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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先前的那些,我们认了,我们断了与你们的关系,回到了这里。如今我们的日子好起来了,你们却跟过来,竟妄想夺我们姐弟的家业,还妄想绑了我送去给人冲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马氏被说的抬不起头来。
青舒的眼神变得凌厉,“你虽然透露了你的夫君与吴府密谋之事给我,但我不会感谢你,也不会觉得欠了你什么,从而帮你什么。你的夫君也罢,吴府也罢,你也罢,我哪个都不惧。那些算计我们姐弟的无耻之徒,无论是谁,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痛苦地煎熬着,却不得解脱。奉劝你们一句,初来乍到,别太高看了行将就木的吴府人等,低估我古青舒。”
英姑见不得主子羞愧的模样,抱稳不停扭动的慧儿,上前两步,一脸急切地插嘴,“小姐,夫人此来不是要讨二夫人的承诺,不是的。”
马氏霍地抬头,赶在青舒发作前呵斥英姑,“退下,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余地。”
英姑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惴惴地告罪,低着头退到了马氏的身后去。
见此,准备发作的青舒倒是没有纠缠于英姑的造次。不过,那句“夫人此来不是要讨要二夫人的承诺”一句,让她心生疑惑。
马氏叹了口气,起身,“青舒,事到如今,姨母已经没脸再求你什么了。姨母……”她哽咽,“你青嘉大哥、璃姐姐,摊上那样一个爹,只能认命。我们,只能认命。”她说罢,用手中的帕子捂脸,急步往外走。
英姑声带哭腔地喊了声夫人,赶紧给慧儿戴上帽子,跟了出去。
青舒没动地方,因她心中的火气还没有消。她不懂,即便这个时代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可古叶氏身为人母,到底是以何种心情许下了那样可笑的一个让女儿和侄女“同入一门”的承诺的。她更不明白,古叶氏自己听了风言风语便怀疑夫君,还和夫君闹过别扭,至死才解开了那个结的。但可笑的是,女儿的婚事上,古叶氏竟变得那么大方起来,让人恨极。
青舒正生闷气的时候,送客出去的小鱼小心翼翼地进来,低声禀报,“小姐,福老爷的夫人出去时头晕,差点摔倒,脸色很差。那跟随的婆子跪着不肯起,请求小姐让她主子进屋歇息片刻再走。”
青舒听了霍地起身,“这是要一计不成,又行一计吗?我倒要看看她玩儿的什么把戏!”
小鱼见小姐很生气的样子,虽有些怕,可大着胆子拦了小姐的去路,小声禀报,“小姐,奴婢也是怀疑她们在耍花样,因此特意去扶人,观察了一下。”
青舒准备斥责的话吞了回去,“发现什么了?”
小鱼将自己观察到的报来,“福老爷的夫人的确身子弱,似乎是真的病了。奴婢在扶人的当口不着痕迹地探过,她双手冰凉,手臂微抖,额头很烫,脸色也很差。”
青舒一阵厌烦,马氏这病发作的可真是时候。如此,更不能留马氏在府中停留,得立刻把人送走,省得被讹上,惹来一身的腥。她立刻交待下去,备车马。
古管家的动作很快,迅速让人套上马车,并让丫鬟们把马氏扶上车。古管家不敢大意,即便青舒不吩咐,他心里也明白这事弄不好会无端被人非议。因此,他亲自跟随护送不说,还让苏妈妈和小娟坐进车里去,陪着马氏、英姑和小慧儿。
马车一路急走,不多时便到了马氏租住的院门外。
听闻动静,古青嘉、古青全与张氏、古璃带着眉儿,都出来看。他们见是古管家,古璃扭头回屋去,古青嘉上前准备问车里坐的是不是他们的娘。可古青全挤开了他,笑的有些不自然,抢着与古管家搭话。
古管家皱眉,往旁边一躲,移到了古青嘉前头,“大公子,你娘脸色不好,小姐担心的很,特别派了车马送了回来。”
不等古青嘉说话,觉得丢了面子的古青全立刻嚷嚷起来,“你们怎么着我娘了?你们是气到我娘了,还是伤到我娘了?说清楚。”
古管家立刻变脸,“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古青嘉气坏了,“青全,闭嘴,不得胡言。”
古青全根本不听,冲着古管家嚷嚷,“太不像话了,古青舒太不像话了,竟敢对长辈动……”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滚进去。”古青嘉铁青了脸,大喊一声。
英姑从车中探了身子出来,“二少爷,夫人说您再敢胡言乱语,家法伺候。”
古青全面色一僵,立刻往车前凑,“娘,娘,您没事吧?”
古府有家丁在,气愤于他的无礼,不允许他靠近马车,一把将他推开。
这时候,古管家抓紧时间与古青嘉说话,“大公子,小姐说你娘的身子太虚了些,怕是生病了。小姐很是忧心。出门时,小姐吩咐我们,送到人不能立刻回去,要问过大公子的意思,要么送你娘去药堂看大夫,要么帮忙请了大夫回来。大公子,您看?”
古青嘉心中一慌,“看大夫,看大夫。”
英姑过来了,一脸急色地说道,“大少爷,请大夫回来得耽误些时间,借用二小姐的马车赶去药堂来的更快些。要抓紧时间,夫人的头很烫。”
古青嘉一听,忙向古管家一揖,“有劳管家了。”
他们这边去药堂不提,留在府中的青舒心里很不痛快。发生了这么膈应人的事情,她根本没心情做任何事。她一会儿在屋中走,一会儿坐、一会儿站的,总之就是很烦躁。
小鱼见小姐如此,很担心,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老半天,她想着小姐早起时喝了半杯水,到现在为止再没喝过一口水,于是安静地给倒了一杯水,放到小姐的手边。见小姐不喝,她忙从果盘中取了一颗苹果出去。到了院中的小厨房,苹果并未削皮,她只用干净的刀将其切成八块儿,装了盘,端了回去。她不削皮,不是犯懒,而是小姐吃苹果从不削皮,说苹果皮也是好东西,不能扔。她把盘子在小姐手边摆上,轻声劝,“小姐,不想喝水,吃颗果子,润润嗓子,消消气。”
青舒皱眉,“不想吃。”
小鱼继续劝,“小姐,您得保重身子,不能气坏了自己。少爷明日回来,若知道小姐今日惹了一肚子气,定会心疼的。”
想到弟弟,青舒的眉头舒展开来,看了小鱼一眼,“你倒是会劝人。”
小鱼见她的神态变了,喜道,“小姐,您稍等,奴婢这就给您拿擦手的湿布巾。”
青舒擦过手,心不在焉地拿了切块儿的苹果吃。
小鱼见桌上的信一直没动过,“小姐,这信要如何处理?”
青舒唔了一声,继续心不在焉地吃苹果,直到她伸手进盘子里,却什么也没摸到,这才回神。
小鱼忙问,“小姐,还要吃吗?要不要再切一颗?”问话的时候,还不忘递湿布巾过来。
青舒擦过手,“不了。”而后取了马氏留在桌上的信皮,进了里间去。小鱼跟过来,把里间门给关上,转过身把桌上为待客摆出来的瓜果盘子收拾走了。
青舒眯眼盯着手中的信,心里想着:不看,烧掉,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打开看,再烧掉,同样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盯了老半天,觉得无趣,将它折成纸飞机,随手一抛,任它落到地上,也不去拣,倒在炕上不想动。
半个时辰后,管家等人回来了。管家与苏妈妈亲自过来向青舒回话。马氏被长子送到慈济药堂看的大夫。大夫说马氏是忧思过度,再加上夜不能寐与劳累,这才拖垮了身子。大夫给开了三日的药方,并嘱咐马氏要静养些时日,还要吃些滋补的东西。古管家等人把看过大夫的马氏送回家,这才赶回来的。
禀报完这些,苏妈妈把屋中伺候的小鱼和小娟支开,对青舒小声说道,“小姐,老奴有事禀报小姐。”
青舒见她神神秘秘的,觉得奇怪,“何事?”
苏妈妈便告诉青舒,马氏跟前的英姑避开人,与她说了些话。英姑说,马氏今日前来,有所求是真的,但不为讨承诺。说到此处,苏妈妈疑惑,“小姐,什么承诺不承诺的,老奴听的糊涂。追问一句,那婆子却不肯说,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青舒听了微一挑眉,“哦,她还说了什么?”心里却在想,这到底是马氏授意婆子如此说的,还是婆子的自作主张。无论是哪个,仔细一想,目的还不是想让她帮忙解决古璃的婚事。
苏妈妈于是继续讲。英姑说,马氏今日来访,一为还信,二为求青舒帮忙。马氏是想甩掉古云福,悄悄带了子女离开康溪镇,南下去谋生。可古云福盯他们盯的紧,马氏无法悄无声息地远走他乡,于是只得求助于青舒,希望青舒能帮她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