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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单纯的黄毛丫头,不过是份早餐,也可以让她感动到眸眶含泪,
“要搬走的,就地上这些吗?” 他将视线由她脸上移开,落在角落的那堆行李上。
手上拎着颇具分量的早点,方甄走向自己的行李。
“嗯,就是这些。”她以为言昊是要催她上车了,于是空出手来,准备去提行李。
“不用你动手。”言昊喊住了她。“你到一旁去将早餐吃完,行李我叫人进来搬就可以了。”又看了她一眼,他以眸光示意她退开,然后转身拉开门叫人。
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冷冷的声音,但方甄的心里却有着满满的暖意。
这个哥哥,就像纪美妈妈说的,是个好人,只是他比一般人更懂得伪装自己,以冷漠的外表隐藏起一颗温柔的心。
言昊唤进为他开车的司机,转回身见到仍旧愣在一旁发呆的方甄,于是他拉下了脸。
“你还不赶快坐到一旁去吃早餐,是想害我连续两天的会议都延后是不是。”拧着眉,他动怒了,但这怒火却是为了刻意掩藏起不该有的关怀。
“喔,好。”他冷冽的嗓音迫使方甄倏地回神,听话的闪到一旁,坐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一口一口吃起了餐点。
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听话,言昊似乎很满意。
等着司机也走进花店,他脚步轻缓地走回那堆行李旁。“就这些,全要上车。一会儿我到车上等,你将东西搬完后,等她吃完早餐然后一同上车。”他的语调一如平常,让人听来冷冷的。
司机领命,开始一件件搬起了地上的行李。
只踌躇了几秒,言昊随即转身,想先上车去。“你吃快点。”他转向方甄,道出似是命令的话。
才一拉回视线,却不经意瞥见行李堆里的一只陶烧彩瓮,瓮的大小如篮球,色彩飞扬绚烂、美丽非常。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言昊觉得这个彩瓮异常的熟悉。
或许是因为他看彩瓮的神情吸引了方甄的注意,她吞下嘴里的食物,含糊的说着:“它看起来很美吧?”
收回视线,言昊转过头来看着她,没有开口回应。
“那是纪美妈妈的作品,她一共烧了两个。”她记得喜欢烧陶的纪美妈妈曾经说过,这只陶瓮,她共烧了两只。
只是不知为何,家里却只有这个,她从来没见过另一个。
“两个?” 言昊眯起了眼,精敏的脑中似乎在思考着某些事。“你吃快一点,否则我的司机不等你了!”半晌之后,他抛下这句话,径自转身就要往外走。
他不想将思绪浪费在这件事上,也不允许。
虽然他的口气冷硬,还是不改命令人的口吻,但已略微搞懂他性子的方甄,并没因此而生气,相反的,她已经开始庆幸纪美妈妈留给了她一个哥哥。
见他的脚步已快踏出花店,鼓足了勇气,方甄终于开口道谢。
“言昊哥哥,谢、谢谢你!”她的声音很小,由角落的方向传了过来。
言昊脚步略顿了下,只有一刹那的踌躇,然后他还是头也没回的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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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睡得不好、失眠了一夜的,不只有方甄一人。
当窗外的太阳以亮眼无比的姿态,撒下万丈光芒时,宗小绿已是第四次伸起颤抖的手,扫落床头柜上的闹钟。
“天啊,别虐待我了,谁来救救我呀!” 窝在被窝里,她蜷缩着身子,将被子拉高过头卷住身子。
由浴室里出来的睢予歆一见到这幕,差点笑弯了腰。
“小绿、小绿,你到底怎么了?” 见过毛毛虫结蛹、蚕宝宝破茧而出,但这是她头一次瞧见卷得像蛋卷一样的人。
“帮我把闹钟给砸了!” 宗小绿的声音由被窝里传来,听来闷闷的。
她将失眠、和心里焚烧的火,迁怒于那个可怜的闹钟。
平常都没见它那么准过,偏偏今日就响了三四次,她好不容易才阖眼,它就又响了。
“你要我把闹钟给砸了?” 坐在她的床沿,予歆暗暗为闹钟喊冤抱不平。
平日小绿几乎都是早起,还常抱怨闹钟不够准时呢!怎么今日小闹钟不罢工了,她大小姐反倒发起脾气来呢?
“对啦、对!”仍旧没由被窝中探出头来,宗小绿的声音听来闷沉沉的。
“小绿,你不舒服吗?” 予歆将她的行为解释为身体不适。
“没有啦!”她的声音听来更闷了。
“既然没有,那你要赶快起床喽,要不然上班要迟到了!”看了地上可怜的闹钟一眼,等到时针和分针交错时,小绿铁定要忙得在屋里打转。
“迟到!” 睢予歆的一席话惊醒了想再赖床的宗小绿,被子被人刷地丢开,三两下她跳下了床,踢了那个平躺在地上还响个不停的闹钟一脚,火速地冲进了浴室里。
看着她的身影,再看看地上无辜的闹钟一眼,睢予歆也唯有摇头笑了笑。
“予歆,对于一个完全不讲理的人,你会怎么办?”几分钟之后,宗小绿由浴室里走了出来,没头没脑的问。
看来她已梳洗完毕,但脸上的妆却只上了一半。
“‘不讲理的人?”扬起脸来迎着她的视线,予歆坐在小沙发上半眯起眼来。“你是说……?”
其实她早已看出事有蹊跷,因为今天小绿赖床了,还差点将闹钟给砸掉!
“我是说,有个人,我实在很想扑上前去,狠狠地咬下他一块肉来。” 她一边为还未上妆的半边脸扑上粉,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
想想昨天的吻,还有言昊那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小绿气得牙齿都快打颤。
什么叫作她也没吃亏?什么又是吻技训练?去他的冰块男!
不过想想,昨晚回来之后,不管她多刷了几次牙、漱掉了几瓶漱口水,他的气息就像侵略性极强的病菌般,已根深柢固的占据了她的大脑,挥之不去。
咬下他一块肉来?“谁让你这么恨他?”小绿的口气让予歆着实吃了一惊。
情感比谁都丰富,还时时同情心泛滥的宗小绿,居然也会有让她恨到牙痒的人存在?
“你先别管他是谁,予歆拜托你,你只要教我对付他的方法就好。”迫不及待的蹲下身子来,宗小绿干脆不管脸上尚未完成的彩妆。
会的,予歆一定会有法子的!
她是一等一的谈判专家,专门对付的,不就是这类坏人吗?
“有多不讲理呀?”能惹火小绿,恐怕也不是一般的不讲理了。
本想将昨天的事直言道出,但在思考了下后,小绿决定暂且不说。
“就是那种你会很想冲上前去海扁他一顿的不讲理。”如果她将言昊的恶行说出,搞不好予歆会动用警方力量约谈他也说不定,届时——
“海扁他?” 予歆深深一笑。
宗小绿朝着她点头,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这么做。
“那,就扁他呀!” 看似不为意的回答,予歆的笑容绽得更深。“你既然想听我的做法,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如果是我,我一定先狠狠地揍他一顿。”这个欠扁的人,该不会就是害小绿赖床的罪魁祸首吧?
而且她还敢肯定,小绿口中的他,指的一定是男性的“他”!
因为她在她的眼里看见了灿烂的光彩,而这光彩,可是谈恋爱的女人才会有的,是小绿自己没发觉罢了!
“揍他?”小绿偏头,似乎正认真的思考。“可是我一定打不过他,那怎么办?”
想想他高头大马的模样、想想那对能冻人的黑眸,再想想那张冰块般的扑克脸,唉——扁他,谈何容易呀!
只怕还没出手,见了他的模样,她已先手软、脚软了。
“你当然打不过呀!”想当然尔。“不如我帮你找几个好同事去揍他一顿算了!” 予歆半开玩笑的故意说着。
“找你的同事!”小绿惊讶的张大嘴。
予歆的同事都是条子,不、是警察,而警察为私事打人,好吗?
予歆逗她的故意点头。
“我看算了!”浑身窜过一阵寒颤,脑中已闪过一幕幕凄惨的打斗场面。
如果演变成警察打人事件,可就不是闹着玩的!
下一秒,她刷地站起身,打算息事宁人了。
至于那个吻,就算了吧!就当是让蜜蜂给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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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带方甄来到新的住处,等她放好行李、换上学校的制服,然后言昊以一个强势哥哥的身份,将她给送到学校上课。
在与她的班导师详谈过后,言昊回到办公室,已接近中午时分。
虽是冬季,然正午时分的阳光仍旧灿烂且强烈。
才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