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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在太后和贵妃娘娘那儿存了这种心思已经是大为不该了,如果再不诚心以待,岂不是错上加错了吗?连民间的百姓也知道‘人心换人心,八两换半斤’,更何况云锦怎么说也是从爷府中进到宫里的,怎么也不能给爷丢人不是?”云锦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这些在宫中历练许久的人精儿们,只是让四阿哥这么直接说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完这几句之后,就忙着岔开话题,“爷,您说皇上会在什么时候让云锦进宫呢?云锦现在就有些等不及了。”
“等不及怕也是要等一阵子的,”四阿哥摇摇头,脸色有些凝重,“皇阿玛回京城之后,还有些事要处理的。”
“又出什么事了吗?”云锦听四阿哥这么说,头一个映入脑海的反应,就是四阿哥会不会有事,“会不会让爷受到牵连?”
“福建百姓起事的事儿倒也罢了,反正事态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如何收尾的问题,这事儿我只是说了说自己的看法,用与不用的还在皇阿玛,倒谈不上什么牵连,”四阿哥平静的说道,“可是太子的事儿就不好说了。”
福建的事儿四阿哥之前跟云锦提过的,那还是在四月刚过的时候,福建发生了灾荒,导致许多农民缺粮。而当地的富裕大户,却乘机屯积米粮,不顾百姓死活,企图获取暴利。泉州府永春、德化两县联界的地方人民,忍无可忍,遂发动起义,反对富户屯粮。他们首先张贴揭帖,指出如果各处富户,不将屯积米石卖,就必定要遭到抢夺。随后,愤怒的人民组织起来,开始只有几百人,很快就发展到数千人。起义的人民抢夺富户屯积的粮米,并竖旗放炮,拒敌官兵。
康熙得到消息后,曾谕示大学士等说:起事百姓原非盗贼,只因年岁欠收乏食,富户又将米粮屯积,乃不得已而行之。可是不管怎么说,叛是叛乱,朝廷还是派了军队前去镇压。闽浙总督范时崇檄行汀州镇、漳州镇两总兵官,调延平协游击杨英,从仙游县进兵,同安营游击晋赋,从安溪县进兵;调漳州城守营游击林发,西路入剿;又调汀州镇标游击杨润,把守永定县。起义的农民见朝廷官兵四面合围,便躲入了太湖岩地方,后又聚众和清军拼杀。经过后洋及叶板两地激战后,起义农民损失较大,一百四十五人被官兵俘获,张振、王富、苏标等领导人先后被擒。
而四阿哥所说的看法,是他觉得这件事的起因是那些大户为富不仁,这些农民起事虽然有错也算是有前因在先,镇压虽然需要,但也要辅以招抚。他为年羹之事前往热河请安之时就此事跟康熙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当时康熙说农民们闹得正凶在招抚还不到时候,还是先把事态稳定下来,然后再说招抚的事儿。
现在镇压已经镇压的差不多了,似乎招抚的事儿也可能提到日程上来了。
以康熙一贯讲究仁义的情况来看,不太可能会反对招抚的事儿,那么想当然对提出这个建议的四阿哥也就谈不上什么牵怒了。只是
边如果有事儿的话,那可真就是不好说了,他那个扯的围着他的人又鱼龙混杂的,因为他被圈禁之时,四阿哥对他颇多照顾,他复立后对其他兄弟都有些冷淡的,唯独对四阿哥的态度还算是温和,如果因为这个反而让四阿哥受了牵连云锦可是要后悔死了,要知道当初让四阿哥多照顾太子一些可是自己的主意啊。
“太子又怎么了?”云锦提心吊胆的问道。
“能让皇阿玛生气的,当然还是朋党之事了,”四阿哥淡淡的说道,“太子复立之后在廷臣中广植党羽,在皇阿玛擢用之人中另树异己之势力,都统鄂缮、迓图军统领托合齐、兵部尚书耿额、刑部尚书齐世武,都是党附太子之人。”
太子的这种做法自然是有他的考量,也许是因为经过被圈禁的事儿害怕再经历一次,所以才这么急于增加自身的实力,可是他这种想法明显是错的,他越这么做,康熙越会对他生气失望,他只有老老实实做人,不乱说乱动,才是保全自身的最好方式。
“太子怎么会这么做,”云锦摇了摇头,“也是太糊涂了,爷有办法提醒他吗?”
“太子能听我的?”四阿哥看了一眼云锦,“再说,你很希望太子一直是太子吗?”
云锦愣了一下,是啊,如果太一直是太子,那四阿哥如何还有机会可以登上皇位呢,如果换了别人当皇帝,他会如何对付四阿哥,那谁也说不好。自己光想着眼下不要让太子牵连到四阿哥,居然连这种事儿都忘了考虑了,看来生了孩子女人就变笨了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云锦还是因为担心您嘛。”云锦嘟嘟嘴说道,“云锦是怕太子如果再次被废,会牵连到您啊。”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总这么担心,不如点儿了结,”四阿哥看着云锦说道,“再说我并没有参与到他们中去,应该是不会牵连到我的。”
“云锦只怕有乱说话。”云锦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啊,爷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你还在月子里,就不要想么多了,你要相信皇阿玛,他不是那么好骗的。”四阿哥对云锦笑笑,“其实这个事儿自也有他好的一面,如果太子再次被废,也许你就可以不用再圈在这个小院子里了。”
“云锦在哪里都无所谓,”云锦看着四阿哥说道,“关健是爷不能有事。”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四阿哥抬手摸了摸云锦的头。
“爷,”云锦脸有些红了,“云锦的头发有好久都没洗了,脏的很呢。”
“坐月子的不都是这样嘛。”四阿哥随意的说道。
“记得无名好象说过,”云锦想了想说道,“好象这个时候是可以洗头洗身的。”
“净胡说,”四阿哥瞪着云锦,“别为了一时的舒服,让身子一辈子受罪。”
“是真的,”云锦赶紧解释着,“无名真的这样说过。”
“管她说过没说过,”四阿哥盯着云锦说道,“这事儿还是听嬷嬷的,你别乱来,听到没有?”
“好了,云锦知道了,都听爷的就是了。”云锦虽然在现代确实听说过产妇是可以洗头洗身的,只要不受凉就行,可是看四阿哥这么紧张自己的身子,心中也是甜甜的,算了,就听他的吧,不就是忍一个月嘛,咬咬牙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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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回雍亲王府去了,云锦在别院中抚养着元寿,随着他一天天的长大,早就脱离了刚出生时那皱巴巴的小老头模样,变成了一个白白嫩嫩、水水灵灵的小婴孩了,长得是眉清目秀的,又乖的不得了,每个看到他的人都喜欢的不得了,不只是乌喇那拉氏没事总要过来转转,抱上好一阵子才舍得放手(当然在云锦和四阿哥的解释下,又看到云锦亲自照料元寿,确实是养得比一般人家的孩子好,乌喇那拉氏也不会再误解云锦了),就连四阿哥这个冷情的人,也过几天就要来看一看的(当然是不会在此过夜的),虽说是因为“君子抱孙不抱子”,他没有与元寿太过亲密,但每次看向元寿那种专注爱怜的眼神也很让云锦感到欣慰了。
至于说云锦,元寿是她好不容易七疼八疼才生下来的,当然是爱入心坎里了,以前在云锦心目中自己的生命是最重要的,等认了额娘佳氏之后,她那种无私的母亲,让云锦心中温暖不已,相处日久,自己也真的把她当做了自己的母亲一般,生了元寿之后,云锦也深刻的体会到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这句话的含义,佳氏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也直线上升,可不管是谁,现在都比不过元寿的地位了,云锦心中首席的位置非他莫属,谁也夺不走了。
也是说,现在云锦心目中元寿是排在第一位的,额娘佳氏其次,而本来最让云锦重视的自己已经退居其后了。至于说四阿哥嘛,云锦也说不清楚他到底应该排在什么位置,如果自己在理性的情况下,他应该是排在自己之后的,毕竟爱情是虚无飘渺的东西,而且也是太不可靠的东西,尤其是四阿哥还是封建社会里的皇子阿哥,把权势看得要比女人重要的多,他的女人还那么多,自己在他心目中想来连前十都未见得能排进去呢。
可是爱情这个东西也太过悬妙,在以为四阿哥得了时疫的时候,云锦不也是什么都没想,就要直接冲到他身边去吗?至于这么做会使得自己的生命遭到危险的念头,在当时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想起过,看来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只要一涉及到了爱情,总是容易昏了头的。不过有了元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