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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才懒得敷衍他们,他们是活腻歪了,她若是见一面,保管他们会被二哥派人秘密做掉,都不待留一丝痕迹的。
她吃过午饭,喜欢先散步,然后小憩一会儿。
难得沈随云被沈逸风叫去不在她跟前,她随便走走,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信步而行,竟然来到一座关闭的院落前。
就是沈随云想让她住,但是沈逸风拒绝了的。
她站在门口看了看,落着锁,纵身攀附着一株高大的紫薇树看了看,里面屋宇连绵,竟然是气象万千。
不像简单的院子。
她落下来的时候,身后一人坐在轮椅上,如鬼影一样无声无息。
她抚了抚胸口,“慕公子改行做鬼了么?”
她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楚月眉头紧蹙,甩了一下,却没有甩脱他的手。
“慕幽澈,请你自重。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慕幽澈嘴唇紧抿着,目光死死地盯着她,“那个婴孩儿,不是你的,对不对?”
楚月知道他说什么,她想说是,却触及他幽深的眸子里那沉痛的视线,让她心禁不住一颤。
她略微的犹豫,他便了然了。
果然不是她的,只是她用来报复她的手段。
他微微松了口气,至少她没有真的那么残忍地对待他。
“你是怎么假装怀孕的。”他的声音软了许多,带着深深的痛。
躲闪与试探07
楚月淡淡道:“你自己不知道么?你不是让魅影给我灌过毒药吗?你说我的孩子是孽种,不允许它活下来。你让我们母子死。我逃走,你又要赶尽杀绝,用毒药毒死了张家三口,还要追杀于我,我不得已跳了山崖。”
她心潮起伏,痛如刀割,却还是强忍着。
握紧了手指,挣不脱他的钳制,她垂首,冷冷地看着他,“那么,慕幽澈,你以为,那样的境地,我能活下来,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吗?你以为我是铁打的么?我的孩子是铁打的么?你认为我还有机会能再有孩子吗?”
从前不想,那是她不敢面对。
如今的怨恨,只字片言,又怎么说得清楚。
慕幽澈呼吸粗重,手指颤抖,几乎抓不住她。
“慕幽澈,你当时是如何想的?既然要我死,为什么一定要用毒药?我不是你的对手,不是魅影的对手。你说,你有什么好顾忌的?难道是怕神雀国发现吗?所以一定要我被毒死?”
慕幽澈痛苦地闭上眼睛,放开她的手,抱着头伏在双膝上。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他脑海里几乎可以想象当日的场面,她多么痛苦,无助。
楚月继续道:“你说我杀了德妃贵妃,难道不是你杀了他们,故意栽赃给我,来完成你自己的抱负么?让我担了罪名,你既可以给天下交代,也能给神雀国交代。不是你杀了我,而是我有罪在先。”
她冷冷地逼视着他,“慕幽澈,是这样吗?”
慕幽澈浑身骨骼格格作响,他痛苦万分,无以排解。
“不,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她一点点。
可是为什么,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他放不下,却又配不起。
何去何从。
他突然挺直了脊背,转动轮椅掉头。
楚月冷哼,“慕幽澈,你要躲了吗?你躲去哪里?你为什么不敢离开神雀国。你走吧,你走了,我可以永远的忘掉你。我会嫁给一个爱我的男人,此生,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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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逼迫01
慕幽澈身体一僵,双手顿时无力。
她要嫁给别人。
虽然他想要她幸福,想要她不再痛苦,可他……
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她嫁给别人。
想着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他的心顿时如同被人凌迟片片。
楚月自身后看着他,她在逼他,逼他向她坦承。
过去的那一切,她不知道的。
她要他亲口说。
微凉的风拂动着她的裙摆,吹拂着他的发丝,他仿佛要化成一座塑像,融入岁月长河中去。
从此,消失不见。
她只是不想错过,不想他就此沉沦。
就算他真的双腿废掉,她依然不会嫌弃他。
他能给她的,是他的心。
她在等。
他动了,双手用力,推动轮椅,缓缓地离开。
楚月泪流满面,她冷冷道:“你若是走了。此生都不会再见到我。我不会再恨你,更不会再爱你。我们就真的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各不相欠。”
他犹豫了,几乎要停下来。
楚月飞快道:“慕幽澈,再见了。”
说完转身飞奔。
他的腿不好,余毒未清,如今不能行走,他是追不上她的。
她去的方向是沈随云的院子。
他心一颤,急得猛得站了起来,追了两步,却一下子跌倒在地。
楚月去了沈逸风的院子,他们正在配药,到处都是药材,小童们忙着切药,磨药。
忙的不亦乐乎。
有慕幽澈的,有楚月的,还有其他人的。
看见她来,沈随云开心地跳起来,“月儿,我就知道你会想我的。你坐一下,我沏杯药茶给你喝。”
沈逸风朝她笑了笑,她脸上的泪痕,忧伤,他一一看在眼里。
却不声张。
他指了指一旁的药汤,“这个是新做的,想请你试试。洗洗脸看看会不会头脑清醒,眼睛明亮?”
楚月立刻知道他的好心,定然是她脸颊泪痕明显,让人一眼瞧出来了
她的逼迫02
她坦然地笑了笑,去洗了脸,又看他们配药。
她装作不在意地问沈逸风,“慕幽澈的毒能清除干净吗?”
沈逸风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夫人要听实话还是……”
楚月道:“自然是实话。”
沈逸风想了想,“假如是我堂兄,那……自然没问题,可在下的医术浅薄,虽然略有薄名,对付这种厉害的毒药恐怕……”
他扭头看楚月垂下眼睫,最近抿着,叹了口气,“令兄也并不是想让我全心全意替他驱毒,不过是想将他禁锢在这里。”
楚月一惊,随即了然。
不管怎么说慕幽澈都是楚恒的最大敌人。
一旦治好了毒,放虎归山,怎么都难对付。
倒不如让他一直中毒,然后半圈禁在这座山庄里。
既消除了强劲对手,也铲除了隐在的祸患。
把敌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总比让他脱离自己的视线要好。
楚恒深谙此道。
楚月故作不解,“我二哥为何要如此?”
沈逸风淡淡一笑,凝眸看着她,反问道:“难道夫人不知么?”
他的眼神,分明就在说,你知道,但是你假装不知道,我不揭穿你。
楚月没想到他会这般揶揄,禁不住脸红了一下,“他是神雀的劲敌,不杀他已经是格外开恩,要想将他治愈,送他回国,那岂不是又给神雀树立一大敌人?二哥,自然没有那么傻。”
既然沈逸风是前国师的族人,又是得意弟子,他们自然知道她和楚恒的身份,只不过是瞒着别人,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听她如此说,沈逸风岂能不知她故意模糊视线,只是不想承认她和慕幽澈的事情罢了。
也对,如此尴尬,那边那人一直躲闪,她若是主动承认,对于女人的自尊也是受不了地。
他心下了然,笑了笑。
听得楚月又问:“沈庄主见过令堂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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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逼迫03
沈逸风呵呵一笑,眉眼清华灼灼,“在下倒是很像拜会家兄,可惜一直无颜得见。不知道为何他会一直呆在沙漠中,让人倍感疑惑呢。”
楚月心下冷哼,狡猾!自己明明就是沈一楠,却假装不知道。
若只是个普通的郎中,他哪里会有那种睥睨生死,傲视世间一切权贵的气质?
而且他虽然表情温和清雅,但是眼波流转间却总有深沉的寒意流露。
虽然很快,却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可是专门训练过这方面。
虽然不是自己的身体,但是这具身体自从合用之后,那是越发适合自己。
每一个指令都能很好的完成。
感觉敏锐得很。
他的那种隐蔽的情愫,别想逃脱她的眼睛。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楚月笑了笑,这时候沈随云端了茶出来,他递给她,温柔一笑,“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你快趁热喝了吧。能美容养颜,还能宁气安神。”
楚月道了谢,接过来抿了一口,虽然不甜,也不至于苦,还有一点说不出的香气。
沈随云看她犹豫,以为她怕苦,“不用怕,不苦的,我特意加了很多东西,已经把苦味去除了。”
沈逸风瞥了他一眼,对楚月道:“这倒是真的。”
楚月将药汤一饮而尽,将碗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