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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便是因为这一句话,安晋琪这才听从了莫氏的话,手收了收包袱上了国子监。
安晋琪在没有上国子监之前也在京兆尹衙门里头寻过差事,这上下不说全部认识,这多半也是认识一些的,所以这府衙上的人也晓得这情况,便是将安晋琪同莫氏还有秦嬷嬷安置在之前素问所在的牢房之中,那锦被还没有收走。
这看守的狱卒同安晋琪也算是熟悉的,看着安晋琪那低迷的模样,也便是宽慰道:“安师爷你也便是不要太过伤感,虽说这圣旨已经下了,但这长生县君到底也是没有被受了牵连的,等到明日一早我便是去通通气,在发卖的时候让长生县君来了。长生县君买下你们,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贱籍是不好更改也难听了一些,可我看长生县君也不像是会看着你们受苦的人。且看这牢房,也还是前两日县君呆过的,安乐侯家的小侯爷还怕县君受不住这里,特地拿了簇新簇新的锦被来了,县君若是有心,这籍贯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
衙役的人话还没有说完,却是见那一直平静着的莫氏突然发了狂一样地乱喊着,她的双手挥舞着:“不要通知她,不要通知她,千万不要通知她!”
莫氏一边喊着一边潸然泪下,秦嬷嬷靠在莫氏的身边低声安抚着。
莫氏一边哭着一边哽咽地道:“我没有脸面见她,我这是没有脸面见她啊!”
秦嬷嬷看着莫氏那模样听着莫氏那话,也是明白莫氏这心中所想,她这心中也是希望着素问能来,但又怕着素问过来,如今再让素问看到他们这般狼狈的模样,的确是没有脸面了,尤其是这般没有脸面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咎由自取啊!
正文 第两百十四章 发卖(中)
安晋琪也觉得的确是有些无颜面对素问,可又经不住觉得自己母亲已经是这般大的年纪了若是再颠沛流离的,这实在是一种受罪,当下这心中也便是迟疑,一时之间既是想着素问能够管着他们又是希望着素问从此之后再也不要管着他们了。但到最后看着那不停哭着的莫氏,长长地叹了一声,只觉得这今晚的夜是没来由地漫长。
素问得了京兆尹的信,也知道这京兆尹是想卖了个乖。不过原本就算是京兆尹这没有将这个信传到她这边来,她也是想要去打听打听关于这发卖的事情是在什么时候进行的,如今地得了信素问也便是省的这般的打听了。
她这梳洗妥帖之后便是将挽歌叫了进来,魔尊待她起起床之后也便是直接离开了,那模样像是不愿意同挽歌多做什么接触似的。素问也没有什么法子,自己这师父便是这般的模样。
挽歌进门时这面色上多少是有了几分疲惫的模样,像是一整夜都没有睡好似的,但那姿态倒是十分恭敬的,见素问打理着她那一头长发的时候便是上了前拿了篦子接手了素问这余下的动作,他的动作十分迅速,挽发这步骤在他这手上做来的时候那可算是十分的轻松,不一会便是给素问打理好了发髻。
“挽歌,之前安家没落的时候咱们不是买了安家不少的东西,田地,宅子一类的。”素问看着挽歌问道,“你可还记得这安家的宅子之中最偏远的是哪一个?”
挽歌听着素问的问话,他听着素问这问话大致便是知道了素问这接下来是想要做什么的,他想了一想之后便是道了一句:“这最远的宅子大概就是在城郊的一处避暑宅子,连着一大片的果园。离无双城也不算是十分的远,倒也可算是一个好去处。”
“寻几个人手去将哪里打扫干净吧,这里也不需要那么多的人手了,你挑了人之后便是告诉他们,再过几日全部都去那宅子里头过着吧。该采办的东西也都采办个妥帖就行。”素问说着。
挽歌没有应着素问的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素问,“姑娘这是要准备那个宅子给他们母子吧?所以姑娘这是打算将事情全部都整理妥当了之后就离开无双城了?”
素问也没有说一个不字,倒是从梳妆台之中拿出了一个盒子,她将那盒子交托到了挽歌的手上,“这些个是我为你准备好的东西,等我走了之后你想要怎么样生活都可以。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以前是不是一个死士,但还是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当死士了,毕竟这刀口舔血的日子并非是长久之计,安定地过下来才是真的。毕竟往后你要是在受了重伤的时候未必是会一定遇上一个懂医的人的。”
素问那一番话也颇有几分长者的味道,挽歌原本在听到素问说那些个话的时候就是觉得有些不妥了,将浮云小筑里头的忍受全部抽空到了边郊的宅子,而这浮云小筑就等于是完全空置了下来,这就是代表着素问在不日之间便是要离开的了。而看到素问手上那一个锦盒的时候,挽歌整张脸色也便是有几分青黑了。
他伸手接过了素问递过来的盒子,他打开看了一眼。果真就如同素问之前对他说的那样,真是宅子田地店铺甚至连银票也是同他准备的妥妥帖帖的,这给予他的宅子便是这浮云小筑,而且那一叠的银票数量也可算是不少了,果真是应了这般的财大气粗,就连遣走他这个护卫的时候便是这般的大手笔,这样的积蓄平常人家就算是积攒了一辈子只怕也是积攒不了的,而现在素问却是这样给了他这常人眼中完全可望而不可即的一笔银两,不管是谁只怕都是要认为素问的确是一个好主子。
“你往后不需要再跟着我了。”素问道,原本她是打算同魔尊回魔宫一段时日,但现在看来,或许这在魔宫之中所要呆着的时间要比她所计算之中的要长久的多了。
“如此这般,看来挽歌还是要多谢姑娘一番了,就连这后半辈子的日子姑娘也便是已经替挽歌想得这般的透彻了。”挽歌紧紧地握着那锦盒,那用得力度几乎是要将这乌木做的锦盒直接给掐爆了一般,指节都已经开始在渐渐泛白起来。
素问看着那突然之间沉默不做声的挽歌,有些措辞也不知道是要如何对他说来着,素问觉得自己这般也可算是仁至义尽了,她其实早就已经聊想过挽歌不可能会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所以这准备也便是早早地在挽歌跟着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而且这里头所留下的钱财,只要挽歌不是想要当个散财童子,多半这辈子也是没有什么可计较的了。这般,素问觉得也可算是对得住挽歌这半年的时间在自己身边也可算是被她物尽其用了,什么样的差事都是被她给折腾过,也亏得挽歌是能够忍受得住自己的脾性,换成素问自己,只怕早就已经是拍桌而起了。
素问想了想之后像是在宽慰着挽歌一般:“你看,其实你离开我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这从此之后你便是自由自在了的了,再也不会有人指使着你去做一些个你不乐意的做的事情,往后也不需要受我的闲气。你说,是不是?”
人非草木,虽是这嘴巴上说的这般的轻松,其实素问对于挽歌也可算是多少有些情感的,只是对于那些个不舍素问决定还是应当舍弃,否则只怕是在无双城之中越久,危险便是越多。
挽歌抬起了眼睛看向素问,他定定地道:“姑娘又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是不乐意受这般的闲气的。”
素问微微一震,倒是没有想到挽歌会突然之间说出这样的话来,等到缓了一缓之后,挽歌的面容又回到了之前那般镇定冷凝的态度,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若是姑娘没有什么旁的吩咐,那我先去挑了人手要她们先去郊外宅子里头清扫干净,再着人去置办东西。”
挽歌没有给素问开口说拒绝的机会,他捏着手上的锦盒走了出去,这走出门的那一瞬间,他的面色变得更加的难看起来,胸膛里头更是憋着一口气,那一口气梗在他的喉咙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想要朝着人发作的时候却又找不到任何人来发作,挽歌当然是不好对着素问发作,且素问这话也便是已经说到这般的基础上了,他即便是再说又能够改变得了什么。
挽歌很快地便是将素问所交代下来的事情给弄了个妥帖,将宅子里头丫鬟婆子大半都是叫了马车弄到了郊外的宅子里头去,又采办了这宅子里头必须的东西,一并送到近郊的宅子里头去。
挽歌这前前后后去了那些个店铺之中转悠着,虽是这手上没有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但这处理那些个琐碎事情的模样都是落入到了一间酒楼二楼雅间里头一个人的眼中。
那人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衫,桌上放着长长的一把刀,看着像是行走江湖的刀客一般,但这衣衫和气质来看,又像是一个书生多一些。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