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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喘气,左膺的声音穿过痛楚的迷雾,到达她的耳中,她眨眨眼,汗珠自额上滴下。
“将军。”她这才清醒。
“我在这里。”他扣紧她的双手。“你受伤了,得包扎,一会儿就好。”
她这才发现军医也在旁边,下一秒,她惊恐地向下看,还好,她放松地靠在左膺怀里,没有被发现,有毯子挡着……等一下,她立刻又绷紧身子,谁帮她盖被子的?
她的思绪突然被打断,因为军医又喷了一口酒在她的伤口上,她痛得想尖叫,可是她记得将军不喜欢人哀嚎,所以她只能尽最大的力量不喊出声,她的指甲陷入他的手臂里,身子不停地往他胸膛推挤,似乎想缩进他的怀里。
她要死了……小豆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象被人拿长枪射了一百次,她好痛……她快不行了。
当她感觉到烈酒又再次喷入她的伤口啃噬她时,无边的黑暗立刻将她包围……
左膺感觉到她身体整个松软,明白她又痛晕了过去,他让她的小脸侧靠着他的胸膛,温柔地抹去她颊边的泪水,晕厥对她来说或许才是最好的,如此一来,她便感觉不到痛楚了。
周天行瞄了小豆一眼,说道:“难为她了。”他快速地将伤口清干净,绑上绷带,而后开始清理她掌中的枪伤。
“她没事吧!”左膺问道。
“很难说,将军,她的左肩被贯穿,虽说没有刺中要害,可是感染的机率很大,而且他流了不少血——”
“我不想听这个。”左膺发火地打断他的话。“她不能死,听见没有?”
“是,将军,属下一定尽力。”周天行在她的掌心也缠上纱带,而后拿了几包药粉递给左膺。“她受了伤,可能会导致高烧,这是退烧的内服药。”
“我知道,你可以下去了。”左膺说道。
“是,将军。”他收拾药箱,顿了一下,才迟疑道:“小的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小豆一眼,方才疗伤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女的了,虽然她盖着毯子,但男女毕竟还是不同,如果他分不出来,那他也枉为大夫了,更何况还有左膺奇怪的举动可做为参考。
左膺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乱嚼舌根之人。”
周天行因他的信任而微笑。“不过,将军还是小心点,若让人知道了,仍属不妥。”
“我明白。”
“那小的先告退了。”周天行告退,也该让他们两人独处了。
左膺一等周天行出营帐,便立刻拉下毯子,替她穿回军服,这是他第一次帮女人穿衣服,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看她将胸部绕成一圈一圈像竹子一样,纳闷她不觉得难过吗?
小豆呓语一声,身子不安地扭动,他拉好她的衣服,抹去她额上冒出的汗珠。
“好好撑下去,小豆。”他抚着她的头发,而后将颈上的护身符拿下,套回小豆的颈上。“它该保护的是你不是我。”
他抱起她。“等你好了之后,我真该好好打你一顿屁股,你差点把我吓死。”
方才见她身上插着长枪倒在血泊之中,他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他从来没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但她似乎就这样硬闯了进来,还在他心底发了芽。
他叹口气,拉回思绪,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左膺一走出营帐,马冲、颜炼和小树立刻迎上来,方才他们已经询问过了军医,虽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没见到小豆之前,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安心。
“小豆。”他们三人同时叫了一声。
“他看起来很虚弱。”马冲忧心忡忡地说,小豆到现在仍是面无血色。
“将军。”颜炼拱手作揖。“属下是小豆的兄长,恳请将军将小豆交给小的照顾。”从将军面无表情的神色看来,他实在无法猜出将军到底知不知道小豆是女的?
但不管如何,小豆还是由他们照顾比较妥当。
左膺微蹙眉头,他记得小豆说过她在别的营区遇到熟人,难道就是他们?
“你们是哪个将军手下?”左膺问道。
“是李沮将军部下。”颜炼回答。
左膺觉得他和小豆并无相似之处,反而是旁边的男孩和小豆长得相像,他记得方才他叫小豆——姐姐。
颜小树被他瞧得有些害怕,这位将军眼神很犀利,好象可以看穿入一样,他听见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颜……小树。”他小声回答。
左膺颔首,他可以确定他和小豆应该是家人,毕竟名字取得还真像。
他吹一声口哨,他的战马立刻奔驰而来。
“将军——”
“好了。”左膺打断颜炼的话。“你们该回岗位上了,别忘了现在还在打仗。”
他转回营房抱起小豆出来,翻身上马,将小豆置于胸前,脱下披风围在她身上。
“一切事情等回营再说。”左膺一手揽着她,一手拉着缰绳,不等他们响应便急驰而去。
马冲想追上去,但又停了下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将军好象对小豆特别关心,他记得以前将军的侍童王守受伤时,将军并没有这么照顾他,连箭伤都是回营之后才医治的,难不成……将军也喜欢小豆?
不、不可能,马冲的脸色一片惨白,这怎么行?如果将军真的喜欢小豆,那他不就没希望了吗?
将军他……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小豆?小豆是男的呀!马冲叹口气……转过身时却发现颜炼和小树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他握紧大刀,看着眼前荒凉残破的景象,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愤慨,都是那些匈奴人害小豆受伤的,他非杀光他们不可。
而此时,小树心中则是一阵挣扎,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堂兄,其实将军已经知道小豆是女的了,令他不解的是,将军好象一点都不生气。
那时他失口喊出“姐姐”时,将军好象一点都不惊讶,这么说来,将军应该老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可是……他为什么没拆穿呢?
接连两天,营区都热闹的庆祝汉军大获全胜,虽然让右贤王逃走了,但是他们俘虏了小王十几人,众男女共一万五千人,这样的结果也算凯旋而归了。
可是小豆却无缘参加这热闹的庆祝会,因为她一直在发烧昏睡中,左肩的伤虽不会致命,但高烧不退却替她带来危险。
每天,都会有人来看她,给她打气加油;可是,没有人敢待太久,或说太多话,因为左膺始终在一旁看着,小豆被安置在他的营帐内。
颜炼曾经又提了一次想将小豆留在身边照顾,但左膺只是冷冷的瞪他一眼,于是也就没人敢再提了。
可是小豆在左膺帐中疗伤之事,却很快传了出去,大家都觉得这件事很反常,不像左膺的作风,于是各种荒诞不稽的谣言便在营区传了开来。
李贺原本是不想管这件事的,不过,因为其它将军纷纷好奇地找他求证,搞得他烦透了,最后他才决定还是来告诉左膺,叫他收敛一点,否则这事要是传到皇上耳中,那还得了。
当他走进左膺的营帐时,就见左膺在替小豆擦汗。
“他还是没进展吗?”李贺出声道。
左膺连头都不用转,就知道谁来了。“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李贺轻咳一声。“无聊嘛!所以过来跟你聊聊。”
“聊什么?”左膺斜睨他一眼,他觉得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李贺耸耸肩。“东聊聊、西聊聊。”他走到床铺旁,瞄了小豆一眼。“他的气色好多了。”
“因为烧退了一点。”左膺将湿毛巾放下。“你到底来干嘛!没事的话,我可要睡觉了。”
“好吧!”李贺下定决心。“那我可就直说了,是这样的,你没听见大家在传什么吗?”
“我没兴趣知道这些。”
“我知道你不管人家说什么,可是你这次太离谱了,篇什么不把小豆交给他同营的人照顾就好,偏偏要留他在你营帐里?”
左膺瞪他一眼。“你到底有完没完?要说什么就快说。”
“其它将军都来问我这件事。”他抱怨道。“就不懂他们干嘛不亲自找你,这事如果传到朝廷里头,皇上先前说要将公主许配给你一事,恐怕也泡汤了。”
“我都不担心了,你担心什么。”左膺无所谓地耸耸肩。“要不我请皇上把公主许配给你。”
“你开什么玩笑,谁要娶刁妇回家。”李贺敬谢不敏,那些个公主骄纵蛮横,让人不敢领教。
“你不娶,却希望我娶?”左膺挑眉地看他一眼。
“这不一样,那些公主看到你可不敢造次,你吓都把她们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