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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血色尽失,如今的局势已经注定是她输,她或许没有资格跟他谈条件,只因为这些男人——他们早已被标榜成对她心怀不轨之人。
秦昊尧看着她面色死白,宛若没有任何的力气,在他转身之后就会瘫软在地,他的心中也有不好受,只是无法遏制心口的刀割,他已经无法继续自欺欺人对她的喜爱,更不希望他的心中脑中,还有这些男人的影子,他希望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秦昊尧,填满整个穆槿宁的生命。
“李煊,你要救,赵尚,你要帮,唯独我为你做了多少事,你都可以视而不见,坐视不理,无动于衷。”
与所爱的女人争执,却也耗费了他不少元气,他幽幽撤走了钳制她的手掌,胸口像是中了一剑般虚弱,他的脸上失去了所有苦涩笑容,最终变成冰封般的寒冷决绝。
他冷着脸拂袖而去,虽然每走一步,只有他自己清楚,她如今的一举一动,都早已对他形成了挥之不去的影响。
穆槿宁的眼中有泪,她凝眸望着他离开的身影,难道秦昊尧希望她一个字都不说,哪怕他要他们去死,她也可以坐在华丽的殿内眉头不挑的从容?!
他清楚他也不舍得她难过,只是他更坚定的是不愿与任何人分享,他不知是因为无力,还是因为混乱,还是因为,他的不舍,他的脚步才迈的那么慢。
身后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突地让他心头一热,仿佛是应了他的一种期盼,让他觉得他们这段感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若是换了以前,他们的争执,只是让两个人不欢而散,分道扬镳。
但今日,她跟在他的身后。
就在下一瞬,一双柔软的臂膀,宛若棉花般拥住他的腰际,他顿时就停下脚步,不再朝着前方走去,俊美却严苛的面容上有些许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
“我知道,你为我做的事,我心中清楚。”他能够感觉的到,她的小脸就贴在他的后背,她的嗓音很轻,很柔,但落在空气之中却格外清晰,更是深入骨髓。
他不该心软,却还是心软了。
“只是我想让你知晓,他们救的人保护的人,不只是穆槿宁,更是往后要陪伴你的女人,于情于理,你都该放他们一马。他们虽然与你并非同道中人,却也罪不至死。”
他突然怔住了,或许女子柔情,能让人放下一切戒备,但这样的温柔,同样也是危险的。他不曾转身,任由她这么从背后环抱着他的身子,任由他们就这么待着,眼底淡淡的笑,却很快随风而逝,但他的言语已经柔和三分。
“你真的都知道?”
穆槿宁默默点头,如今秦昊尧或许很少听得进去别人的话,要是连她都劝服不了他,那当真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秦昊尧却没有转身,只是一手拉下她的柔荑,心中情愫错综复杂,低声道。
“虽然知道你的心情,但如果你也顾及我在这个位子上必须要做的事,今时今日,你就不会开口说这些。”
“可你也说过相信我。”穆槿宁的双手离开了他,她蹙眉看他,只见他俊脸微侧,神情似乎还有不悦。
“是相信你,但他们,信不过。”
秦昊尧说的坚决笃定,他二十几年的生活,便是什么人都无法相信,更别提这些跟他并非一路子的人了。穆槿宁清楚要他改变心意并不是易事,但她也没想过能够一蹴而就。
“李煊是皇帝的人,而且他也不曾亲口提及是他的请求才让你保住性命,此事不能成。”他转过身来,看到她眼底的失望,哪怕只有一分,也准确地刺中他的心口。他一脸冷漠,再无往日柔情,与公与私,他分的清楚,决不能混淆。
穆槿宁听得出他的言下之意,李煊一定是还活在世上,只是不知被关在何处,她眼波一沉,静静听着他说的话。
“至于赵尚,倒不是没得商量,除非他变成我这边的人。别说我不会处置他,他往后还会前途似锦。”秦昊尧不冷不热地说出这一句话,眸光移向别处。
“什么意思?”穆槿宁却心头一凉,她仿佛能从秦昊尧的眼睛里,看出些许端倪,但她明知故问,只是期盼听到的是不同的答案。
“语阳的心里至今还有他,她能看上一个男人不容易。我不会看低他,哪怕他没有权势,语阳可是金枝玉叶,一旦我登基之后,她的身份更不是同日而语。”
秦昊尧直直望入她的眼底,他是固执的,甚至可以说是偏执,但他如此维护语阳,或许因为他长兄如父的身份,穆槿宁无法说他的不是。
“你要赵尚答应你当语阳的驸马,以此来摆脱此刻的困境。”穆槿宁一针见血,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仿佛看他的眼神也有一刻是陌生苍白的。
“若你愿意为此而说服他,我可以答应你,让你见他一面。”秦昊尧的下一句话,落在穆槿宁的耳畔,却是比之前任何一句,更加残忍。
她的粉唇渐渐泛白,宛若白雪一般的颜色,看的秦昊尧于心不忍,只是他却不愿妥协,至少不愿在这件事上妥协,他直挺挺地转身,朝前走去。
他本以为她还会跟上来,但直到走到走廊转弯处,也不曾听到她的脚步声。
她留在原地。
穆槿宁凝眸望着眼前一望无垠的白雪,仿佛最遥远的地方,天地之间没有任何界限,仿佛已经连成一片混沌。
秦昊尧居然要她去当他的说客,任务是,说服一个爱恋她的人,答应娶别的女人。
哪怕她这辈子无法回应赵尚的情意,哪怕多年她看得出些许端倪也不曾说破,并非无法成为相爱之人就要分外眼红相互敌视,他是她可信任的亲信,更是她不想抛弃的故人。
她不愿跟赵尚站在对立面,更没想过要亲口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她这般想着,手脚愈发冰凉,她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唇色鲜红欲滴宛若玫瑰,也不曾停下来。
直到天黑,她才独自走到殿内,不曾抬起眼眸望向秦昊尧的方向,她没有任何神情,宛若行尸走肉。
“我愿意。”
秦昊尧不无诧异,扬起眉头,黑眸准确地对准她苍白如雪的面色,他并非铁石心肠,他也曾经派人去找过她,她当下却拒绝回来,说要一个人待着静静想一想。
她卸下身上浅蓝色挡风的袍子,利落抖落一身寒意,她身披夜色而来,宛若黑夜的幽暗,也早已侵入她的体内。
清眸微抬,长睫颤动,她挽唇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她似乎觉得他听得还不够清楚,发白的唇边又溢出这一句。
“我尽快会去见赵尚,尽力说服他。”
秦昊尧暗暗舒出一口气,他笑着朝着她走来,将她拥入怀中,俊颜俯下,毫不费力就吻住她苍白微凉的双唇。
她宛若动情一般闭上眸子,他给的霸道和温柔,她全都接纳。甚至,他越来越让她深深觉得窒息的——感情。
这一个吻,看似缠绵至极,仿佛彼此都在改变,他愿意为她设身处地着想,她愿意为他犯下大忌。
她任由他搂着她的身躯,任由他吻的越来越深,她却最终睁开了眼眸,那清丽眸子之内没有一分意乱情迷。
甚至,没有一分动情的波动。
翌日清晨。
穆槿宁站在这一个低矮的屋子门前,这里的破败跟华丽堂皇的宫殿无法联系到一块儿,庭院前是一片荒凉,唯独门口一对当值的侍卫寸步不离,才让她不再怀疑领路的太监,没有给她指了错路。
她侧过脸来,朝着太监吩咐一句,淡淡说道。“你先走吧。”
“可是——”太监有些迟疑,皱了皱眉,仿佛有难言之隐。
穆槿宁见状,唇畔的笑容无声变冷,她的嗓音清冷,佯装不解,实则已经失去耐心。“该不会你想跟我进去,监听我们说话?”
“奴才不敢。”太监顿时大惊失色,立即跪了下来。
“我想你也不敢有这么大的胆子。那或许是,因为你生怕我认不得回去的路?”穆槿宁挽唇一笑,嗓音听来仿佛柔和许多,方才眼底的冷意,消失无影。
“正是,奴才只是担心娘娘……。”太监满脸是笑,自然顺势说下去,他当然是小瞧了眼前这个主子,没想过她也有如此的气势。
“那你远可以收回这份不必要的担心,我从小就把皇宫摸得熟悉,绝不会走错路。你还是回去吧,我这儿不需要你等着伺候。”
穆槿宁笑意一敛,冰冷眸光撇过,太监一看,顿时从地上爬起来,低头应了一声,这才灰溜溜离开了。
仿佛有事情变得不对劲。
秦昊尧答应她的,让雪儿跟琼音回来,但她们不曾按时进宫,是秦昊尧在敷衍她,还是她们在她走后出了什么事?!
她却只是望了一眼太监的离去的身影,便移开视线,朝着侍卫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