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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柔荑落在栀子花的花丛之中,蓦地一手折断好几片叶子,眼底愈发幽暗。原本以为自己丢下的把柄,足够震撼朝堂,只是被北国挑起的战事压了过去,不过掀起一阵涟漪,如今又无人再提,人人更加关注皇上御驾亲征,前方的战报,才是最紧要的。
叶子窸窸窣窣被扯下,被那双无情柔荑摔在地上,再以白色绣鞋狠狠碾过踩踏,面目全非,也不能解祺贵人的心头之恨。
一旦天子归来,后宫之事,定会得见天下,她当真是不曾料想,天子如此冷情的男人,居然如此长情。贞婉皇后已经离开人世好几年,为何天子还是无法将她放下?这世上,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女人,可以让皇帝忘却一个死人吗?!
她进宫之前,贞婉皇后就已经死去两年,她不曾亲眼瞧过贞婉皇后一眼,也不知让天子至今耿耿于怀的女人,是何等的人物。
定是从天子身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宽待和宠爱,那位巫女才如此嚣张跋扈,甚至警告她别想贪图景福宫的位子。
跟她一道进宫的其他两位贵人,更是不必放在眼底的对手,原本她在寥寥数位后妃之中,定是最出色之人,可惜自从这个女人进了宫,她就再无得到皇上临幸。
她虽然还年轻,但若是能够怀上皇嗣,自然在宫里才有说话的分量,才有让人臣服的底气。
但可惜,天子如此薄情,又早已出宫在外,这个念头当然是不可行了。
婢女在一旁候着许久,祺贵人将绿叶扯得零零散散,她一阵心疼,也不知该如何开解,陪着笑脸问道。“主子是喜欢这栀子吗?要不奴婢给主子摘些回去放着,这样满屋香气了……”
“你这是学谁人来我面前卖这等乖巧?”祺贵人轻扫一眼,冷淡扯出笑意,纯真面容却因为冷笑,愈发难以亲近,更显得高高在上。她是从小就有心机的大家小姐,更懂见风使舵,在有用的人面前,她可笑的天真,在没用的人面前,她又何必伪善?
婢女嗓音很小,显然怯弱胆小:“听闻前些日子花木房的姐妹也折了几枝,送去了偏殿,后来又来问奴婢了,奴婢说主子素来不喜欢栀子的香味,就给退了。”
“你怕什么,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祺贵人冷眼相看,再无笑意,自从那回在景福宫前生了嫌隙,被试穿了心中的打算,她就愈发厌恶穆槿宁,如今狠狠握紧那一朵栀子花,面色冷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一番话。“我跟她势不两立,她喜欢的,我如何会喜欢?她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外族女子,这宫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在她眼底都是最上等的,我难道跟她一般见识不成?”
“主子自然不会喜欢这等俗物。”婢女生怕主子在自己身上泄恨,低着头,附和道。
“你往后出来的时候,多多留意偏殿的动静,哪怕她不出来,她身边的那个宫女你也留心着,一有风吹草动就来禀明。”
祺贵人将手中揉碎的栀子花丢入花圃之中,白色芬芳支离破碎,随着清风而逝,她冷声嘱咐,再无半分温和。
婢女低低应了一声,祺贵人这才转身离开,婢女追了几步,扶着祺贵人一道前往玉清宫。
……
“紫鹃,皇上出宫已经是第几日了?”
这几日闲来无事,跟着紫鹃学起女子的刺绣,打发时间,仿佛自己也深谙此事,一绣便是大半日,手艺也渐渐再无拙笨。
穆槿宁放下手中的女红,看着紫鹃送到自己身边的燕窝粥,不禁皱了皱眉头,不曾喝一口,只是自顾自问了句。
“今日是第七日了。”
紫鹃认真地回应,穆槿宁闻言,默默不语,眼眸一黯,轻点螓首。“想来这两日已经到了边疆了。”
“姑娘不必劳心,皇上身边有两位武将分忧,定能打赢了班师回朝的。”紫鹃笑着说,虽然天子一走,这皇宫难免有些冷清,索性并无出任何事端。
她们,似乎就只剩下等待这件事可做。
“您就多少喝一点吧,皇上临走前吩咐御膳房的每日都给您做一道补品,口味算是清淡的,便是不想看您憔悴。哪怕是为了皇上,姑娘您也不能让自己瘦下去了……”
紫鹃将盅盖打开,言语之中满是恳切,这几天穆槿宁消瘦了些,她整日伺候,当然再清楚不过,连日来穆槿宁的胃口越来越差。
听紫鹃这么说,穆槿宁也不再拒绝,喝了几口燕窝粥,柔声轻笑。“夏日暑气越来越重,再过半月烈日炎炎,流的汗多了,那岂不是更瘦了?”
“姑娘还有心思说笑,奴婢就怕您胃口不好,身子不适,劝您让御医来瞧瞧脉,您又不肯。”紫鹃拧着的眉头,看她喝了几口,才算如释重负。
穆槿宁看她最终舒展了眉头,挽唇一笑,又将刺绣拿在手中,眉目平和。“我哪里有那么金贵?”
“在奴婢的眼底,您就是全天下最金贵的主子。”紫鹃不假思索,这一句话却是脱口而出。
“你说以前伺候过我一年半载?我怎么不记得你是这般油嘴滑舌的人?”
穆槿宁轻轻瞥视了紫鹃一眼,唇畔的笑意更深,一脸温和从容,自如地打趣道。
正如在秦昊尧临行前她说过的承诺,她会在宫里好好的生活,不要他担心哪怕一瞬。
她会在这儿,等着秦昊尧回来。
她为何会消瘦,她亦不明白,是否当真应了那一句话——想念令人瘦。
不管她是否对他生出了感情,她不可欺骗自己,她想念他,每一日都会想念他,并非只是想兑现她说过的承诺。
那是,她无法控制的心。
那是,她无法理解的心事。
……。
258 佑爵出现
秦昊尧带着五千士兵到了边疆安营扎帐,出宫外的第十六日,两国之间打了第一场仗,大圣王朝粮草丰厚,做好了完全准备,初战告捷,大圣王朝不过百余人的死伤,但北国约莫有五六百人的死伤,更是虏获了一名女将。
如今已经是深夜,秦昊尧面无表情地走过营帐之地,银色甲胄在月光之下更显明亮,他走步不慢,总是步步生风,身边的孙奇将军紧随其后,低声询问。
“皇上要将那位女将单独看押?”
“她还是嘴硬,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身份?”秦昊尧俊眉轻挑,神色自如,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回皇上,这位女将左臂受了伤,方才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孙奇皱了皱眉头,初战却没有见到北国皇帝的影子,相反,来应战的是光国将军和一名年轻的女将,这位女将虽然面生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但比男人都更勇敢,马术精湛,更是耍的一手好鞭子,英姿飒爽,一条用的熟练的鞭子,甩下了不少坐在马上的将士,战场混乱,更有人因此而葬送在马蹄之下。最开始,的确死伤几十名将士,不过亲自跟这位女将较量之人正是孙奇,他暗自揣摩,这位女将运用最娴熟的只是这一尾鞭子,拳脚功夫却相形见绌,他跟这位女将打了好几十回合,最终刺伤了她的左臂,她从马背上摔落,再度仰头的时候,孙奇手中的利剑,早已抵住她的脖颈。
若不是敌国将士的身份,或许中肯的说,这个女将也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先把她的病治好,哪怕是要死,也得等朕用完了这颗棋子再死。”秦昊尧扯唇一笑,黑眸之内满是肃杀和阴鹜,一切都在他的计谋之中,他自然胸有成竹。他对战北国的光国将军宋允隆,对方的武艺不曾后退,相反,还有不小的进展,此趟若不是宋将军压阵,北国定是输的更加一塌糊涂,狼狈不堪。他不让身边的孙将军和范将军追上穷寇,便是想引蛇出洞,既然他都耗费这么多的时间到了边疆,不惜一切也要将躲在后面的佑爵逼出来,这一场较量,其实该是他们两个人的。一个女人不足挂齿,但他首先要知晓这个女人对于北国而言的地位和价值,或许,她也会是一颗好用的棋子。
孙奇跟随着秦昊尧行走在夜色之中,秦昊尧审视的仔细,站在伤兵营前驻足观望,比起北国死伤五六百人,大圣王朝不过伤了百余人,算是胜负悬殊。
“死伤多少?”秦昊尧从帐前走了一圈,突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向身后的孙奇,冷然开口。
孙奇朝着营帐前的小兵招招手,取来了一本册子,他趁着篝火的光芒,翻阅其上登记的人数,低着头回应道。“死三十四人,伤八十七人。”
“虽然初战胜了,但不可掉以轻心,越是这个时候,北国越是会想出下三滥的把戏。什么样的人当皇帝,就有什么样的不入流的诡计。派更多的人看好粮草,照顾好伤患,每一日的练兵都不能松懈怠慢,以朕看,不过五日,他就会按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