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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娟本要大力推开她的,可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终是不忍,因此只是挡在了青舒的头前,还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喂,走开,走开,这是我的小姐,不是你的。”
阿圆似乎不怕小娟,竟然抽抽噎噎地扒拉小娟,“你走,走,小姐,小姐救命……”
终于想起阿圆这个名字了。青舒诧异之余不由问出口,“难道你是黎海棠的贴身大丫鬟之一?”也就是黎海棠命案中的唯一活口。当初周伯彥告诉过她,除了黎海棠的贴身大丫鬟阿圆不知所踪外,黎海棠与其身边伺候的婆子、丫鬟、家丁共十余人无一幸免,全被人杀了。
不想,听得黎海棠三个字,阿圆突然疯了一般地尖叫,并开始扯自己的头发。
青舒吓了一跳。小娟也吓到了,她下意识地护住青舒,不给发疯的阿圆伤人的机会。
黎夫人的中年管事见情况不好,冲着家丁喊道,“赶紧的,赶紧拿绳子绑了,赶紧绑了。”
黎府的家丁迅速上前,不顾阿圆的厮打一左一右地迅速架住了她。阿圆尖叫着、挣扎着,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根本不管身体的疼痛,一味要挣脱。她激烈的举动使得两个男人都按不住她。恰在这时,有家丁取了绳子来,开始绑人。
堂屋中的婆子急急出来,递了个帕子过来,“快堵上她的嘴,别让她咬伤了舌头。”
手脚被绑,嘴巴又被堵住,阿圆的尖叫声终于停了。接着,有人扛了她送进厢房去。
那婆子明显松了口气,一抹额头上的汗,“古小姐,夫人请你进去说话。”话落,还做了个请的动作。
青舒二话不说,带着小娟和一名鹰卫进了屋去,一眼便见到了软绵绵地歪靠在椅子里的黎夫人。她径直走过去,坐进了黎夫人对面的椅子里。
黎夫人苍白着一张脸,强打精神说道,“让你的人退下,我要单独与你说话。”而后不等青舒说话,她无力地一摆手,她的婆子和丫鬟低着头退了出去。
见此,青舒示意小娟和鹰卫退下。小娟有些不放心,可主子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于是不情愿地往外走。鹰卫走的干脆,同样干脆的还有他把自己的配剑双手捧给了青舒。
此刻的黎夫人情绪稳定,没有哭骂青舒,只是一脸哀戚地盯着青舒,手却伸进了放在桌边的一个小匣子里。她从匣子里取了一本书出来,而后啪一声丢到青舒面前,“这里有你要的答案。”
青舒不看那书,只是目光清冷地回视黎夫人,“你女儿的死与我无关,以后别再找我麻烦。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黎夫人的眼中再次染上恨意,她哆嗦着手指着丢给青舒的书,“海棠遇害确实不是你动的手,但也与你脱不了干系。看看吧!看过之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何会恨你。”
☆、No。243周素手札
这是一本封面上没有书名的书,看着有些旧,微微泛着黄。除了边缘有些磨损外,看不出其它损伤,总体来说是本保存的很好的旧书。一本书引来仇视她的抽风母女,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青舒如此想着,并意味不明地看了黎夫人一眼,而后从袖子里取了帕子出来,用帕子翻开了书的封面。
当书的第一页上的“周素手札”四个大字映入眼帘时,青舒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但看了又看,周素手札这四个字清晰无比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要消失的迹象。周素,周素,会是武木兰口中的那个周素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眼露疑惑地抬头看黎夫人,“这是什么?”
黎夫人不说话,可盯着青舒翻出的“周素手札”四字个的眼神很诡异。
青舒见了蹙眉,而后注意力回到书上,将第一页翻过去。立刻的,似目录般的第二页上的四行字让她倒抽一口气。
前世今生
景菲之死
预言:得凤者得天下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这,这是什么?这都是什么?青舒震惊的僵着身子动弹不得。
“她是一切的祸根。”黎夫人闭了眼,低声絮叨起来,“那天,走投无路的我们母女二人去了河边,想着跳下去一了百了,一切的苦难便结束了。她走过来了,身着华丽的衣裳一脸死寂地停在河岸上一会儿,突然就跳下去了。我们明明是去寻死的,可不知怎么回事,到了最后寻死变成了救人。我们母女二人合力将她救上岸,跌跌撞撞地带她回容身的破庙。”
“或许是她命不该绝,没有大夫没有汤药的情况下她熬了一天一夜自己醒过来了。明明穿着华丽,身上还有银票银两,她却说自己没个去处,问我们要不要一起过活。我们母女跟她回京后,她拿银子给我们。我们想赎回原先经营的铺子,她不允,她收海棠为徒,并指点海棠开点心铺子。”
“因为她,我们母女的日子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视她为恩人、贵人,我视她为主,即便她脾气暴躁,即便她心情不好时总是对海棠发脾气,我也心甘情愿地每日小心侍奉着她。可她居然背着我教海棠一些古怪的东西,视女子的闺训闺仪为无物。我不能容忍,就算被人骂忘恩负义,我也绝对不能容忍她这样教我女儿。我和她吵架,我求她别这样,海棠每日怏怏不乐的,直到她去世,这样的日子才结束。”
“没了她,我严加管束海棠,特意请了教习嬷嬷来教导海棠。我感觉一切都好起来了,我的海棠终于像个大家小姐一样了。哪曾想,她……她居然留了这样一个东西给海棠,居然把不知人心险恶的海棠卷入了可怕的事情当中。她不是贵人,她是魔鬼,她毁了我的海棠,害了我的海棠。我恨她,恨害死海棠的人,恨活的好好儿的你。”黎夫人按着胸口低声哭,“我的海棠因你而死,是因你而死的。我不允许你一无所知地逍遥度日,我要让你尝尝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痛苦。我要你终日惶恐不安地活在恐惧中。”
青舒面无表情地抬头,“也就是说,你找我麻烦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我来见你,我猜的可对?”
黎夫人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已经晚了一年,去年你就该找上我。”
“兰林子一心一意为你做事,事发当下就被打入了大牢。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你为何不派人救他?如此轻易地抛弃一个忠心的属下,你不怕寒了其他属下的心吗?”
黎夫人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你不看吗?”而后似呢喃般地低声说道,“得凤者得天下的预言,你最好看一下。你要的答案就在那里。”
青舒合上书,啪一声丢到黎夫人面前,“我没那个闲情跟你玩儿神秘。既然已确定你和你的女儿一样对我怀有恶意,我就不客气。你知道吗?不需要我动手,只要我派人放出风声去,你手中的这本书足以要了你的命。”
黎夫人听了咯咯地笑,样子有点怵人。等她笑够了,开始翻书。当翻到其中的某一页时,她把书拿起来,字冲着青舒的方向,“看看这里写的,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让人知道这本书的存在。”
青舒眼带讽意地回视她不怀好意的眼,“名不见经传的人写的一本破书而已,不管里面写了什么,谁还会当真不成?”
黎夫人念道,“古氏之女名青舒,命格奇异,或为尘泥,或为凤。为尘泥则命运坎坷多艰。为凤则必将母仪天下。”
青舒闻言脸色大变,“荒唐,一派胡言。”
“你觉得荒唐,他人可不会这么认为。”黎夫人继续念,“黄氏之女牡丹,命格富贵无边,疑为凤。周氏之女清漪,命格奇特无比,非高僧不可窥其福泽,疑为凤。丙戌年,得凤者得天下。”她合上书,“今年是甲申年,酉年之后便是丙戌年。无论真假,只要此手札中的内容传出去,你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青舒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是啊,这种荒唐的东西传扬出去,自有大把的人相信。有异心、有野心的会使出各种手段把书中所写的古青舒、黄牡丹和周清漪这三个名字的女子弄到手。那么,皇帝会如何对待这三个名字的主人?杀掉还是弄进宫去?如今稳坐皇后宝座的女人的手段相对好猜,肯定会把这三个名字的主人暗中作掉。不管这手札到底是周素写下的,还是其他什么人冒充周素写下的,总之心思很歹毒。
她刚要骂黎夫人是疯子时,脑中闪过周素、武木兰这两个名字。紧接着,她想到了武木兰给她的莫名其妙的警告:满十九岁前万不能出嫁。今年是申年,她十六岁。丙戌年的时候,她十八岁。
满十九岁前不能出嫁。武木兰的警告是不是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