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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在奴婢的眼里,有九分相似。”紫鹃眼神闪烁,不敢将话说的太满,毕竟皇后是皇上最在意的人,她的一言一语都该小心谨慎,不想陷入麻烦。
【人】云歌闻到此处,眼眸一暗再暗,不禁怔住了,半响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曾经伺候皇后的宫女都这么说,难怪皇上总是把她当成是已故皇后,似乎顺理成章,只是她愈发无奈,不知如何才能摆脱困境,容貌无法更改,可她又不愿给自己招惹是非,更不想因此而与皇上纠缠。
【书】“碧轩宫。”她幽幽开了口,只见紫鹃当下就双目微红,似有泪光,眼前的女子若不是皇后的灵魂攀附在她的体内,为何她会提及这个地方?
【屋】“那是哪里?”云歌自然看得出紫鹃面露哀伤,秦昊尧深夜站在那个宫前的一幕总是刻在她的心里,很难摆脱,压低嗓音轻声问。
“之前皇后娘娘是住在碧轩宫的——”紫鹃的言语之内隐约有无奈至极的喟叹,她抬起濡湿的双眸,如今虽然过了三年了,但说起贞婉皇后,她还是心中泛起些许难过。“我们也是在碧轩宫里送走了娘娘……”
紫鹃不敢再多言,见云歌陷入沉默,便急急端着碗碟走出门去。莫名的情绪压得她心中沉痛,云歌并不善于与男人走的多亲近,秦昊尧每回看她的眼神都能烫伤她,她除了避之不及之外,更是满心苦恼,更觉得辛苦。
哪怕宫女不曾提及更多的往事,她也不难想象,当心爱之人离开人世,那个男人是多么痛心。即便他看来总是冷淡霸道,但他的感情却不像是虚伪建造的海市蜃楼,闭上眼,每回想起他无法容忍别人停留在他的禁地的时候,他的狰狞暴怒,乃至是眼底的杀意,当下觉得他多么残忍,如今却不会再觉得他多么可怕。
因为他的心里有情,他的任何举动,都不是没有缘由的。只是……她很难让自己置身事外,更不知这件事对她而言,是好事,还是厄运。
她可以理解他,却不能继续充当他告慰自己的美梦。
无论如何,她是全新的人,是陌生的毫不相干的人,他再怎么不舍得再怎么放不下的那个女人……早就死了。
秦昊尧走到云歌面前的时候,发觉她的脸色虽然并不好看,却也没有一分怒意,她安静地坐在桌边圆凳上,听到他走近的脚步声,她缓缓悠悠地抬起眼眸,平静至极地望着他。
他只觉得她今日有些不对劲。
珍珠面罩放在桌角,她虽然一副病容,看来有些憔悴,唯独眼眸是格外清亮的,人看来也十分清醒。
她不曾躲避,就用这一张面孔对着他,就用那一双明澈的眼瞳望着他,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
他的胸口一阵紧缩,他这辈子没有惧怕过任何人任何事,哪怕千军万马就在城下,他也不曾动摇过。但此刻,在她的凝视之下,他却有了害怕,害怕他眼神,他的话语,他的任何一个举动,都会伤害到她。
那些,都不是他的初衷。
“听闻你不愿见御医——”秦昊尧眉头紧锁,坦诚自己来的真正目的,他永远都记得那半年他跟穆瑾宁的纠缠折磨,因为一场病,一场让她变得疯狂也让他变得崩溃的恶疾,他每一日都不想失去她,却又总是无法容忍她想要离开他背叛他的行径。如今对着哪怕只是生了风寒的云歌,他也并不放心,一大早就吩咐手下去带来药膳房的御医为她诊治,只是她拒绝了。
她拒绝,他就更担心,不言而喻。当然,他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生病。
云歌却没有任何的抗拒,浅浅一笑,说的云淡风轻:“风寒这种小病,我能把自己治好,只要让人按照我写的把药找来就对了。”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份,还要劳烦为皇宫各位主子奔忙的御医。
“也好。”
秦昊尧下颚一点,坐在她的对面位子,两人眼神交汇的时候,也会让他胸口堵塞,几乎喘不过气来一样。那种滋味——跟他亲眼看着躺着却不再醒来的穆瑾宁的时候,是一样的。
为何哪怕见到她,见到这三年多来过的好好的,活的好好的穆瑾宁,他还是会觉得心酸?!
不想继续拖泥带水,云歌正襟危坐,幽幽道出一句。“我已经知晓贞婉皇后的事了。”
秦昊尧并无意外震惊,黑眸定在云歌的脸上,一言不发,沉默,让他看来更加危险。
烛光落在他身上的龙袍,将这一个天子的身影打上一层淡淡的光耀,让他看来更加尊贵无疑,云歌的脸上一片安宁,听闻一国之君可以坐拥天下美人,哪怕后宫三千也未尝不可,后妃们在宫中也是极力取悦皇帝,争夺宠爱。她终于想清楚,为何夏妃娘娘想让她用不设防的法子求子,因为宫中的秘密,知情的人并不多,更无人敢揭开真相。
其实,至今没有一位后妃怀上皇嗣,都是皇帝的意思。
虎毒不食子,他明知自己需要皇嗣,却又生怕那些女人母凭子贵,迟早会有人看中皇后的位置……但那个位子,他一定想要留给贞婉皇后,哪怕臣子逼得再紧,他也还是一意孤行。
像他这样将江山扛在肩膀上的男人,绝不会不知道皇嗣的重要,如此铁石心肠的男人,却会做出这样不利于巩固政权的决定,实在让云歌讶异。
秦昊尧沉入自己的思绪,眸光渐渐变沉,他虽然不想操之过急,知晓内心再如何渴望也只能顺其自然,生怕事情太急太快会让她更痛苦。但她或许迟早会知道真相,不必让他亲口说起那段充满悔恨和痛心的过去,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恕了。
俊脸上没有任何喜怒,黑眸之中也最终退去了热忱,在云歌的眼中,他看到陌生的疏离,还有熟悉的坚定。他们拥有的默契,让他几乎可以猜到,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因为贞婉皇后我身处异乡不曾过得艰难,相反,得到皇上许多优待和包容,我当真是心存感谢。”云歌鼓起勇气,心头百转千回,哪怕被驱逐出去,哪怕沦为比如今更落魄的人,她不想让为情所困的人更遭遇命运的戏弄。她话锋一转,面色凛然,她不想畏畏缩缩,不想唯唯诺诺,哪怕只是一天,她要当的是巫女云歌,无论被多少人误会她都要当回那一个堂堂正正的女子。“但无论如何,贞婉皇后已经不在人世了,或许每一次见我都会让皇上见到她,但说穿了,我不是可以卷入此事的人,说实话,我不愿意。”
她不愿意。
她比秦昊尧想象中,更来得决绝,或许因为身为巫女,那些死板冰冷的规矩更束缚了她的人性——她看来,比穆瑾宁冷漠多了,像是从不会为任何人动情。
他跟贞婉皇后的故事,只是他们之间的故事,丝毫不能动摇影响她,她可以倾听他的倾诉不甘,却不会干涉任何红尘之事。
“我无心让皇上困扰。”见秦昊尧无动于衷,云歌生怕他依旧执迷不悟,嗓音放柔,轻声劝慰:“但亦不愿当一个替身,我亦无法看着皇上越陷越深。”
“朕的真心,你难道感受不到一分一毫?”秦昊尧并未震怒,听她说了这么多,才冷冷问了一句。
“我能够感受的到,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云歌的双手置于双膝之上,轻轻交握着,哪怕别人看不出来,她也清楚自己太过紧张。眸光沉敛,她若是置身事外,或许也会被他的神情而感动,但她清楚他们之间不该再近一步。
胸口一股冲动,让她将自己的安危置之脑后,见秦昊尧依旧无语,她突然站起身来,满目纠结。“皇上,我不能做出任何违背真心的承诺。”
“朕没有要你做出任何承诺,朕只是要你继续留下来——朕若是让你觉得不自在,往后一定不会了。”这是他能够做出最大的让步,秦昊尧说着这一番话的时候,俊美面容上的神情,当真让云歌胸口沉闷,似乎他的眼底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但……她努力说服自己这些都是虚无,她绝不会贪婪别人的东西,这些都是贞婉皇后应得的,她不该心生艳羡,更不该出手触碰。
“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留在皇上的身边,当真就能解开你的心结吗?”
云歌无声苦笑,咽下满满当当的苦涩,面色苍白如雪,转过身去,不再看秦昊尧哪怕一眼。她像是一个祭祀品,一个活着的有呼吸有气息有体温的祭祀品,用来祭祀那段死去的感情。
这世上,自欺欺人何其之多!
……
228 朕给你真相
“朕会如你所愿的。”
她用背影对着他,让秦昊尧愈发难以割舍心中情怀,阴沉着脸,最终还是站起身来,丢下这一句话,拂袖而去。
执着,有时候也是一种病。
云歌重重叹了口气,敛眉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