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出校长室来到浓林绿荫的校园。
火觞对她的数落充耳不闻。
他们的追逐在保守的校园立刻引起注意的目光。红绫红了脸,却更怕把火觞追丢,只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低着头,紧跟着他穿球鞋的大脚。
“我说……你停一停好不好?我快走不动了。”
“走不动就回去上你的课,别来烦我!”火觞倏地停了下来。
是谁说他要来上学的,跟着来是不想一个人待在那幢阴沉沉的宅子里,要读书,八百年前在日光城他就完成大学的学业,又不是脑子坏了,来这里自找罪受。
以前卯起劲来读书是为了赌一口气,现在,他们那些人离他几百个光年远,谁也别想叫他多把一个白纸黑字塞进脑子里。
他有他想做的事,那些事跟谁都无关。
“我对你有责任,不能抛下你。”扶着树干,红绫慢慢让气息平缓,她天生身子骨就不好,虽然爹娘用心帮她调养体质,但许多年来就算轻微的跑步对她来说都算剧烈运动。
“无聊!”火觞嗤之以鼻,就着草皮躺下去,以胳臂当枕,也不在意刺眼的阳光,眯起眼睛做起日光浴来。
“我是说真的,你忘记我是你的姨婆啦,虽然我不知道我爹是怎么答应火伯伯的,但是,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定会照顾你的。”
“哼,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你少一头热,我不领情。”滥好人一个,他要是野狼,早把她当笨红帽吃掉了。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因为我没有把你的入学手续办好,害你丢脸。”要是她爹还在,这种小事绝不会有问题的。
火觞干脆侧过身体,不想接受荼毒的意思传达得很彻底。
“果然是这样。”颓丧蒙上红绫的美眸,她黯然了。
她就知道自己没用,没了爹娘她什么事都办不好。
她是安静了,可是火觞却没有感觉到片刻的安宁,他良心不安,对!就是他妈该死的鬼良心!
这娘们,非要他说白了不可吗?
“你到底有完没完?”闭了闭眼,他低吼。
“我我我……还没说完。”红绫呐呐地不知所措。
火觞压下隐隐作痛的额头一跃而起。
红绫被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吓呆,瞪着水灵灵的眼珠,不一会就弥漫了水气。
“你……”
“闭嘴!换我说。”实在怕了她罗哩巴唆,火觞喝了声。
“哦。”她勉强从喉咙挤出一个字。
“首先,”他伸出一根手指,“我对这所破学校没兴趣,也不会来读书,不管是钱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都别替我乱操心。二,禁止人前人后跟我攀关系,别拿什么姨婆的帽子来扣我,我不吃这套。三……等我想到再说。”他的第三要点卡在喉咙里,化成咕噜噜的声音,冷酷的神情再也端不住,走样了。
他看见红绫感到受伤的柔美脸孔,那就像他在家讨不到欢心时同样的面貌。
他讨厌那样的脸,看着她就像照镜子一样,照映出自己伤痕累累的心。
“算了,我还要去别的地方,你当你的乖乖牌,回去啃书吧。”火觞用力抹了抹脸,他就算心软也不会让任何人看见。
可恨!她害他在外人面前失去武装的力量。
他要变强,强悍的人不需要感情。
“读书是很重要的,我爹说,在这瞬息万变的社会里不想跌得头破血流就要有文凭,那是通往胜利最简捷的道路。”跟他说理,应该通吧?
“头脑简单的大小姐,”火觞冷哼,阴惊的把脸凑近红绫,“我的圣堂里不需要一张无用的废纸,而是这个!”他也把满是青筋的拳头送上来。
他的天下要用拳头跟鲜血来取得,读书,愈读愈输,一个屁都不值。
“我不是大小姐,没有你我也一样可以活下去。”她再笨也听得出来火觞口气中的轻视,他把她的关心当成累赘,以为她变成孤儿后想赖着他。
她只是想要一个亲人,不是米虫,可是,想得到他的认同看起来很难。
她承认自己是个感觉很迟钝的人,但是,他却让她一下就知道自己不被需要。
“这是你说出来的话,不要忘记。”
她闭上眼,难堪地点头。
古老得数不出年岁的街道,狭窄的巷弄,这是她每天回家习惯走的路线,因为太熟了,熟得就算闭眼也能摸回家,所以红绫并不是很专心的走路,有太多东西分散她的专注。
安静的街道,紧闭门闩的门户,爬满青苔的古墙,这个年纪很大的城市处处透露着年华老去的伛偻,却又让不停驻足的游客发思古幽情,是一个夹在现代跟陈腐之间的都城。
而她看见的是石头缝里迸出青芽的嫩绿,化腐朽为滋养的烂木头,处处都是新生的契机。
突然,干扰的噪音打断她的神游。
打斗的闷哼声传入她耳里,刺痛她眼睛的是刀光剑影,她居然不知不觉卷进人家械斗的场地,不,真正的说法是这些不良少年故意挑这绝少人迹的巷子来解决事情。
真不公平,好多人围殴一个。她没有躲开,这是她天性中迟钝的一部分,危机意识低得教人叹息。
她愈看眼睛睁得愈大,接着就往人肉堆里闯,也不管危不危险。
“你们不可以打他,打架是不好的行为,我爹说……”事实上这里哪有她置啄的余地,男人的粗鲁拳脚还有不长眼睛的武器差点毁了她的雪肤花貌,为了抢救火觞,她奋不顾身地拿自己当肉垫,想替他挡拳头。
“你这个蠢蛋,来这里做什么?”火觞恶声怒吼。这群人渣只要再几拳相送就能撂倒,偏偏冒出一个坏事的程咬金。
红绫用小小的身体捍卫他,那模样就跟母鸡护住已长大的小鸡一样,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嘴上虽这么说,可恐怕十里外的人都能听得出她声音颤抖。
火觞想放声大笑,但是,当她的身子靠到他还握拳的手时,登时他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在发抖,抖得比风中的落叶还厉害。
“你这只脑震荡的猪!”
他的吼声差点震傻红绫,但她连傻住的时间都没有,四面八方同时杀过来的武器让想救人的她变成被救。
火觞把她扛起往肩膀丢,“不想丢小命就抱紧!”
红绫哪敢多说一句,闭起眸子,紧紧箝住火觞不放。
风声呼啸着,他在不停的跳跃中和一群人交手,很快的,金属的交鸣声都沉寂了,她逐渐听得到火觞富有节奏的心跳,砰砰的响着。
“你再勒下去,我没有被乱刀砍死也会被你掐死。”他戏谑又带无奈的声音让红绫回到现实世界。
当她意识到自己几乎完全贴在火觞的背上,这才手忙脚乱地推开他落地。
她的掌心还留有他的余温,红绫的脸泛着红晕,羞不可遏。
对着那张可爱的脸,火觞实在没办法生气,加上他全身痛得要命,若要骂她,他得记得“秋后算帐”这句话。
“回家了。”拉拉她垂到胸前的辫子,他心中叹口气。唉,无力啊。
“那些人怎么办?”她不敢正眼看地上东倒西歪的人,有的还鲜血直流,那鲜红的颜色让她头昏想呕。
“他们睡够了自然会爬起来。”像丢掉的垃圾,他连看一眼都不愿。
“哦。”虽然那些人怎么看也不像能自己站起来的模样,红绫也没再问,因为她的心思早不在这里,飘到另外一个想法去了。
“你觉得打架比上课有趣吗?”
啧,这是哪门子的问题?
“男人的世界,女人不懂。”
“这样说不对,讲理是人类才有的文明,只有动物才打架。”不是她爱唠叨,难道没人跟他讲过这浅显的道理吗?
火觞忍不住翻白眼。这女人不是普通的爱说教,有时看她比三岁小孩还单纯,怎么有时候又像个老太婆一样罗唆,一个大智若愚的女生。
“跟人家打架就是你的不对,我们去跟他们家人商量医药费该怎么赔。”红绫犹豫了,家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多余的钱。
“他们是精英帮的喽罗。”他指着不远处断成两半的匾额,“他们家已经没大人,医药费免了。”
一个被他单挑了的小帮派,谈什么后续赔偿。
“这样可以吗?”她觉得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所以然。
“我说可以就可以。”一天挑掉三个小堂口,运动量差强人意。
据他调查,泉城总共有四大帮、二十八堂口、四十个以上的结社,今天牛刀小试,以后来日方长。虽然火觞想干的事业不止如此,但是他不想让红绫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