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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妮看的一脸震惊,死死的瞪着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见李笑锦和李元喜稳稳的接住谢夫人倒在地上,拔腿冲上来,
“笑锦!?你没事儿吧?!”她一直盯着,刚刚听骨头断裂的声音,笑锦的脸色就猛的变了,该不会是出事了!?
李笑锦的左胳膊已经没知觉了,疼的她直咬牙,头冒汗,不过见谢夫人没摔着,倒是松了口气。
李元喜也反应过来,急忙把谢夫人扶起来坐好,就揽着李笑锦起来,
“笑锦!你的胳膊……”
李笑锦扭头看了下耷拉着的胳膊,嘶了口气,
“真他妈疼啊!”
“笑锦!你的胳膊是不是断了!?”王小妮吓的脸色发白,眼眶就红了。要是骨头断了,那胳膊就废了!
谢夫人这时候也回神了,喘息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李笑锦断了的胳膊,想说话却实在又累又惊,肚子又疼的钻心,张不开嘴。
李笑锦却知道现在不是叫疼喊怕的时候,刚才还看见山坡下有人追谢夫人,咬牙爬起来,冷着眼看了看身后上山的路,抿紧了嘴,
“大哥!小妮!把谢夫人抱起来,先藏到一边!咱们等着那些劫匪来,就说看见一个大肚子女人骑着马跑那边去了!一路流的都是血,吓坏了!”说着指了指已经朝另一个方向跑远的马。
李元喜看看就快追上来的劫匪,点点头,直接抱起谢夫人就往树丛后面躲。
王小妮也见不用自己帮忙,急忙把李笑锦身上沾了血的衣裳脱掉,反过来给李笑锦再穿上。血还没浸透,反面看不出来。又捧了土过来把地上血滴盖住,只留惊马跑走的一条线。
李笑锦见李元喜回来,让他也反过来衣裳穿,三个人再次坐上了牛车,继续慢悠悠的赶路。
王小妮还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儿,上次刘氏难产就够吓她的了,这次直接对上了劫匪,抓着李笑锦的手就抖个不停,嘴里还安慰着李笑锦,
“笑锦别怕!再忍忍咱就去找郎中!”
不时,四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男人跑过来,虽然把刀藏起来了,不过还是看得见,打量了李元喜几个,恶狠狠道,
“你们几个看没看见一个女人骑马过去了!?”
李笑锦不等李元喜接话,就抱着胸,拉着王小妮,一副吓的瑟瑟发抖的样子,
“是不是个大肚子女人!?她流了好多血,好吓人!”
几个人见李笑锦这幅没出息没见识的德行,都不屑的嗤笑一声,急忙问,
“她往哪跑了?”
李笑锦吓的不敢说的模样,等那几个劫匪又怒喝一声,这才抖着手指了指惊马跑走的方向。
几个劫匪对视一眼,也没有管李笑锦几个,快步追着惊马的方向跑远。
等几个人跑的看不见,李笑锦这才急忙催促李元喜把谢夫人再抱出来。
谢夫人已经疼的昏死过去了,身下羊水也破了,不停的流出来,脸色白的吓人。
“大哥!拐弯进那边的山村,抄小路!”李笑锦看了下地形,眉毛拧成了川字。那几个劫匪要是发现只有马没有人,找不到谢夫人,肯定还会再回来。而且现在谢夫人情况必须马上找地方生产,不然大人孩子都没命!
“好!”李元喜点头应声,赶着牛车就改了道儿。
刚才牛也被惊了一下,不过好在李元喜赶车有一段时间,也有点经验了,甩着鞭子,硬是把牛车赶出了驴车的速度。
在卖石灰不远的山脚下有个小山村,说是山村倒不如说是几家散户,靠打猎为生,李笑锦她们过来的时候远远的看见过。
当仨人带着谢夫人赶到一户人家门前的时候,把那家人吓了个半死。李元喜和李笑锦王小妮三个看着正常,可那牛车上的女人却太不正常了!穿着绸缎衣裳,带着珠宝首饰,还是个大肚子,不停的流着血,人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李笑锦不想暴露谢夫人的身份,当下从怀里抓了两块碎银子塞给那女主人,
“这位大婶行行好,救救我们夫人吧!我们夫人的马车惊了,把怀着身孕的夫人摔了下来,求大婶行行好吧!我们夫人一定会报答你的!”
王小妮还没反应过来,李笑锦就又扑到谢夫人身上,哭喊起来,
“夫人您要撑住啊!为了小少爷您也要撑住啊!奴婢一定会救夫人的!”为了救个人,撒和小谎,生生矮了一截,变成奴婢!
那猎户家的女主人一听就明白过来李笑锦是谢夫人的丫鬟,看着手里足足四两银子,就答应了,
“那你们先等一下,我让俩崽子去烧水,我去把屋里拾掇一下!”说着就把大锅里添了满满一锅水,挖了草木灰倒在炕上,铺上麦秸秆,又在上面铺了一层草木灰,垫了个厚床单上去。
李笑锦胳膊断了,没办法,只能让李元喜把谢夫人抱进屋。不过幸好她这次出门是帮师父买药,见人家银针好又给师父买了一套都在车上,不然她还真是两眼一抹黑,只能干看着了!
经过给刘氏扎了那么多次针,李笑锦已经熟练了,有那女主人帮忙,王小妮打下手,直接脱了谢夫人的衣裳,给她扎了针,把人扎醒,端了熬好的参汤灌了一碗进去。
“夫人!您存着点力气,奴婢给您扎针,等会让您用力的时候再用力!”
谢夫人当然知道李笑锦不是她的丫鬟,看了眼那女主人,又看李笑锦一脸慎重认真,心里莫名的就信任她了,冲李笑锦点了头。她自从生了谢楚宁,怀一胎流一胎,好不容易才又怀上,算命的也说她子女命薄,所以很是看重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相信李笑锦了。
李笑锦不知道催产的药,不过现在谢夫人身体状况太糟糕,也不适合用那虎狼之药,全靠扎针了。她左胳膊又断了,更加费事儿艰难。
煎熬了半个时辰,李笑锦自己疼的也差点忍不住,看了眼自己肿起来的左胳膊,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
“靠!早知道老娘就去学老中医了!省的搁这受罪!”胳膊真他妈疼死了!
谢夫人愣了愣,突然不知道说啥好了。要是平时见到有闺女家张嘴骂人自称老娘,她肯定看不惯,可这会竟然觉得李笑锦骂的应该。不过看李笑锦那扎针的熟练程度,倒不像没学过中医的。
可是那猎户女主人就没那么淡定了,哭丧着脸看着李笑锦。你说你不会医术竟然还给夫人乱扎针,这可是生孩子,不是闹着玩啊!这要是这位夫人在她家里出了事儿,怕是家里立马就能遭祸!这一会她后悔不该收李笑锦那四两银子,也不会摊上这样的事儿了!
“笑锦!是不是胳膊疼的厉害?”王小妮见李笑锦小脸发白,额头满是汗珠,心疼的不行,可是她不会医术,更不会扎针,也不会接生!
“没事儿!让门外的大哥找三个长板子,给我胳膊夹住捆了!”李笑锦摇摇头,继续全神贯注的给谢夫人扎针助产。
李元喜倒是很快就找了木板送进来,王小妮咬着嘴唇噙着泪把李笑锦的胳膊夹住捆了起来。
“一点都不疼!大婶!宫口开了几指了?”李笑锦疼的眼都发黑了,猛的摇摇头,问那女主人。
“快了!快了!开了六指了,能用力了!”
谢夫人一听,就随着李笑锦的口令,深呼吸,用力。
李元喜在外面急的团团转,既怕谢夫人出事,更怕李笑锦撑不下来,毕竟李笑锦也还是个孩子,断着胳膊给谢夫人扎针接生,又没有郎中和大夫在,连接生婆也没有,想想心里就火烧火燎的。
不仅李元喜火急火燎,得到信儿的谢崇明吓的差点站不住,谢楚宁当即就带着府里的护院冲了出来。谢崇明也不管啥公私了,带了衙门的衙役也赶了出来。
不光劫匪,谢楚宁和谢崇明也在李笑锦她们拐弯的地方过了好几遍,却都想不到谢夫人是被李笑锦救走了。
天色越来越暗,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小山村下突然传出一阵婴儿啼哭,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
这边传出哭声,那边就有附近不远的一家猎户过来看情况,因为这家女主人没有怀孕,不可能生孩子。
李笑锦看着眯着眼撇着小嘴一脸委屈的小婴儿,忍不住咧嘴笑了,
“长的可真丑!”
把女主人惊了下,急忙去看谢夫人,见谢夫人昏睡过去,这才怪异的看着李笑锦。一个丫鬟竟然敢说刚出生的小少爷长的丑,可真不怕死!
“姑娘!刚出生的孩子都差不多,长开就漂亮了!这小少爷已经是我见过最俊的孩子了!”忍不住提醒了李笑锦一声,别让她再说错话,那位妇人醒了罚李笑锦。
李笑锦想到谢楚宁那唇红齿白的样子,又看看谢夫人,不得不赞同的点头。这孩子基因好,长大又是一俊小伙!肯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