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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
慕云开眼珠子一转,道:“太子府也很空旷的,下次你们再练剑,就来太子府吧。”
柏芷兰只是听听作罢,问:“你找我有事?”
慕云开笑笑,眼中难掩一丝柔情,道:“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柏芷兰错愕的看了他一眼,看看我?深夜翻墙头被误当作贼,就为了看看我?
慕云开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休息。”
“你呢?”
“我去找季舟葛。”
“找他?”
“对,找他一起喝酒。”
柏芷兰一怔,印象中的慕云开是不饮酒的。
慕云开歪着头望向她,月下的她显得那么美,宛若一朵正在盛开的花,静静的,不动声色的,他抿嘴一笑,对,就是她。
柏芷兰猛得抬起眼帘,触到了他的目光,他竟是一慌,清了下喉咙,脱口而出的问:“你就那么喜欢跟季舟葛在一起……,在一起练剑?”
柏芷兰淡淡地道:“对。”
慕云开勉强笑了笑,挥了挥手,催促道:“赶紧去休息吧。”
柏芷兰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既然他要找季舟葛喝酒,那就由他去,她自是管不了。
瞧着柏芷兰走远,慕云开唤来守卫,吩咐着去找季舟葛。
月下,水边,亭台中。
慕云开和季舟葛对坐,一坛酒,两只碗。
季舟葛边倒酒,边道:“太子殿下也喜欢酒?”
慕云开抬头一笑,道:“我这是第一次喝酒。”
“哦?”
“我知道你喜欢酒。”
“酒是好东西。”
“所以,我也想尝尝。”
季舟葛端起一碗,双手递上,道:“请。”
慕云开接过,先是放在鼻前嗅了嗅,只见他的眉头皱了皱,随及,眼睛一闭,索性将一碗酒全灌进了腹中。顿时,他整个人打了个激灵,有一种不适感扑涌而来。
季舟葛也跟着一饮而尽,随后仰天一笑。
慕云开拿起酒坛,分别又倒了两碗,吧唧吧唧嘴后,苦笑道:“酒可真不怎么好喝。”
季舟葛道:“是不怎么好喝。”
慕云开道:“那你还这么爱喝?”
离开军营,与柏芷兰分别后的那段日子真不好过,他结识了酒。在开始时,他发现当一个人不开心时,喝酒是唯一的法子,它能让人忘掉不开心的事;慢慢的,他发现,酒喝的越多,不开心的事也就越多;直到后来,他喝的不再是单纯的酒,而是他自己酿的苦。
明明可以和自己爱的女人那样在一起,他却偏偏选择离开,痛苦、寂寞、无助、麻木……,这怎么不是自己造成的?
季舟葛坦然一笑,道:“上瘾了,习惯了。”
慕云开已灌了三大碗酒,还在往碗里倒酒。
季舟葛就那样与慕云开一起喝。
两人聊了许久,慕云开忽然问:“你的武功很好?”
季舟葛如实道:“我会武功。”
慕云开笑问:“是不是她一飞起来,你就能捉住她?”
季舟葛道:“不。”
“不?”
“我不会捉她,她若飞起来,我会看着她飞。”
“我想捉住她,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能在她飞起来时,捉住她?”
季舟葛缓缓的道:“她说她要做一只鹰,你有没有见过有那只鹰在飞翔时,被捉住的?”
就是在此时此刻,已醉的慕云开清醒的知道,他不喜欢小娘们儿做一只鹰,他会是龙,他要让小娘们儿做他的凤。或者,把她养成金丝雀。
☆、第28章 其中滋味
好一个明月繁星的夜晚。
凉风习习。
柏芷兰站在那棵梧桐树下;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那根深蒂固的冷漠使她显得格外的遗世独立。
很多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与别人的关系。
当她在忙着让内心强大;忙着可以随时替代‘大将军之职’时,忙着让自己变得无坚不摧时;她的灵魂却一直住着一个小女孩;会不知所措,会言不由衷,会害怕,会慌乱。她开始要学会隐藏;就像是她此时就将自己隐藏在树荫之下。
季舟葛从院中走出来了,那袭灰衣使他看上去总那么落寞,挥之不去的。他右手提着一壶酒;剑在左手。
柏芷兰不由分说的上前拦住了他,并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落在别处,淡淡地问:“寿宴已过,你怎么还不走?”
季舟葛左手紧握了一下剑,凸起的青筋、颤抖的心脏,他的声音莫名的有些嘶哑:“你若是想让我走……”
柏芷兰竟是笑了,笑容轻轻浅浅的,那笑声不知道算不算冷笑,却着实打断了他的话,她的语气略有僵硬的道:“是你说的,你说寿宴过后你就走。”
季舟葛勉强的笑道:“我本是要走的……”
柏芷兰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冷道:“你要走,我还是会送你的。”
她咬着唇,原来他是要走的,原来他回来就是因为他知道他还是要走的。
那他还回来干什么?
季舟葛道:“柏大将军让我再多留些日子。”
柏芷兰咬牙道:“是不是很为难你了?”
季舟葛道:“没有,我也想再多留些日子。”
柏芷兰不再说什么,她抬头看了看星空,风吹起她的长发,在这一刻,她的心是空的。他留下来,是因为‘柏大将军让我再多留些日子’,以及‘我也想再多留些日子’,并不是因为她。总有一天,他还是会走的,就像是两年前那样。
季舟葛望着她的单薄,如果她没有婚约的羁绊,他一定会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进怀里,再紧紧的抱着,用一种很坚定的声音说:柏芷兰,我的余生全都留给了你,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再走。
此时,他虽然没有那样做,却是真真正正那样想的。
柏芷兰吸了吸鼻子,是的,她还眷恋那些有他在身边的日子,让她很有安全感,就好像天塌下来,他们也不需要慌,他总知道该怎么办。而现在,他就像是浮萍,她却不是他的牵绊。
季舟葛向后退了几步,与柏芷兰保持些距离,道:“他来了。”
这个他,自然就是慕云开。
如果看不出慕云开对柏芷兰有情意的,一定是个瞎子,季舟葛不是瞎子,虽然他曾心盲过。不得不叹,尘世间的情缘无常。
慕云开不急不慢的朝这边走来,道:“咿,柏芷兰,你也在?”
季舟葛本欲行礼的,想起慕云开说过的:非公开正式的场合,就别有这么多的讲究了。
慕云开又是翻墙而进的,打听着季舟葛的住所,就慢悠悠的来了。
柏芷兰瞧了慕云开一眼,道:“对。”
慕云开抱着一坛酒,笑吟吟的道:“我是来找季舟葛喝酒的,顺便也看看你。”
柏芷兰冷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慕云开歪着脑袋望着她,眯着眼睛道:“非常好看,天底下难再找到比你好看的了。”
柏芷兰冷不丁的瞪了慕云开一眼。
季舟葛笑了笑,笑得略有些仓促,缓缓地道:“柏芷兰,你不是说要回屋了吗?”
柏芷兰喃喃自语的道:“我是要回屋了。”
说着,她就沿着石子路,走向她的闺院。
慕云开看了一眼柏芷兰的背影,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搭在季舟葛的肩上,道:“走,我们喝酒去。”
季舟葛道:“今晚不行。”
“怎么不行?”
“我跟另一个朋友有约,现在正准备去。”
“这可是一坛非常好的酒,我特意从皇宫中拿的。”
“昨日我就跟他约好了。”
慕云开叹了口气,将手从季舟葛的肩上滑落。
季舟葛道:“我那朋友姓梁名子文,徜若太子殿下愿意,可一同前往。”
慕云开把酒坛塞进了季舟葛的怀里,笑笑道:“我就不去了。”
季舟葛接过酒坛,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里。
慕云开牵动嘴角笑了笑,他也不知道为何就笑了,也不知道笑什么,只是笑了。
秋天的夜,开始渐渐的冷了。
慕云开已缓缓的踱到了柏芷兰的闺院外,院外候着的丫鬟见是太子殿下,也就自觉的退下了。他依在院门,看着自木窗映出的烛光,他想走进去,但转念一想,就稍提高了些音量的喊道:“柏芷兰,你若不出来,我可要进去了。”
柏芷兰并未入睡,就那样半卧在床榻,好像心事重重的,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在听到慕云开的声音时,她条件反射般的一下子从床上跳下,赶紧推门而出,生怕他扰到爹爹。似一阵清风般已伫立在慕云开的面前,淡淡地问:“你不是在跟他喝酒?”
“谁?”
“他。”
“季舟葛?”
“对。”
慕云开定睛的看了柏芷兰好一会,是怎样的情况下,一个女人在说一个男人时,只用一个‘他’字,连他的名字也说不出口?
想必已动过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