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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我来!”舒太妃朝着容渊道。
舒太妃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便是领着容渊朝着佛堂的方向而去,容渊不置一词默不作声地跟在舒太妃的身后朝着那佛堂之中而去。
那一日舒太妃虽是在佛堂之中朝着容渊发了一顿脾气,这佛堂之中也可算是被舒太妃弄的一片狼藉,但府上的人也可算是十分勤快的,早就已经是将佛堂收拾的妥妥当当的就像是之前一般。、
“跪下!”舒太妃站在案前,命令着容渊。
容渊虽不认为自己有犯下任何的错事,却还是听了舒太妃的话在蒲团上跪了下来,他的背脊挺得直直的,一点也没有弯曲仿佛他这人是跪着,但是魂依旧还是坚挺地站立着。
“你当母妃是真心喜欢那庞家的丫头?”舒太妃冷笑了一声,“莫不是你便是想要永远这般下去不成?如今你便可算是手握重兵,但谁又能够保证你这一辈子也便是手握重兵的,你那皇兄便是会一辈子待你如如今这般,不会像是你旁的那些个皇兄一般,全部都是屠杀个干净!长泽,功高震主,飞鸟尽,良弓藏这般的道理不需要母妃来教你,你若是不为自己打算打算,早晚你便是会落得你别的那些个皇兄一般,而你便是想要落得那样的下场,就算是你皇兄留了你的性命,但最后你能得到什么,不过就是一个闲散王爷的名号罢了,你便是想要那样地过了一辈子的?”
容渊抬眼看着舒太妃,“那母妃你想要我做什么?是同庞家联合,成了一方权臣,将朝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又或者母妃你想要我取皇兄而代之?”
“有什么不可以!”舒太妃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的尖利,“你同样是皇子,你可以成为越国的继承者,你不比你那些个侄儿差,你为何不能够取而代之?!”
容渊满眼都是震惊,看向舒太妃的眼神之中甚至是带了几分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容渊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母妃会有这样的念头,这样近乎疯狂的念头,这种他从来想都没有想过的念头。
“庞烟是庞驰最疼爱的孙女,若是你娶了她,庞家势必不会同你为敌,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利用庞家得了储君之位。”舒太妃对着容渊道,“这就是你必须娶了庞烟的路由,你刚刚的表现实在是叫母妃觉得失望,你竟然将她给赶走了,长泽,你年纪不小了也应当是要懂的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思量思量了,有些事情不能只看着你喜不喜欢,而是得看你值不值得去做。”
舒太妃对着容渊语重心长地道,“如今母妃还在,还能帮着你这般打算打算,但是等到哪天母妃不在的时候,谁来替你打算这些个事情,你便是指望着谁,指望着董后所出的你那个侄儿能够一直站在你的身旁?如今你那侄儿还是在你一旁的那是因为越国的兵权全部都是在你的手上,等到那哪一日没有兵权在手的时候,你看着吧,你那侄儿还是否是会同你在一个阵营之中!”
容渊看着舒太妃,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母妃的心中竟是藏着这样的念头,这以往的时候她一贯都是教导着他这做人便是要对得住忠义二字,要对着得住越国的百姓和国家,但如今她竟然是将这些个当初的教诲全部都推翻了。
“母妃你疯了。”容渊只觉得她如今已经变得有些疯狂起来,竟然是生了那样的念头,“你觉得皇兄是能够放过结党营私之辈?若是我娶了庞烟,拉拢了庞家,这第一个要除掉的人便是我,又怎可能会让我取而代之。母妃,你醉了,刚刚那些个话我便是当做是从来都没有听过。”
容渊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他伸手便是要去扶了舒太妃,但他这伸出的手却是被舒太妃狠狠拍开,舒太妃看着容渊,一次一顿道:“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放心,你那皇兄有不得不放过你的理由,就算你真的拉拢了庞家,他也不会对你作出什么事情来的。他必须要原谅你。”
容渊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的母亲如今固执的就像是一种病入膏肓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母妃,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娶了庞烟的。这一点我再确定不错,不管您怎么说,我也不会娶了她。”
“哪怕是我死在你的面前?”
容渊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她,那眼神之中有着一些个不忍心又带了几分坚决:“母妃,我尊你敬你容你,但我是一个人,我有自己的情感。若是母妃你再这般地逼着我,那我便是向皇兄辞了王位,成为庶人。”
舒太妃手一抬,她狠狠地给了容渊一个耳光,那耳光又响又脆,这是容渊第二次挨的来自母亲的一记掌掴,距离上一次的距离并不是算是太长。
“你太让我失望了,长泽。”舒太妃冷冷地看着容渊,她的声音平静的厉害,就像是并没有因为之前那些个事情被自己这个儿子拒绝而伤心绝望,更多的不过是失望,舒太妃冷声一笑,“成为庶人?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成为一个庶人?你能够背弃你的身份?你喜欢素问,凭着素问那样精明的人,你觉得你若是成为庶人之后她还会喜欢你?会接受你?长泽,你太稚嫩了。素问那丫头可比你现实得多了。”
容渊看着舒太妃,他的目光坚决而又镇定。
舒太妃拢了拢自己耳边散下来的发丝,她的神情已经没有刚刚那般的盛怒,仿佛整个人已经平静下来了。她看着容渊:“长泽,你既然这般的笃定,那么母妃就同你打赌,若是你放弃你所有的东西,素问最后还是不要你,那么你输了,从此之后便是将那个女子给我忘个干净。若是素问最后还是愿意同你在一起,那母妃无话可说,这往后你要做什么,母妃便是再也不阻拦,哪怕是你要娶她当你的正妃都可以。母妃也答应绝不会刁难她分毫。你待如何?”
容渊听着这一番话,他迟疑了一下便是点了点头。
“母妃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舒太妃缓缓地道,“或许要不了两个月,你便是已经输了。”
容渊道了一声好。
听着容渊道了一声好之后,舒太妃便是不再说话,她对着容渊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容渊这最后看了舒太妃一眼,这才慢慢地走了出去,容渊那是知道自己母妃的性子的,她这也可算是说话算话的一个人,既然同他定下了这样的一个约定,自然是会遵照这游戏规则来的,但这游戏规则之中也算是有几个漏洞,她虽是给了自己两个月的时候,但却没有说过,这其中她会不会做出一些个事情来迫使素问。
等到容渊走了出去之后,舒太妃的心腹嬷嬷这才走进了这佛堂之中,她看了一眼在那看着平静的舒太妃,又看了一眼大门,这才压低了声朝着舒太妃道:“娘娘,你又何必同王爷这般?”
舒太妃摆了摆手:“长泽那孩子一贯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也就只有真的让他撞了南墙之后他才能够领悟过来,如今本宫说再多,他同本宫也便是闹的更多,又何必为了一个女子闹得母子之间成了嫌隙。他既然喜欢那个女子,本宫便是让他喜欢去,人人都便是那样想着这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好,那本宫就让他去得到,然后又亲自失去,那他便是会死心了。”
舒太妃脸上多了几分冷酷的笑意,她道,“我好不容易便是等着他这般长大成人,可不是想着让他这最后的时候不过就是成了一个闲散王爷或是一个庶人罢了,他这最后还是会乖乖地回到我的身边来的,你且看着好了。本宫虽是答应了他给予他这两个月的时间,却没有答应他绝对是在府中安静度日不会做出什么旁的事情来,再者,这有些事情也不需要本宫亲自动手不是?”舒太妃叹了一口气,她有些惋惜地道,“长泽这个孩子便是太过正直,这样的孩子若是本宫不为他打点好一切,待本宫若是有什么事情,他又怎能在无双城之中立足,他那些个侄儿又有哪个是靠得住的,就像是子潋那个孩子,未必在最后的时候是能够为了长泽的。”
与其让那些个人都想趁着她的孩子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去利用他,倒不如是让她趁着他们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去利用他们得好。
心腹嬷嬷听着舒太妃这般说着的时候,她的眼中也便是有着一些个无可奈何的神色,她这便是想要劝阻着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要如何去劝阻,这母子二人之间的事情说到底她这一个当下人的也便是不好说些什么,也随便只能够看着这母子两人各怀心思,却又不能够阻止。
“那庞烟哪里……”心腹嬷嬷缓缓地道,刚刚这庞烟便是眼眶泛红地跑了出去,只怕庞烟这心中对殿下已经心生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