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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走着瞧——”
一扯马缰,枣红马前蹄竖起,一声嘶鸣,千寻红叶大声道:“今天,你们就是插翅也难逃——”
叶暖暖这才注意到,客栈周围早已经围着五百个强弩手,纵使她武功再高,稍一动还是会被设成刺猬。只是有一件事很奇怪,那些强弩手全部都是明月国士兵,他们怎么会听命与千寻红叶?
“不知道我们犯了什么罪,要劳动到官府?”
情知事情不妙,叶暖暖一时也想不出任何办法,这女人摆明了是有备而来,既然她现在没有立刻让人动手,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不要给我装傻,快把那个奴隶给我交出来——他可是值十万两银子呢!”
千寻红叶也不再绕圈子,抓住琅琊要紧,他可不想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那天回去之后,稍一派人调查,居然让她发现了这么重大的消息,琅琊居然是明月国通缉的罪犯。
“琅琊么?我可不知道,说不定他现在已经不在客栈里了——”
从骚乱开始,就没有看到琅琊出来,他本就是个聪明绝顶之人,说不定早就逃了出去。反正他现在带着人皮面具,根本就没人认得出来。
“你们几个,去搜查一下!”
几个士兵应声走近客栈,碰碰东东地搜查起来,折腾了半天,还是没见一个和画像相似的人。
摸了摸鼻子,叶暖暖状似无奈地道:“我就说吧,他早就闻声逃走啦!”
“来人,把这四个人抓起来——”
千寻红叶气急败坏地指着叶暖暖他们,大鱼跑了,也要抓几只小虾回去慢慢“烤”问。她就不相信,问不出琅琊的下落。
几百强弩瞄准着,叶暖暖识时务地主动束手就擒,寻思着找个机会逃走就是。
有如秋风扫落叶,这波人来的快撤的也快,当客栈再次回复平静时,一个银发蓝眸的普通男子走了进来,正是躲过一劫的琅琊。混在人群里,除了叶暖暖他们根本就没人认得出来,就算他和那个千寻红叶打了照面,仍是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坐在茶楼里,要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他随手把长剑竖在桌边。剑柄上悄然多了一串形状奇特的同心结,在空气中悠悠地飘荡着。现在,终于到了最后决定的时候,其实早在和百草聊天的雪夜,他就已经有了决定,现在不过是更坚定了信念而已。
“天逸,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真好奇到时候你会说些什么啊!”
清幽的茶香在口中弥漫,却掩盖不住舌尖的苦涩,他微笑着自语道。
阴冷的大牢中,处处弥漫着霉气,腥臭难闻的味道充斥着鼻翼,叶暖暖被单独关在一间女牢中,厚重的手铐和沉重的脚镣有几十斤重,随便一动便会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好在她内力深厚,这些东西虽限制了她的自由,好在却没有伤害到身子。只有肌肤上淡淡的淤青,是最初用力想要睁开锁链的结果,在试了十几次之后叶暖暖终于死了心。
“吱吱吱——”
一只老鼠飞快地从她脚步跑过,灰白的毛看上去有些惨淡,没有任何的光泽。看来,这里的伙食也不怎么好就是了,不然怎么会连老鼠都营养不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思绪漫天飞,就是没有一个能够逃出去的办法。
没有床,叶暖暖坐在同样稻草上,看着又一只老鼠在眼前跑过,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去凑热闹,不应该收下琅琊……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即逝,想起琅琊笑起来灼灼其华的风姿,还有眼底那迷茫不知该向何处去的脆弱,她没有办法——丢下这样的琅琊不管!
幸好,他逃了出去,这恐怕是现在唯一值得安慰的一件事了。
“喂,你是怎么进来的?”
和叶暖暖紧挨着的牢房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囚呲着白牙,同新邻居打招呼。这样的问话方式,也只有在牢里才会出现。
“怎么进来的?当然是被抓进来的。”
这时候,叶暖暖不知怎么居然有了说笑的兴致,靠着冰冷的墙壁,她眯着眼睛笑道。
“嘿嘿,我当然知道,我问的是你犯了什么罪——”
那女囚头发乱蓬蓬地遮着半张脸,只有晶亮的眼睛闪烁着,有点儿不同于那些死牢里天天等死的囚犯。
“你要做什么?”
没有回答女囚刚才的问题,叶暖暖有些恶心地看着她手里的蟑螂……她该不会是要——吃下去吧?
“呕——”
叶暖暖干呕一声,差点儿没吐出来,那个女人真的把蟑螂吃了下去,而且还津津有味地嚼着,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条黑色的蟑螂腿在她嘴角隐现,被那红红的舌头一舔,再次扫回嘴里。
这下,叶暖暖真的呕吐起来,到最后连眼泪都出来了,还是止不住地恶心。
“你呀,在这里时间久了,也会和我一样……”
似乎对于叶暖暖的反应已经司空见惯,女囚在墙角来回搜寻着,这里连蟑螂都很少见了。她有些羡慕地看着隔壁牢房,连老鼠都对她敬而远之。
脸色刷白,等到肚子里空空如也,才觉得好过了一些。她不敢再看隔壁,只闭着眼睛不服气地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吃那种东西。”
“我已经在这牢里住了十年,还没有活够——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那妇人说这话时,眼睛里流露出怨毒和不甘,偏偏语气却是一味的云淡风轻。对于有些事,她已经连咒骂的力气也没有了。
叶暖暖不说话了,有时候死比活着更容易,当身体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失去了所有的自由,连尊严也一点点失去的时候,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那女囚,忍受了十年非人的痛苦,究竟是什么让她这样执拗地生存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想了老半天,叶暖暖只得出这样的结论。
“哈哈哈——未了的心愿?是啊,我死也不会瞑目……”
苍凉的笑声回荡在牢房中,女囚阴测测的语气,让叶暖暖背脊升起凉意,她从没有想过一个人的怨恨可以这样深。
第1卷 第90章 白爪森森
死牢之中,叶暖暖闭目养神,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时间在这里像是冻结了一样,缓慢地流动着。其实,身处这样的环境,时间对于一个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只是简单而盲目的活着,等着生命的终结。
“吃饭了——”
和这监狱一样老迈的狱卒拎着大的木桶走进来,也部分什么汤啊菜的,也部分干的稀的,就这么一碗。一天两顿,有时候他忘记了,也就是一顿,反正犯人就算是饿死了,也没有人会追究。他们,本来就是该死的人——
叶暖暖只瞄了一眼,便再次闭上了眼睛,那些东西哪里是人吃的?根本就连泔水也不如,连个油花儿也没有,还不时散发着难闻的味道,让人闻了就想吐。虽然肚子咕噜噜响,她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不知道这样挨饿要多久?
“喂,你不吃么?给我吧……”
隔壁的女囚呼呼噜噜吃完了自己碗里的,看叶暖暖没有开动的意思,双手攀着铁栏冲她喊道。
叶暖暖一只手端着破碗,小心地放到栏杆缝隙之间,碗递不过去,她重又放回地上。那女囚伸出骨瘦如柴的爪子,捞着里面的菜还是别的什么大口吃了起来,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满足的表情,就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塞着,像是不得不吃,为了活下去。
“这样的日子,你居然能够忍受十年。换了我,恐怕三天也坚持不了!”
叶暖暖有些佩服,什么才是真正的厉害角色?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处人所不能处。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必能成就一番大事,看来她的火候还是不够。
“那是你没有必须要忍受的理由,也没有一定要活着的理由——”
女囚偶尔抽出空儿回答一句,便再次埋头苦吃,至始至终也没有抱怨一句。十年,她已经懂得,怨天怨地都没有用,只怪她当初瞎了眼。现在她唯一的希望……
“喂,你怎么了?”看着塞了满嘴东西却像是忘了拒绝的女人,叶暖暖拍着栏杆叫道。她那个样子,像是灵魂出窍一样,很是有些吓人。比起一具死尸,她宁愿自己的邻居是个能够说话的人。能够活着的理由?她当然有,为了冷秋尘,她会活下去。只是,还没有到那种非“如此”不可的地步吧?吃馊食,还有恶心的蟑螂,她做不到——
“如果我能够出去,一定要把这所有的痛苦加诸于那个人,甚至是十倍百倍。这,就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
也许是一个人关了十年太久,难得有个正常的人和她说话,某些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怨恨便轻易倾吐出来。以往,来这里的人,都是出于半疯狂的状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