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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过你很自信吗?”刘皇后缓步来到穆槿宁的面前,腰际贴合着桌缘,她缓缓俯下身子,一手覆上穆槿宁的面颊,话锋一转,语笑嫣然。“或者也可说是倔强?”
她手下的肌肤,吹弹击破,雪白细腻,光洁无瑕,她不禁有些许感慨,她在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娇嫩雅致。
不等穆槿宁开口,她的手腕一转,蓦地扬起到半空,就在穆槿宁以为她要掌掴自己的时候,她的手掌却突地停在离穆槿宁面容只有一寸的地方,刘皇后望着那沉寂清澈的眼眸,心中的嫉妒,却仿佛一张网网罗住她整个身躯,让她的身心都动弹不得,她从看到穆槿宁的第一眼,就痛恨那一双眼睛。
她从不认为这世间有任何一个女人的容貌,胜过她,哪怕是面对穆槿宁也是如此。她只是不愿看到那过分清澈的眼神,清澈的仿佛一眼便能洞穿她所有的想法和情绪。
“你便是用这张脸而狐媚殿下的么?”
刘皇后微微眯起眼眸,细细审视着穆槿宁的脸,她的指腹无声划过穆槿宁的柳眉,穆槿宁避开了,她愈发不悦,蓦地再无任何耐性,扬声道。“信不信本宫划花你的脸?”
穆槿宁猝然起身,刘皇后看得出她的防备和谨慎,她的言语近乎癫狂,虚虚实实,让穆槿宁愈发无法摸清刘皇后的性情。
“本宫提醒过你,但你偏偏不听。你以为只要被太子宠幸了,你无疑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甚至还暗自想着要早些怀上太子的骨肉,便能当上皇后,从此以后在北国作威作福。”
刘皇后伸出手扶了扶自己柔然的鬓角,正在穆槿宁垂眸的那一瞬,一道金光隐没在她的手掌之中,她垂下右手,沉笑道。
“本宫太了解你们了——”她倾身向前,红唇上扬的弧度,却也显得敷衍,笑容并不温和。
穆槿宁挑眉看她,语气狐疑不解:“我们?”
刘皇后眼眸一转,笑声清冷,仿佛她们在她眼底,都是不值一提的蝼蚁。“跟你一样的,本宫以前处理过不少人,有的是卑贱的下女,有的是宫中的舞姬,也有大户人家的女儿,但你们心里的想法,都是一模一样的。”
“皇后娘娘当真觉得我跟她们是一样的么?”穆槿宁的眼神一热,她轻笑出声,眼前的刘皇后一定是怒极攻心,让她根本被佑爵的伎俩蒙蔽了双眼,根本不曾察觉佑爵不过是做戏而已。
穆槿宁的笑,却宛若火上加油,刘皇后面色一沉,一把扼住她的纤细脖颈,逼得她只能半仰着头,脖子上白皙肌肤之下青筋毕露。
一道金色的锐光,突地逼到穆槿宁的眼尖,她呼吸一滞,这是刘皇后头上的一支尖利金钗,此刻已然落在她的脸上。
她睁大双目,如临大敌,仿佛更深一寸,就要戳入她的眼珠之内,一道血腥的味道,似乎从眼眶周遭,无声涌入她的口鼻之内。
……
正文 161 崇宁破相
望着穆槿宁血色尽失的面孔,刘皇后柔软的力道,握在那一只金钗之上,她噙着笑意任由金钗的尖端在穆槿宁的脸上游走徘徊,冰冷的寒意,从雪嫩肌肤之上,飞快渗入她的皮肉,让她不寒而栗。
“先从哪里下手好呢?”刘皇后突地加重力道,金钗的尖端停留在穆槿宁的面颊上,她悠然说下,血珠渐渐涌出,她笑着正欲狠狠拉开一道口子,眼神宛若癫狂恶魔。“如果你鲜血淋漓被殿下发现,你猜猜看,殿下还会对你那么上心吗?”
“你可以毁掉她的脸。”
门被大力踹开,男人冰冷的嗓音传来,佑爵冷眼望着眼前的景象,若是再晚来一步,兴许穆槿宁的脸上便已经被划伤几道,他并非拦阻,言语却是纵容。
刘皇后没有想过佑爵会来,她怔了怔,半响无语,因为错愕,她手中的金钗也一个不稳,落在地上。
穆槿宁费力推开她,连连后退,脸上的血流淌下,她一手捂住,背脊重重撞上冰冷坚实的墙面,她如今才有了呼吸的真实感。
“殿下,她出言不逊,本宫才会怒不可遏,想要教训她——”刘皇后眼波一闪,又急又气,她想在佑爵的面前维系最好的印象,今日的确是她失策了。
穆槿宁察觉的到其中的异样和蹊跷,她是一国之母,哪怕年纪稍长佑爵几年,但名义上也是佑爵的母后,如今却更像是犯了错的晚辈,恨不得佑爵当做什么都没见到,什么都没听到。她不清楚到底那一道有多狠多严重,只是血珠从指缝之中淌出,让她觉得半边脸都是濡湿的,莫名的恐惧和不安,顿时侵袭了她。
“你是谁?”
佑爵走近两步,眼神之中满是空洞,那种眼神,让刘皇后脸上再无任何喜怒,仿佛他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
他问的,让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更不懂,佑爵这番询问的用意。
“殿下,你说什么?”她蹙眉,直视着佑爵的双眼,却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温存。
“我以前就不曾看透你,原来你居然如此歹毒心肠。”佑爵笑着摇头,连声大笑,笑声落在空荡荡的殿堂之内,哪怕没有下人在场,也让刘皇后觉得尴尬难堪,颜面尽失。
他从未看清楚,他看着刘眉珺的时候,过去的回忆便给他的双眼遮住了一道帘,他总是觉得她走入后宫并非她所愿,她被父皇宠爱也有她的道理,至少她不是心狠手毒的人。
其实,刘眉珺隐瞒他的,或许也有许多事,宫里无缘无故失踪的宫女,突然自尽而亡的舞姬,有许多,都是拜她所赐。
“殿下不是比本宫更清楚其中的缘由?”
绣鞋踩踏在那一只金钗之上,黄金的寒意,仿佛已经戳穿了她的脚底心,她噙着莫名笑意看他,满目枯寂。
“因为嫉妒。”他全身僵硬,寥寥数字,让她脸上的笑容,无声崩落。
站在一侧的穆槿宁,陡然间的心绪跌到谷底,她没想过她揣测的,居然都成了真。这样的真相,让她愈发不能容忍。
“是啊,因为的,只能是嫉妒。”刘皇后轻轻瞥视了穆槿宁一眼,眼看着她紧捂着脸的指缝溢出鲜血的颜色,她却没有半分后悔,说的稀疏平常。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选择吗?”佑爵拉过穆槿宁的手,让她脸上的鲜血暴露在自己的眼下,他阴着脸朝着刘皇后无声冷笑,字字见血。“你每在她面容划一刀,就是在本殿下心目中的刘眉珺脸上划一刀,鲜血淋漓的时候,本殿下也会将你丢弃,因为如今的你,很丑陋,很可怖。”
闻到此处,刘皇后双拳紧握,因为愤怒,白皙的胸脯上下起伏,眼眶发红,眼底满是恨意。
“但她,是无辜的,你的举动绝不会让我厌恶她,只会让我更想要珍惜守护她,不但是名分,该有的都会给她。”佑爵恶狠狠地望向刘皇后,他说的直截了当,话锋一转,他将眸光对准穆槿宁的面孔,眼神温暖她心中的张皇。
“包括殿下的心,殿下的感情?”刘皇后轻笑出声,似乎全然不信佑爵的话,仿佛她有了把握,佑爵的心依旧在她这儿,否则这些年,佑爵早就将她抛下。他们之所以痛苦纠缠,便是因为始终无法彻底放弃对方,只能藕断丝连。
佑爵的回应,更加坚决,他咬牙切齿,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说着海枯石烂的誓言。“什么都会给她,只给她一个人。”
“什么都给她?她合适吗?”刘皇后幽幽地笑道,不屑一顾,唯独心中的荆棘,早已刺穿了她的胸口,让她的理智被嫉妒全部吞噬干净。
佑爵扶着穆槿宁离开,头也不回,冷淡丢下一句话,算是最终的回应。“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你更合适。”
这一路上,谁也没有径自开口说话,哪怕方才的宫殿之中只有他们三人,或许佑爵也不会将此事诏告天下,刘皇后伤人之后还可以高枕无忧当她的皇后娘娘,但穆槿宁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并不清楚,是否唯独要等到走到这一步,佑爵才能坚决自己的心。
是否非要她用伤害自己的方法,才能用鲜血冷静平复佑爵挣扎纠结的心。
佑爵没有让任何宫女来打下手,他按下穆槿宁的肩头,以干净的帕子为穆槿宁洗干净脸上的血迹,以柔软的白巾为穆槿宁洗净双手,哪怕是指缝之间的血痕,他也毫不放过。
他专注地凝视着那一张脂粉未施的素净小脸,穆槿宁却无法看清楚佑爵眼底的人影,她更不曾照过镜子,她并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更不想变成跟刘皇后一般歇斯底里的女人。但,当金钗的锐利刺伤她的肌肤那一瞬,她的心还是在颤抖。
她察觉的到新鲜皮肉的撕扯,虽然那种疼痛她还能忍住,但若是佑爵来的更晚,刘皇后若是喊来几个帮手,后果便不堪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