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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他们几乎是没有吃什么吃食就直接出了皇宫,又是那样的一番闹腾下来,饥饿,疲惫充斥着整个身体,又怎么能够好受。
容渊说出口之后方才觉得自己的声音实在有些太过冷硬了一点,但他这也完全没有办法,清冷惯了的人说话要是一下子温和起来,这自己说着是有些别扭,就连旁人听着也委实是有些别扭的。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一本正经模样的容渊在自己的心底之中到底是有多么的懊悔,小时候在山上学艺的时候,也没有人同他说什么话也没有人同他聊天这般养成了这样的性子,大约是怎么都改不过来了。
“哦,有心了。你吃了没?”素问应了一声,刚刚容渊不提的时候素问倒也还没觉得什么,这一提之后,素问还真的觉得有些饿了,这晚宴上的那一点点的吃食的确是不管饱的,素问想了一想之后又道了一句,“挽歌你去拿点吃食给我师父去,他这多半也没吃什么呢!你就同他说,至多再一个时辰,我就回去了。”
素问刚刚也没来得及问魔尊是在什么时候到的,也不知道他吃过了没的。如今被容渊这样一提醒之后这才想到自己所忽视的地方。
挽歌原本也不打算去见魔尊的,他知道魔尊是不喜欢他的,从刚刚对他说的那一句话和那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这个传说之中的人物半点也是不喜欢他的,甚至还能够说是厌恶和怀疑他的。这也是挽歌第一次见到魔尊的样子,以前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听素问提起过自己的师父如何如何的,不过看素问的功夫也不像是偷师来的,所以挽歌想素问应该也是有师父的。不过最初的时候,挽歌只以为素问不过就是轻功好一些,拳脚功夫不弱罢了,但直到素问在对付风魔的时候所使用的那极阴极寒的内力和那几乎能够将人给冻结住的手段的时候,他这才觉得素问的功夫可能并非只是他所想的这般简单,这江湖上已经很少出现这种极阴极寒的功夫了。直到今晚在这漫天雪花飞舞的时候,挽歌才知道素问这承袭的是这功夫,如果素问内力足够的话,大约也会像是魔尊一样能够改变气候了吧。
魔尊喜不喜欢自己吗,其实挽歌倒也并不是那么的在乎,只是挽歌并不怎么喜欢魔尊刚刚对自己所说的那一句话,感觉他在素问的身边像是有所图似的。可如今素问这样开口了之后,挽歌就算是不想见到魔尊,他到底也不会忤逆素问的意思,他转身出了门。
清风清朗依旧是守候在门口,瞧见挽歌出门来的时候,他们两人朝着挽歌多看了一眼,在这一眼之后,他们方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接着站的笔直坚挺地守着门口以防出现刚刚那种情况。
挽歌也察觉到了去清风清朗的那一记打量的眼神,其实刚刚在房中的时候,容渊也曾用那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是不信任的眼神,就因为之前魔尊说了那样的一句话,所以他们就开始觉得疑心了。挽歌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来,他们越是这样,挽歌就越发的镇定,因为只要现在他表露出一点点的迟疑或者是同他们争吵,那就演变成为自己做贼心虚了。挽歌才不在意那些个人对自己到底是处于信赖的还是疑惑的,他唯一在意的是素问是如何看他的。
他的姑娘到底是如何看他的?是怀疑,是信赖,还是可有可无?!这些才是挽歌心中最好奇的,他想知道,那样平静,甚至像是以往的时候那样吩咐着自己做事的素问到底是如何来看待他的?又或者她现在吩咐他做事是一种信赖又或者是因为疑惑而特意支开自己?!
容渊直到听不到挽歌的脚步声之后,他方才复看着素问,良久之后他才道了一句:“你并不怀疑他?”
素问抬眼看了一眼容渊,他的面色之中多少带了一点困惑,而这些个困惑正是她的师父在说出那一句话来之后才有的,他们并不相信挽歌,就连自己的师父对于挽歌的印象也并不是极好的。
怀疑?!
素问想了一想,虽然魔尊那一句话对她来说到底也是有几分影响的,可挽歌在自己身边这半年之中的作为素问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素问觉得就算挽歌真的是别有居心,那是他太过深沉了么,自己就算是让别人别有居心的也不过就是银钱而已,可在无双城之中这些个银钱全部都是挽歌在打理着,如果挽歌真心是要钱财的话,早就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携款潜逃了,当然,素问也不觉得自己是会真的为了那些个银钱去追杀挽歌的,虽说这她这银钱还真的有不少,但这追不追得上是一回事,而且素问觉得这天底下有钱人那么多,这些个有钱人多半都是有一些个富贵病的,她挑几个有钱的诊治诊治还是能够将钱给赚回来的。
而且挽歌这半年多的时间之内也算是克勤克俭,自己所吩咐下去的事情无一不是做的极好,她也实在是想不出挽歌倒是有什么值得自己怀疑的地方。
“怀疑他的身份?他的身份又与我何干?左右到底他也不过就是我的一个想走就随时可以走的随从罢了。”素问道了,“就算他真要做点什么,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同我又有什么干系的呢!到了那一步的时候,就算是怀疑,那又有什么用。”
素问的心态十分的豁达,她从来都不会钻这种牛角尖,所以她半点也不在意这种事情,“天下无一不是不散之筵席,如今这筵席还没有散去,我又何必为了一点点的小事将他驱逐、”
容渊听着素问的回答,他倒是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再也没有说些什么,素问这话,那要是细细听来不外乎就是一句话——“就算天塌下来到时候多半也是有高个子去顶着的”,这看似火大,其实也就不过就是懒得去计较罢了。
素问心中才没有想着挽歌的事情,她在意的不是自己这手下只要添加几分力气下去就能够用这一枚金针可以将人直接送上黄泉路的容辞,也不是在这房中的容渊,而是被糯米领着去了自己的房间的魔尊,她上一次报讯是在两个月前,她刚到渭水之畔的时候,也不过就是短短的两个月而已,以前的时候她也尝试过更长时间不给一点讯息,当时魔尊也没有说什么,现在不过就是这两个月的时间而已,他倒是跑来了,而且还是知道自己在姜国。
这实在是太巧合了一点。
素问觉得魔尊他这已经十几年都没有出过魔宫大门的人这一次应该是有别的事情才出的门才对,而不是向他对自己所说的那么的简单。
素问想要问问缘由,只是现在自己这手上的事情也还没有解决,她想着等一会事情结束之后就去问一问。
魔尊随着糯米回了素问的房间,驿馆的房间自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只是这房间里头半点也没有什么旁的,除了一进门那药草的味道外,其余的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一个女子的房间,这样的习惯倒是素问在魔宫的时候一模一样的。魔尊倒也不以为意,他整个人望着床上一躺,那银发泄了下来,甚至还垂到了地上,他却是半点也不在意的。
魔尊想着自己看到素问的那个时候,还有她刚刚喊着自己老头的时候,他这嘴角微微一弯,可不么,眨眼之间又是十余年过去了,他这模样的确是没有老的,但这年岁上那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头了。那丫头还真是半点也没有叫错的。
魔尊这一趟出来倒也完全不是没有理由的,在几日前,一封信件送到了魔宫之中,魔宫早就已经多年不管世事了,这年轻一辈之中的也就只有素问一人了,等到他这一代的人全部寿终正寝之后,大约魔宫也就不复存在了,收到那一份不属于素问的信件的时候魔尊也是有些意外,但是更意外的还是这信笺上的内容。
信笺上说,要他最心爱的弟子偿命。
那一份用鲜血染就的信件逼得已经多年没有踏出魔宫的他不得不出门一趟,却没有想到这一出门找到这丫头就看到了刚刚那情况,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弟,就算是再怎么不成器,这要杀要剐也是应该由他来动手才对,哪里容得旁人插手的!
第一百七十章
挽歌敲门进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魔尊这般躺在素问的床上阖着眼睛看着像是睡着了一般的模样,但挽歌知道他是没有睡着的,就算是睡着了在自己敲门进去的时候他也应该是清醒了的。
挽歌的手上端着一些个吃食,他一脸平静地走进了门内,然后吃食小心地放在了房间的小桌上,他恭敬地站在一旁,垂首对着魔尊道:“前辈,姑娘让我送来一些个吃食。”
挽歌的姿态不卑不亢的,半点也没有因为之前魔尊对他的不喜欢而有半点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