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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漏了口风,过段时间再看看。”她心里立刻有了盘算:“如果顺利,入冬前商家的生意一定会掌握在你的手里,暂时不要和二姐闹翻,多哄着商洪。”
“明白,夫人放心。”朱彪心里自有一张算盘。
见完了朱彪,她前往园子里散步,主要是为了避开何吟儿。这何吟儿缠人的功夫非同一般,每天早晚都能寻到借口呆在沁梅院,那些委婉的逐客令对方全当听不懂,若非念着老太太的关系,她一定会翻脸。
入了园子,她习惯性的朝蔷薇架那边走,天气这么好,或许卫锦之就在那儿,那青奕也会在。
“冰明玉润天然色,凄凉拚作西风客。不肯嫁东风,殷勤霜露中。”
半途经过芙蓉林,听到有人吟诗,循声一望,是梅祺。她望过去时,正好与对方含笑的眼睛对视,立刻就有种被设计的感觉。仿佛梅祺这是在故意引导,要与她巧遇,不难理解其用意。
“侯夫人。”梅祺走来施礼,笑问道:“看夫人不像在欣赏景色,在找令弟吗?方才他从这儿跑过去,手里还拿着很有意思的画儿呢。”
“梅少爷一个人在这儿赏花?”她是有些奇怪的,不懂梅祺想怎么利用她达成目的。
“原本是要在城内逛逛,一时闲步到这儿,被盛开的芙蓉挽留。”梅祺不愧是读书人,说起话来不仅斯文,还有点多情的味道。
“不打扰梅少爷赏花。”点头示意,她准备离开。
“夫人请留步。”梅祺很大胆,喊住她,居然提了个要求:“那天我在锦公子房中发现了一瓶特殊的酒,据说是侯夫人采用葡萄亲手酿制。我素来爱游玩山水,品酒论诗,对侯夫人酿造的新酒很向往,因此斗胆恳请夫人赏赐一壶葡萄美酒。”
“梅少爷太客气,不值得什么,只是酒尚未开坛,待到梅少爷离开时,一定会送上一壶。”
“在此多谢夫人。”梅祺看了眼她曾受伤的肩膀,道:“夫人要多加小心啊。”
紫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肩膀,笑道:“侯府里的闹鬼的事儿,梅少爷必定也听说了,险些我也成了鬼。”
“夫人如此聪敏,又有侯爷保护,是不会有事的。”梅祺嘴里如此说,眼神却带着恨色。在他看来,当初妹妹出事除了凶手狡猾之外,便是卫肆沨保护不力,至少对其妹,没有对如今这位侯夫人这般用心。
“希望借你吉言。”紫翎蓦地说:“梅姨娘很是怀念梅氏夫人,特别是这个月,或许她也曾私下做了什么。我很尊重她对梅氏的那份心,但不希望她卷的太深,若查起来,我会很为难。梅少爷若有机会,不妨劝一劝她。”
梅祺领会到其中意思,笑道:“想必她不敢做什么逾矩之事,但既然侯夫人说了,有机会我定然转告。”
离开了芙蓉林,她尚且在沉思,虽然说了那番话,实际上她并不认为想置他于死地的是梅梓桐。几方浑水摸鱼,把一潭水搅的太浑,令她难以追寻背后真相。只是……
她发觉神秘的凶手向来不会单独行动,总是趁着府中矛盾突显,趁机出手。果然是够狡猾!
“姐姐!姐姐!”蓦地听见青奕喊她,原来已经到了蔷薇架,他正跪在凳子上,半个身子趴在桌面看卫锦之作画。仿佛他是个指导老师,不时的伸着手指点着画面,嘴里还念念有词。
卫锦之停下笔回头。
“他没吵到你吧。”一面说一面看画,画的是假山缝隙中的兰草“这是你画的?”卫锦之指着用镇尺压着的一张画,问。
“哄他玩儿的,不敢跟你比。”原来是那晚画的松鼠,不用问,肯定是青奕拿来的。
“你的画很有感情。”
她懂得他的意思,所谓感情,指的是她为那些动物所赋予的拟人化表情。
“姐姐还会画小人哦!”青奕用很得意的口吻炫耀,仿佛怕他不信,还拽着她的袖子求证。
“小人?”卫锦之没听懂。
她忙笑着摆手:“都是哄他玩的。”
卫锦之没追问,瞥了眼她的肩膀,问:“你的伤好了?”
“嗯,养了这么多天,也该好了。”
“你当时不该去追。”卫锦之淡淡的话音里,似有责备,又透着关心:“你知道你的处境不好,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往后更不能大意,特别是面对梅祺,为了给他妹妹报仇,他会不折手段。”
“我知道。”她很感激他的这些话,即便是她自己知道的事,经由他说出来,感觉完全不一样。她感觉到被人关心的温暖,不同于其他人的客套虚伪,更不同于卫肆沨的别有用心。
卫锦之见她低垂着眼帘恍若游思,生出一种强烈想帮助她的想法,可又觉得有心无力。
紫翎忽然抬头,正对他的目光,几秒的对视后,各自尴尬的挪开视线。
“奕儿,该回去了。”她叫上青奕,离开了蔷薇架。
卫锦之盯着一幅即将完成的兰草图,脑子里全都想着刚才那一瞬间的相视,有种万物凝结时空停顿的错觉。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心乱如麻,待回神,笔尖的墨迹早将兰草涂抹成了一片乌云。
离去的紫翎同样心情紊乱,一想到两人身份,想到过往交集,脊背一阵发寒。她没忘记卫肆沨最痛恨的是什么,她也不认为真的喜欢了卫锦之,不过是贪心奢望一份单纯的温暖。想到卫肆沨的手段,她决定往后对卫锦之还是敬而远之。
第一百七六章 蚌鹤相争(1)
午后,邱婉蓉被接回了侯府,先往沁梅院来问候。舒孽訫钺
恰逢下人来回话,邱家祝寿的人已经到了,李管家在前招待,两个邱家来的仆妇已由瑞大娘带过来。当下,姚淑媛与三位姨娘都在,何吟儿又拉了卫若萱,热热闹闹的坐了一屋子人。
“老奴给侯夫人请安!我家老爷与夫人命老奴代为问候。”两人跪着磕头请安,这才转向自家小姐问好,又向其他夫人姨娘小姐们请安。随后又呈上带来的礼物,老太太的寿礼已经交由前面管家收了,这边是内宅里各房的礼。
紫翎也回了一番客套的话,命人带她们去歇息,又说:“二夫人也去吧,想必与娘家人也有许多话说。”
“是。”邱婉蓉刚要走却被姚淑媛叫住悛。
“二夫人,按照惯例呢,娘家来的这几人是安排在你的院子里,我已经让人把屋子收拾好了。若是还需要什么,二夫人让人来跟我说,我定照办。”姚淑媛言语的恭敬毫不能掩饰眼神里的炫耀,虽说是拙劣的激将法,但邱婉蓉就吃这套。
“那就多谢三夫人费心了,真是想的很周到。”邱婉蓉最不能容忍有人和自己争权,然而如今只能暂压火气。
看到邱婉蓉的表情,姚淑媛很是满足,正好有丫鬟来回事,她起身歉笑:“夫人,还有些事要处理,允许淑媛先行告退。洚”
“你去忙吧。”紫翎已经能预测到将会发生怎样的事,见绮岚院的三人都静静的不张口,便说:“你们都回去吧。”
“妾身告退。”三人起身离去。
她盯着琉璃的背影略微出神。
自从闹鬼之中,琉璃的精神大不如前,她很意外,想不到琉璃那么不经刺激。那番苍白的脸色,时而茫然无焦的眼神,似乎在表明其深陷那晚不能自拔。
想想又不应该,事后那两天琉璃气色还算不错,怎么日子久了,反倒更严重了?
“我们也回去吧。”卫若萱皱眉看着另一人,觉得何吟儿太喜欢沁梅院了。
“再呆一会儿吧。”何吟儿说着望向紫翎:“来时看到院子边上挖了土,是在种花儿吗?怎么又弄了些石头来?之前的那些花草被移走了,留下光秃秃的一片,也不好看呀。”
“原本空地上要种蝴蝶兰,但现在不太适宜,也不是花期,摆了盆栽也不好看。正打算挪些海棠月季,再摆些菊花。”紫翎耐着性子讲。“至于院子边上是在埋凌霄的芽枝,那些形态各异的石头是为凌霄准备的,凌霄必得有所依附方能生长。”
整理沁梅院并不是她的主意,而是卫肆沨的心血来潮,仿佛是为了显得更加宠爱她,便命人挪走前两位夫人种植或喜爱的花卉,改为其他的。她不禁冷笑,倒不如将这院名也改了,那才彻底。
“侯爷真有心。侯夫人喜欢什么花?凌霄吗?”何吟儿很天真很好奇的问。
“嗯。”她敷衍的点个头。
“古人曾说,藤花可敬者,莫若凌霄。可见凌霄是极好的花。”何吟儿赞赏道。
卫若萱在一旁嗤之以鼻:“可敬?我倒看不出凌霄有何可敬,只会依附生长,借机得势。殊不知‘一旦树摧倒,独立暂飘飖。疾风从东起,吹折不终朝。’”
太过犀利的话,令何吟儿一愣,悄眼看看紫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