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么,小女……”
“柳大人。”百凤直接打断他想说的话。“明早请帮我备妥快马,最好暗中进行,别走漏风声。”
“是。”柳天明困惑地望着百凤淡漠的俊容。
他们夫妻俩都知道女儿对这位宝亲王颇有好感,但却因为他的身分而抵死不肯去见他。
这宝亲王也怪,本来每天都向前去服侍他的人套问柳旭的行踪,一提起柳旭也总是满脸热切的神情,但是这两天明显转变得疏离冷漠,他们夫妻俩都觉得宝亲王变得很不对劲,从女儿那里想套口风,又惨遭她回以一记无聊的寒煞白眼。
奇怪的两个人,唉——
没事也好,若真有事他们才有得烦了。
天末亮,柳旭就起床梳洗了。
连着两夜胡思乱想没睡好觉,她觉得脑袋好似千斤重,但浑身却是轻飘飘的,好像精力全被抽光了,做起事情总是提不起劲来。
“想这么多干么,你还得过日子呢。”她打起井水,使劲用冰冷的井水拍打脸蛋。
梳洗过后,她一边扎辫子,一边走出厢房。
刚到了院落,就听见奇怪的马蹄踏地声响,她循声看过去,赫然看见院子里出现了三匹马。
“是谁雇马的?雇一匹马多贵呀!你们还一口气雇了三匹!”她想也没想,气急败坏地直接冲到站在马旁给马匹上鞍的两个人面前,指着他们的鼻子准备臭骂一顿时,蓦然间呆住,声音卡在喉咙口发不出来。
“呦,柳姑娘,咱们又见面了,您没忘记我们吧?”史永青一脸见到老友的欣喜反应。
“你们偷吃我的烤白薯,我当然记得。”除了他们犯下的“恶行”,还没有特殊到可以让她记住他们。
“别把话说那么难听嘛!我们主子爷不是把钱赔给你了吗?”看在她是救命恩人的分上,宗尔克好声好气地对她说话。
“你们……是来接他走的?”她不自在的四下瞄了瞄,担心撞见百凤。
“是啊。”史永青忙陪笑。“多亏柳姑娘救了我们家主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哥儿俩永铭五内。”
“我不需要你们永铭五内,实质的报酬对我比较有用。”她随口说说,却也并非真心想勒索什么丰厚的赠礼。
“瞧,这么快就讨起人情来了!”史永青觉得这知县千金直来直往的个性有趣得很。
“那就跟我们主子得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宗尔克诚心建议。
)
“没错,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等主子回京之后,王府就有大事要忙了,姑娘聪明又干练,跟着主子回京正好有机会展露一番,说不定将来侧福晋的位置少不了你一个。”
“少不了我一个?”柳旭愕然。“你的意思是他有很多侧福晋?”
“侧福晋目前是还没有啦,不过少福晋的人选已经有了,等主子回京第一件要办的大事就是娶亲。”
娶亲!柳旭的心仿佛坠入无底深渊,浑身的血液霎时冻结。
“他已经有妻子了?”她脑中承受了太大的冲击,整个人儍住了。
“你们在跟她鬼扯些什么!”
一声怒喝吓得宗尔克和史永青魂飞魄散。
“奴才知错了,奴才自个儿掌嘴!”史永青慌忙跪下自打嘴巴。
柳旭怔怔地转过身,看见爹和娘陪着百凤从内厅走出来。
一看见百凤,她才知道心底想见他的渴望有多么强烈,但是他居然就要娶亲了,而那夜亲口对她说喜欢她,难道是唬她、捉弄她的?
“旭儿,快过来向王爷请安呀!”柳夫人用鼓励的眼神暗示她,根本不知道爱女已受到致命的一击。
她深吸口气,望着百凤的目光缓缓升起两道怒火,冷着脸大步走向他,扬手朝他俊脸上一挥,一个清脆的巴掌赫然打在他脸上。
“旭儿!”柳天明吓得下巴掉下来。
“天哪!”柳夫人失声尖叫。
“六爷!”宗尔克跳起身前去护驾。
“大胆!”史永青跳起来抓住柳旭那只罪魁祸“手”。
“不许为难她。”百凤淡然低语,当众深深瞅着柳旭难堪的怒颜。
很好,说什么喜欢她,果真是鬼话连篇!柳旭气愤得两眼快要喷火。
“爹、娘,通知县里所有的媒婆,赶紧替女儿物色好男人来相亲,就说本姑娘迫不及待要嫁人了!”她嘶声怒吼完,旋身狂奔了出去。
在场的每个人无不儍眼地望着百凤,不敢吭气。
百凤凝望着飞奔出去的人影怔然出神。
所有人都被他深深凝眸、含情脉脉的眼神慑倒,酣然感动不已,却没听见百凤心底精彩的咒骂声——
真是混帐透顶,那个笨蛋根本完全误解,也完全想歪了,也不找他问清楚,竟敢当着他的面公开徵求相亲对象,分明是挑衅他嘛!好极了,敢在老虎嘴里拔牙,等收拾掉扬州知府,他再回来收拾她,有哪个男人胆敢来跟她相亲,一定阉了他送进宫去侍候小皇帝!
第六章
话说柳旭发出相亲通告也快两个月了,登门求亲的男子也不算少,但她每日的生活步调依然没变,总还是要忙到天黑以后才回家,不过,乡民和她聊天的话题倒是多了不少。
“姑娘,我大儿子今年快二十了,为人忠厚老实,做事情很勤快,你要不要考虑当我家的媳妇儿?”
“我若作了决定会告诉媒婆。”
“旭儿姑娘,我的布行就要开张了,请你当我的贤内助,来个双喜临门。”
“我的决定会告诉媒婆。”
“旭儿姐姐,你当我娘好不好?”
“这……让你爹去问媒婆好不好?”
自从相亲通告广发出去之后,柳旭的烦恼便接踵而来,成天不管走到哪儿,都要应付这些向她求亲的乡民。
她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抢手,经媒婆一解释,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知县千金的身分特殊,寻常百姓虽喜爱她能干又会挣钱的本事,却不敢贸然上门求亲,而地方士绅虽中意她知县千金的身分,却又对她太寒酸的家世和长年在外抛头露面这两点很有意见,因此积极上门提亲的人几乎没有。
但是当她自己提出想要相亲的意愿时,乡民百姓便踊跃地想娶她进门,好像娶了她之后家里的经济就不用愁了,开店铺的不用担心没人管帐,家有老小的不用担心没人照料,衣裳、被面也有人能织绣缝补,虽然娘家给不了嫁妆,但娶她的好处仍然多多。
然而对柳旭而言却觉得苦恼不已,这么做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跟百凤赌一口气罢了,没想到最后把自己折磨得快要累毙了。
这两个月当中,她偶尔能在船道、茶馆间听见百凤的消息,像是“宝亲王南巡撤查了扬州知府”啦、“削去杭州知府的顶戴”啦、“安置扬州千余名的流民”等等。
这日,她在茶馆卖绣品时,隐约被她听见“宝亲王遭人毒害”的消息,一听见他身陷危机,她的心全乱了方寸。
“宝亲王遭人毒害是真的吗?”她急忙上前低询谈论此事的两名客商。
两名客商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这消息早传遍了苏杭,已有名医在尽力救治宝亲王了。”
“真具的?”柳旭霎时间血色全失。
“这事发生在西湖,据说当时宝亲王与一名女子同游西湖,误饮了被下毒的酒,幸好湖面上还有其他画纺,听见那名女于惊慌呼救道:『快救王爷!』所以中了毒的人应该是宝亲王无疑了。”
“嗯,听说那毒酒下得重,宝亲王命在旦夕,不知能不能活?”另一名客商接口叹道。
柳旭的双眸惊颤错愕,双唇青白,拳头握得死紧,拚命发抖。
“姑娘,你怎么了?姑娘……”两名客商被她的反应吓慌了。
“什么?”她意识纷乱得快要崩解,颤抖的手指划过脸颊,这才愕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了。
天哪,她在干什么?怎么眼泪一直掉个不停?
“姑娘,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两名客商慌得手足无措。
柳旭颤然转身,掩着脸奔出茶馆,连她带去贩卖的绣品都忘了拿,椎心似的痛楚逼出她眼眶中的泪水,灼烫着她的面颊。
她不相信!?
她不愿相信他已经命在旦夕!
怎么回到家的她不知道,只知道她泣不成声的凄惨模样吓坏了所有人。
“姑娘,你怎么哭啦!”在门口闲闲纳凉的衙役吃惊地跟上她。
“旭儿,今天这么早回来,唷,怎么哭啦?”从厨房走出来的刘婆惊诧地追着她回房。
“旭儿,你回来了!”柳夫人满脸笑容地迎向她。
柳旭用衣袖掩着脸,谁也不理,低着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