁才更无心无情。
他自然比不上秦昊尧,只因他还想宝月公主活着。
这一次北国若是赢了,那是最好,若是输了,秦昊尧也不容他有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一天,一旦边疆再有纷争,佑爵若是心存阴谋,或许当真会收到宝月公主的项上人头。佑爵相信,秦昊尧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砍掉一个女人的脑袋,也不会让他有半分自责愧疚。
“若是你当真看重自己的皇妹,知道战场没有任何一定的事,还要她冒死上战场,或许她也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秦昊尧无声冷笑,一脸阴郁,这世上说他狠毒的,大有人在。不过他并不觉得佑爵有这样的资格,身为王者,多多少少都是铁石心肠的。
“别说的你我都一样。”佑爵却突然不耐,低喝一声,走出帐内,再无任何伪善笑容,丢下这一番话,并不武断,更像是下了决心。“五日之后,决一胜负。丑话说在前头,你可要当心,朕虽然没有你这一身好武艺,但不见得你可以高枕无忧。”
“送客。”
毫不理会佑爵耍狠的要挟,黑眸一沉,秦昊尧的薄唇边溢出这两个字,下了逐客令,帐帘重重垂下,将两人的俊伟身影彻底隔开。
王镭默默地从帐外走来,撤了饭桌,见秦昊尧枕着右臂躺在长榻之上,他低下头,恭敬低声说了句:“方才看北国皇帝说的如此笃定,爷在五日之后,定要小心防范他,说不准他又在耍什么阴谋——”
“他出了全力,朕这回来边疆才有意义。”
秦昊尧缓缓闭上黑眸,他要让全天下都看看,到底大圣王朝跟北国,谁强谁弱。
当然,还有一个暗藏在心里的心思,哪怕往后佑爵得知他昭告天下的消息,也绝不敢再打不该有的念头。
跟边疆的纷争一样,他不堪其扰,这一回,是要彻底连根拔除,哪怕春风再吹,也无法生出半分绿意。
他并不惧怕北国,不惧怕佑爵,正如佑爵一样。
但一山不容二虎,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
……。
260 崇宁有喜
温暖的五月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周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