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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山听了,笑着从旁拿来一把木头凳子,避开门口的位置靠边摆上,“你坐这儿,我去给你叫掌柜的。”
古平康一脸的不安,不敢坐。吴小山笑笑,拉了他的胳膊,把人按坐到凳子上,“你叫什么名字?”
“阿康。”
吴小山先是给一桌的客人上了一盘包子,正好就等到古元河从后头出来,于是上前低声告诉古元河有人找,并指门口左侧的方向。
古元河点头表示知道了,将手里的单子收好,这才从柜台后头出来,走到了一脸不安的古平康跟前,“阿康。”
古平康立刻抬头,霍地站了起来,一脸紧张地喊人,“元河哥。”
古元河笑道:“你小子也有这么老实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家里大人呢?”
一听这话,古平康觉得面前的人还是他认识的元河哥,顿时不紧张了,笑咧了嘴,“我娘和我姐来赶集,我就跑来了。”说着,手伸进提在手里的篮子里翻找,很快拿出一双棉布鞋来,一把塞进古元河手里,“诺,我姐给你做的。”
古元河一怔,脸上的笑淡了几分,将手里的棉布鞋放回篮子里,一拍古平康的肩膀,“阿康,元河哥不能要。”
古平康不解,“为什么?”
古元河见左右没人注意这边,低声说话,“阿康,若是传出去,对你姐姐的名声不好。你希望姐姐哭吗?你能看着别人说你姐姐坏话吗?”若是三奶奶答应了他的提亲,他接了这双棉布鞋无可厚非,关键是,三奶奶没答应,他也断了结亲的念头。他是个正派的人,即便亲事不成,他也不能让古平秀被人非议。
古平康顿时耷拉了脑袋,“可是,可是,姐姐有偷偷哭。”
对此,古元河知道了也无能为力。他说等一下,回到后头,用油纸包了三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出来,放进篮子里,拍拍古平康的肩膀,“以后,照顾好姐姐。里面是包子,要趁热吃。去吧,你一定是偷偷来的,别让你娘着急。”
古平康不要包子,古元河抓住他的手,“阿康,以后还想叫我一声哥,那就拿着。”
最后,古平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古元河送他出了食铺,抬眼见到站的远远的不时向这边张望的古平秀,目光暗了暗,转身回了铺子。
恰巧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经过此处,其中一个面目清秀的姑娘认出了古元河,也认出了古平康,目光若有所思地跟着古平康移动,然后看到了古平秀,嗤笑出声。
同伴问这姑娘笑什么,这姑娘一努嘴,嘴上说没什么,心里却是有些讨厌古平秀。平日里,这姑娘很喜欢古平秀,但听说古平秀家拒绝了古元河家的提亲后,她就开始讨厌古平秀了。
午后关了铺子回府,古元河并未向任何人提起今日见到古平康和古平秀的事。
而古平秀三人回到家,也对今日之事绝口不提。这是古平秀的娘交待的,还特意嘱咐儿子绝对不能说露嘴,否则奶奶会生气,爷爷会更生气。
古平康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最后还是没忍,晚上睡觉的时候躺在爷爷身边说悄悄话,把见到古元河的事情给说出来了。三爷爷躺在炕上,半天没说话,伸手拉了被子,为已经呼呼大睡的孙子把被子盖严实了。自从他行动不便开始,几个孙子就开始轮流睡他身边,晚上有需要好扶他下炕。几个孙子里,古平康是最亲近他,最爱睡他身边的一个。
程娘子来为古元河提亲,三奶奶说了那样一番话,三爷爷知道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和三奶奶大吵了一架。三爷爷交待了家里人,如果程娘子再来,直接带过来见他,不许三奶奶再插手孙女的婚事。没想到,程娘子回去后,再也没有来过。为此,三爷爷很长时间都没和三奶奶说过话了。
三爷爷生气,是觉得三奶奶这么多年是白活了,话都不会说,直接把人给得罪了。不想应下亲事,可以有许多回绝的借口,也可以含糊其辞地应对,这样对方就知道你的意思了。可三奶奶直接点出古元河爹娘下人的身份,还提什么孙女嫁过去不能是下人,孙女有了儿女不能是下人之类的要求,这不仅是得罪古元河一家人的话,还是得罪古府的话。
这事过后,周大夫按先前说好的,三日后过来给他复诊,开了五天的方子,留下药,之后再没来。古元河再没来过大古家村,古府人再没来过大古家村。这,便是得罪人的结果。现在,他每日里都在感激古府,因为古府虽然不高兴,却没有为难他们一家子,让他们一家子都安安生生的。
三爷爷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很没精神,早饭也没吃几口。
三奶奶不是不后悔,可有些话说出口,就再也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她见三爷爷这样,叹了口气。她是过后才回过味儿来的,当时自己是仗着古青舒叫她一声三奶奶,架子端大了,端过头了。可做老人的,明知道自己错了,也是拉不下那张老脸,在儿孙面前承认自己错了。
三爷爷闲不住,让古平康搬了豆子上炕,祖孙两个挑起豆子来。如今家家户户是将留做种子的豆子看的跟命根子似的,挑了又挑,将最大最好的豆子锁起来,等着来年多多地种。豆子从喂牲口的摇身一变成了富户们挣着买的金贵菜,来年不多种的都是傻子。
正这时候,外头传来吆喝声,“有人在家吗?三爷爷在家吗?”
古平康下了炕,飞跑出去,很快又跑回来,“爷爷,是古府来人了。”
三爷爷一听急着要下炕,古平康赶紧给三爷爷穿上鞋,扶了三爷爷站起来,钻到三爷爷腋下,搀扶着往外走。不得不说,周大夫开的好药起了作用,虽然前后吃了八天的药,可伤腿有了点知觉,让人扶着,自己可以慢慢走点儿。
等三爷爷由孙子扶着出了屋子,古府的马车已经走了。古老大指指院中放的东西,“爹,古小姐派人送来半袋子白面、半袋子白米,还有点心,说是给您二老的年礼。我让来人进屋喝口热水再走,他说还要去小古家村里正家,放下东西就走了。”
李大郎赶着车到了古大树家,古大树和几个儿子都在家,在镇子上的私塾里读书的古哲三也在。
古哲大和古哲二接过马车,古大树硬拉着李大郎进屋坐,并给倒上热水。
李大郎拒绝不过这家人的热情,喝了碗热水,说他是小姐派过来送年礼的。半袋子白面,半袋子白米,一斤糖,一斤红枣,四斤点心。
古大树是受宠若惊。
古哲大和古哲二搬车上米面的时候,李大郎从车上的一个背篓里掏了一个油纸包出来塞给古哲四,说是少爷特意让捎过来的糖块儿。又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古哲三,说是古元河特意捎过来的宣纸。
东西都带到了,李大郎刚要走,从院外跑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长的白白净净的,眼睛大大的很水灵,模样清秀可人。
古陈氏见了斥责道:“阿琴,姑娘家的好好走路。”
名叫阿琴的姑娘微红了脸,将手中的小布包往车上一放,转头就往外跑,边跑边说,“这是给元河哥的,麻烦交给元河哥。”
李大郎吓了一跳,“这……”突然跑来一个陌生姑娘,往他车上放东西不说,还说要捎给古元河,这实在是……
古大树尴尬,这可是他们村里的姑娘。
古陈氏气笑了,“死丫头,这胆子大的没边儿了。”
李大郎是不知如何是好,“里正,这,这个东西……”他指着阿琴姑娘放的布包。姑娘家家的东西,他可不敢碰,他希望陈氏能把东西拿走,还给那姑娘。否则,他胡乱带回去给古元河,不定古元河会怎么埋怨他。
陈氏迟疑地看向当家的。她私心里,希望东西真能送到古元河手上。
古大树瞪了眼陈氏,示意陈氏赶紧将东西拿走。
陈氏眼里微带着失望,将阿琴姑娘留的布包拿了起来。
李大郎松了口气,赶紧赶车走。他觉得,这小古家村的姑娘实在大胆。
李大郎的车刚走,阿琴姑娘气乎乎地从躲藏的地方出来,瞪了古大树一眼,哼一声,拿过陈氏手里的小布包就跑走了。
古大树无奈,“这孩子,怎么连舅舅也敢瞪!”
李大郎慢悠悠地出了小古家村,却听后头有跑步声越来越近。他好奇地回头,却见阿琴姑娘正追在马车后头,他吓了一跳,“姑娘,姑娘,你别追,让人看见不好。”
阿琴姑娘埋头跑,眨眼间就追上了马车,一边跟车跑,一边将手里的东西往马车上一放,喘着大气说:“你……你敢扔了它,我,我跟你没完……”
李大郎无措,“姑娘,你别追了,停,停,我答应,答应还不成。”这要让路人看见了,他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