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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外,房中诸人便听到“哇”的一声汹涌恣意的大哭之声。
而几案上的两只碗中,新鲜充满腥气的血液也已逼近碗弦。
绿绵已没了刚才赌气似的意志,脸色也变得煞白起来,觉得头脑里有些昏沉沉的,双腿快要站不稳似的,微微打起颤来。虽说她的身分不过是个丫头,但她可是周扶扬身边的首席大丫头,享受的待遇堪比副小姐,身子骨也还比较娇贵的。今番取血,不仅损伤了她的身体,也是对她的一种羞辱,可谓**与精神上的双重伤害。
取吧,多取点,索性就让我身体的血流干而死。一想到“死”这个字,绿绵心里忽然觉得痛快起来。这样郁郁寡欢地活着,真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一想到此,她本来半曲着的手指便慢慢展了开来,企图去打翻面前那碗血液。
要用我的血来救那个小贱人的情人,除非我死了。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刚刚触碰到碗壁之时,她的手臂却被一股猛力朝后一拉。她心里一喜,还以为是周扶扬伸来的手。还没等她转过头来看,王大夫的声音已经传进了耳膜之中:“这位姑娘,可以了,来,我帮你伤口止血。”
绿绵心里忍不住地一阵失望。眼睛不经意间瞥向周扶扬时,后者根本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连眼角的余光也懒得瞟过来一瞟。
她收回黯然神伤的眼神,踉跄地跟随着王大夫去旁边止血包扎去了。
周扶扬也叫了人来帮着给春兰上药,他自己则迤逦往隔壁房间去了,自有人小心翼翼地将刚取的两碗新鲜血液跟着送了过去。
69 今天晚上便由你来服侍我
刘别身上另一处稍小的伤口在手臂上,其他书友正常看:。周扶扬看见被上过药的这处伤口上,冻露神奇地渗透进了伤口的裂缝处,并变成了透明色,很容易看得到伤处化[·]脓的部分慢慢转变成正常的血肉颜色。
若不是克制得当,周扶扬差点惊叫出声。他自认见多识广,但今日所见,实在太过耸人听闻,令人难以置信。
正在惊奇间,王大夫已经步入房中。他也凑上来看过,同时大叹了一声“宝贝”,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惊叹之情。
为医者,所钟爱之物,不过妙手神药而已。
既是一试有效,王大夫便再不迟疑,又取了数瓶药丸磨碎,混入血液中,遍涂于刘别身上伤口处。又让人掰开他的嘴巴,强行给他喂水。
末了,周扶扬带出来的木匣子中便只剩下一半药瓶了。
由于王大大的药典之中所载,此物需得低温保存,所以余下的部分,他还得再还回地下冰窖之中。
这么一折腾完毕,屋外已是星光满天。
周扶扬累了一天,此时更是饥肠辘辘。
将刘别托付给了王大夫,又让人给他安排饮食住处,他便先行离开了。
林湘妆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到底是什么人规定的,一定要主子吃过以后下面的人才能吃得上?既然知道是这样,做主子的还是应该有点自觉,多多体恤一下下人们,到了饭点儿就赶紧开饭呗。
话说周扶扬这厮一直窝在含语楼那边在干嘛?之前让人来传唤所有婢女前去含语楼应差,绮缎回来时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她说她也不知道召集她们干什么,只留下了绿绵、春兰和一个小丫头。
林湘妆心里本来是在怀疑周扶扬是不是在处理今天的事情,绿绵和春兰当时不都在场的吗?然而为什么又多来个小丫头?
她隐约地又觉得似乎是和刘别有关。之前她问周扶扬刘别的情况时,他语焉不详,顾左右而言他,她就应该有所怀疑才对。是不是刘别的伤势真的恶化了?恶化到什么程度了?可是这又和府中的丫环有什么关系?
心里有好多疑问,亟待他回来解惑。况且,他还不回来,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幸好绮缎还弄了两块点心给她先垫垫饥。
她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他,想知道真相的心情比想吃饭更强烈一些。
可恨她现在不良于行,想亲自跑去含语楼看个究竟也不能。让绮缎去院门口看了几趟,也不见周扶扬回来。
天色已经黑透,房间里也点上了灯。
习惯了哗啦一开灯就照耀如白昼的现代夜晚,现在这昏黄摇曳的烛光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这还是其次,最令人不爽的是,没有电视可以看,没有电脑可以玩。要知道,她可是个离了网络就坐立不安的人。
所以,现在,等待变成了无比痛苦无比煎熬的一件事。
绮缎已经是第五次跑到院门口去张望探听了。
“公子回来啦!”
随着一声清亮的小厮叫喊声,自院门外面递进来一盏打着周府标志的灯笼,一直候在门边的红绣赶紧将灯笼接了进来,尽量照着前面的路,一边笑意迎人地向随后而来的周扶扬道:“公子你辛苦了,书迷们还喜欢看:!入浴的一应事物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绿绵不在,只得让红绣来服侍公子了。另外,厨房把饭菜送来了,没想到公子现在才回来,都已经差不多凉了,我让人拿去热一下,等公子沐浴出来正好可以用饭。”
其时绮缎正往院门口的方向走去,听到“公子回来”的喊声时,她刚走了一半路途。正在犹豫是要迎上前去还是赶紧回去告知林湘妆。等到红绣将周扶扬接了进来,想要就走却是不能的了。
于是她便停下步子,侧身退让在路边,安静地立在当场,等周扶扬走近时,她便向他福身见礼:“见过公子!”
“绮缎你怎么在这里?”周扶扬一见之下竟微感不悦,他白日里可是见过她对林湘妆不冷不热的。“湘妆的脚不方便,你怎么可以随便离开她?”
“回公子的话,是林姑娘打发奴婢出来的。”绮缎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想到房间那位又不是正主儿,害得她被公子一顿说,心里对林湘妆似乎颇有些怨意,于是赌气般地说道:“公子你不知道,这已经是她第五次让我出来探听公子的消息了。”
周扶扬正欲前行的步伐顿时一滞,半是狐疑半是欢喜的看着她,满身的疲倦顿时也一扫而光。
“你刚才说什么?”好吧,他承认自己好像有点过于激动了。“你说她已经让你出来等了我五次?”
“是的,公子。”
“啊,是吗?”周扶扬抬起头来,往林湘妆的房间看了过去,灯火晦暗,竟也照见他眉梢绚丽的喜色。他端起双手,很是慎重地抖了抖,又从衣领处往下拂了一遍,确认自己依然是一派优雅潇洒的,这才昂起头来,踏着稳健有力的步伐朝林湘妆的房间走了过去。
红绣拎着灯笼立在原地,院子里灯火通明,实在也不需要她再替他打着灯笼照路,书迷们还喜欢看:。况且,公子也不会希望她跟着进去林湘妆的房间的。
之前绮缎在的时候,林湘妆还能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说话。虽然后者对手中的绣活更专心一些,林湘妆也知道人家不待见自己,再说了,她们的地位本来就是平等的,不对,事实上,绮缎的地位比林湘妆要高一些吧?
虽然绮缎对她淡淡的,既不谄媚也没有显出不耐烦的样子,正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绮缎只是她的同事呢?她如今腿脚不便,日后要仰仗绮缎的时候还很多,所以她还是尽量地对人家保持着客气友好的态度。
此时林湘妆厚着脸皮拜托绮缎出去后,没有一个可说话之人,尤觉百无聊赖起来,半靠着身子在床头,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盯着门口方向。
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口处响起,紧接着周扶扬挺拔有致的身影毫不犹豫地从门外跨了进来。烛光昏暗,掩映着他神采飞扬的俊颜。有丝丝若有还无的木樨香气,在空气中载沉载浮。
进得房来,他却不急着走近前来,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站在距她丈许处的地方注视着她,眉梢带喜眼中含笑,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高兴事,感觉整个人乐不可支的样子。
“嗨,周……公子!”林湘妆本来就心心念念盼着他来的,乍一见之下,差点又脱口而出喊周扶扬的名字了。“公子你终于回来啦!你在含语楼那边忙什么呢兴师动众的?怎么弄得这么晚?”
“有一点事情在忙。怎么了?”他面有得色,含笑问道。
“是什么事啊?听说单单把绿绵春兰还有另外一个小丫头留下了,到底是为什么事啊?”林湘妆难掩好奇地追问道。
“这个嘛,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他先卖了个关子,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其实吧,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听绮缎说你一直在等我……”
“是啊,我就是想问你叫绮缎她们去做什么,偏偏又在含语楼那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