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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的话噎住,凤目圆睁却又没办法反驳,最后只能悻悻然扭过头去。
“我们走吧。”李逸风走到她身边,泰然自若的牵起她垂在身侧的手。
温若水一惊,本能的就要甩开。
“若水,要习惯啊。”他意味深长的说。
她抿紧唇,笑容有些僵硬,“王爷请。”
然后,平王府的下人便看到自家王爷亲昵地牵着未来王妃的手,一路笑着走进后花园。
温若水一进花园就看到靠墙边摆放的兵器架,不由得大感讶异,扭头看身边人,“想不到王爷也不全然是一介文弱书生。”
李逸风笑着摇头,“本王可不爱舞刀弄枪。”
“那这刀架?”她不解。
“这是为你准备的。”
她说不出话来了。
“你自幼于军中生活,舞刀弄枪已成习惯,本王总要为你多做设想。”
温若水心中顿时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人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看这庭园花木可还满意?”
“王府景致自然是好的。”
“你若不满意,我便差人重新布置。”
温若水只觉一股热浪涌上脸皮,情急之下甩开他的手,走到一旁藉看花掩饰失态,“已经很好了。”
“你满意就最好,来,我们这边坐。”他一边说一边又握住她的手。
“王爷自重。”她忍不住冷下脸。
李逸风不以为然地笑道:“总要习惯的不是吗?”
柳眉一挑,她再次甩开他的手,朝他怒目而视,“你到底要让我习惯到什么程度?”
“何必着急,你总会知道的。”他老神在在的说。
她哼笑一声,大马金刀的往他身边一坐,“好,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还要让我习惯什么。”她不是文弱闺秀,他最好有这个认知。
李逸风莞尔一笑,朝二芳婢女道:“去把王妃的嫁衣取来。”
温若水不禁朝他看了一眼。
他神色自如地道:“你随父回京并没久居的打算,成亲的事宜也无心打理,故而本王便帮你准备了。”
“王爷真有闲情。”
“成亲乃是人生大事,怎么能说是闲事?”
“王爷要听真话吗?”
“说来听听。”他一脸兴味。
她一脸诚恳的看着他道:“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王爷能主动向皇上推掉这门亲事。”
“那嫁衣本王不是白准备了?”他似笑非笑地说。
“天下想穿这件嫁衣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王爷不必妄自菲薄。”
“天下女子再多,温将军却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啊。”
温若水恨恨地瞪他一眼,扭过头去看花。
“王爷,嫁衣取来了。”
“拿给将军换上。”
“是。”
她看着捧到面前的大红嫁衣,蹙紧眉头,并没有伸手接的意思。
“请将军试衣。”
“我不喜欢红色。”
他轻笑道:“可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你穿的就是一袭红衫。”
温若水为之语塞。
“请将军试衣。”婢女仍旧保持着奉衣的姿势。
她一抿嘴,抓过嫁衣,一抖手,转身之间就穿在身上。
李逸风眼前一亮。她果然还是适合红色,红衣搭配上她眉宇间不经意流露的凌厉威严,让她整个人瞬间耀眼无比。
“衣服我试完了,还好。”眨眼之间,嫁衣又落回托盘上。
他忍不住笑了,“如此试衣如何能看出问题啊。”
温若水凤目一冷,“难道王爷还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宽衣解带不成?”
“那是万万不可。”
“那就没问题了。”她理理衣襟,“我来了也不短的时间,这就告辞了。”
“也没多久,何必急着离去?”
她终于面现不耐之色,“我要再不走,王爷试完嫁衣,要不要也顺便试试洞房啊?”
“这个本王倒不介意。”
忍无可忍,那便毋需再忍。
温若水一个闪身到李逸风的面前,手一伸就揪住他衣襟将人拎到眼前,“王爷,凡事都要适可而止。”
他若无其事地笑道:“早晚而已。”
于是,平王府的下人便看到他们尊贵的王爷就这么被未来的王妃像扔麻袋一样扔到凉亭顶上晒太阳去了。
“若水,这样对自己的丈夫是不是有点过份?”
“那王爷就在凉亭顶上理解『过份』的含意好了。”她一边说,一边用目光瞪退企图上去救主的几个侍卫。
李逸风爬起身来,挥去衣上灰尘,在凉亭顶上坐稳,姿态之从容洒脱,几乎让人以为刚刚那狼狈的一幕不曾发生过。
“你们不必紧张,温将军不会下重手的,”他顿了一顿,忽而笑得一脸戏谑,“否则过几日成亲少了新郎官,场面总是不太好看的。”
“过几日?”温若水一脸讶然。
“我没对你说吗?”
“你该死的当然没说过。”
众人愕然。未来王妃爆粗口。
李逸风淡然笑道。“那我现在告诉你了。”
平王府的聘礼堆满温家不算太小的客厅,那刺目的红色让坐在厅内的温若水硬生生的将桌子拗下一块来。
很好,在她回府的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的让人将聘礼送进将军府,真的是非、常、好!
更好的是,下聘的人说了,平王三日后前来迎娶。
温若水负手立于园中,粉面微拾,感受着夕阳落在脸上的温柔。
京城的风比边关的温柔多了,不那么凛冽苍凉,倒多了抹江南小女儿的水漾柔情。
淡淡余晖洒落在温若水身上,在她周身晕开一层光晕,她整个人看起来柔和而宁静。
杏儿端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小姐,喝茶。”
“我爹呢?”
“老爷在书房看书。”
接过茶,轻呷一口,她漫不经心地开口,“爹的行囊打点好了吗?”
“回小姐,随行的家丁都已经打点好了,小姐出嫁当天,老爷就会离京返乡。”
“不要马虎,让随行的人小心点。”
“奴婢晓得。”
望着远方染红的天际,温若水无奈地叹了口气,“养老还是故乡好,京城——”她顿了顿,“太乱了。”
“小姐刚刚不是还很生气?”
“气过就算,气久可是会伤身。”
“其实姑爷只是想尽快娶你过府罢了,不是存心惹你生气的。”
温若水瞥她一眼,轻笑道:“我几乎都要怀疑你到底是谁的丫鬟了呢?”
杏儿笑道:“奴婢是小姐救下的,这一生一世都是小姐的人。”
“这话我每次听都忍不住不寒而栗。”
杏儿嘟嘴,一脸委屈地道:“这都要怪小姐没有生成男儿身,害得杏儿没有以身相许的机会。”
温若水万幸地道:“幸好。”不期然想到某人那令人恼火的“以身相许”,到底是谁许了谁?为什么她怎么看也是她这个被许的人亏了?
将手中的茶喝完,她吩咐道:“我出去走走,你就不要跟来了。”
“是。”
回房换了一身男子青衫,温若水从后门出了将军府。
回京后,她尚无闲暇好好的在京城的街上走一走,今天总算是得偿所愿了。想着,她嘴角掀起一抹自嘲的笑。
漫无目的的走着,从晚霞满天一直走到星光闪烁。
最后,她走进一家小酒馆。
普通的烧刀子,是平民百姓最常喝的酒,也是军中将士的最爱。
酒一杯接一杯的滑落咽喉,温若水仿佛又看到那个在两军混战中替自己挡下致命一箭的年轻将军,看着他浑身浴血的倒在马下,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血,生平第一次,她尝到遗憾的味道。
哪个少女不怀春,只可惜她来不及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就看到他为她而死。
心很痛,那一战她杀红了眼。
抑制不住的泪水从眼眶滚落,她仰头想止住落下的泪,却不料越落越多,最后她趴在桌上无声痛哭。
曾经以为已经忘记,却不过是自欺欺人,那染血的身影早深深的烙在心中,只是藏得深便连自己也骗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叹传入她耳中。
她醉眼茫然的抬头,映入眼中的是一张清雅俊美的脸,她不禁笑了笑,“是你呀。”
李逸风望着她脸上的泪痕呆住了,她眼中那淡淡的伤痛灼烧了他的心。
“若水。”
“呵呵,陪我喝酒吧。”她无意义的一笑,“小二,再上两坛酒。”
“好。”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她一口饮尽杯中酒,痴痴的落泪,“黄土埋尸,梦魂不到关山难,终有一天我会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