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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车的李大郎用手指扣响车壁。
青舒一使眼色,小娟问:“什么事?”
“前头路边停着彦公子的随从,正示意停车,似乎是有话要讲。”李大郎禀报道。
一听彦公子三个字,青舒就想起自己宝贝了又宝贝的肉干,最后便宜了周伯彦的事情,顿时就恼了,“不理他。”
☆、No。81珠子
得了青舒的吩咐,李大郎并不理会路边的顾石头,赶着马车就过去了。
顾石头笑咧的嘴,一下合上了,他呆了呆,忙牵了马跟上,“哎,我是顾石头啊,是彦公子身边的随从,咱们可是一路结伴从京城过来的,怎么这么快就不认得了?哎,等等我,公子带了东西给古少爷……”
车内的青舒嘀咕了一句真聒噪。
车帘子挑开,小娟露了脸出来,凶巴巴地道:“不许你说话,闭上嘴。再敢跟着我们,我揍你。”说罢,还挥了挥拳头。
顾石头差点就左脚绊了右脚,摔个大跟头。他一脸愕然地道:“怎么这么凶?跟古小姐一样。”
小娟这丫头真猛,掀了车门帘子咚一下跳下车,不仅吓到了车内的青舒和小鱼,就连古府护在马车左右的壮丁都吓了一跳。小娟叉了腰,怒瞪顾石头,“有胆子你再说一次。”敢说小姐的坏话,她可不答应。
顾石头那个怕,连连后退,“哎,那个,哎,你,你想干什么?”
看他吓成那样,小娟很是鄙视地哼了一声,撂下话,“再敢说小姐坏话,姑奶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顾石头你你了半天,找不到话说,这是什么丫头啊,张嘴就是姑奶奶。
小娟抬了抬下巴,又重重地哼一声,赶上马车,走在马车一侧。
被甩在后头的顾石头那个郁闷,嘀咕道:“明明很凶,还不让人说,真不讲理。”他搔搔头,无精打采地上了马,回了下榻的石记客栈。
见到周伯彦,顾石头一下就找到了诉苦的对象,“公子,古小姐都不搭理人,古小姐身边的丫头很凶,说要揍我,还不让我说话,您给古少爷带的东西都没送成。”他将手里的大包袱放到桌子上,“您看,您看,小的怎么拿的,给您怎么拿回来了。”他都不说自己是急着表现,自作主张拿走包袱的事情。
周伯彦似是没听到,只是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可恶的丫头,本来长的就不好看,还那么凶,我看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古小姐也不是很凶啊,虽然京城人都说古小姐当街打了丁泽,可从京城一路同行到锦阳城,看着也不凶啊!很温柔啊……哼,温柔肯定是装的,一定很凶,要不然怎么能有那么凶的丫头……”顾石头自顾自地东一句西一句地念叨个没完。
周伯彦睁开眼,“出去。”
“还是古少爷好,人好,脾气也……”顾石头霍地侧过身,眼睛一亮,“公子,您终于醒了,太好了,公子,我告诉您……”
“滚出去。”周伯彦忍无可忍地说道。
顾石头傻眼,接着是耷拉了脑袋,有气无力地哦一声,一脸郁闷地出去了。
周伯彦无奈地摇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放纵顾石头,反倒害了顾石头,让顾石头养成这样一种性子,一天到晚傻乎乎的,没心没肺的。若是一辈子在他眼前还好,他能一直护着这样的顾石头;反之,若是傻乎乎的顾石头离了他的羽翼,能好好的活下去吗?
不过一刻钟,耷拉着脑袋出去的顾石头满面笑容地又进来了,“公子,卢先生来了。”
周伯彦微眯了眼,“请先生进来说话。”
顾石头出去,很快请了卢玄方进来,并沏了一壶茶上来,给周伯彦和卢玄方各自倒了茶水,出去的时候带上门,守在门外。
等门一关,卢玄方立刻瞪眼睛,“臭小子,胆子不小,敢算计到先生的头上来。”
周伯彦抿了口茶水,“我跟你不熟,我也不是臭小子。再有,你一个穷酸文人,没什么值得我算计的。”他嘴毒地说。
卢玄方听了,笑眯了眼,“臭小子,跟先生装傻没用。当初一接到老头子的信,先生便知道是你小子从中搞的鬼。来,跟先生说说,你是怎么看上青舒姑娘的?”
周伯彦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卢玄方不以为意,“跟先生装傻是吧!装傻没用。你说说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云虎家的蛮丫头。蛮丫头厉害着呢,你想娶,不容易。不过你这臭小子倒是聪明,先是一路护着蛮丫头回乡,再来请了老头子帮忙让先生我出山教习青阳小子,处处在蛮丫头面前表现。臭小子,你行,这一点上,先生远不如你。先生当年要是有你一半的火候,早……”似是想到什么,他一下住了口。
周伯彦凉凉地道:“你不用套我话,我的商队每年都要走几趟南疆世人都知道,你硬要往护送上套,随你。”
卢玄方笑眯眯地,“你小子也不用跟先生装。一,你的商队里人才济济,根本不需要你亲自押送。二,你专门走这一趟商,不是为挣银钱,而是要护送蛮丫头为边疆战士购置的草药。”
“你倒是对古府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看来没少把心思放在古府的大事小情上。不过,你一定不知道,古府每年往边疆送什么物资,全权由古管家做主。今年准备的是药草,而不是冬衣;今年的物资要送往南疆而不是西疆。这些事,古小姐或许并不知情。”周伯彦顿了顿,“说吧,特意过来一趟的理由。”意思是,玩笑时间结束了。
卢玄方的眸色突然变得幽暗,“回京后,帮我做一件事。”他这会儿不再自称先生。
周伯彦看了他一眼。
“杀一个人,废一个人。”卢玄方说着,从袖子里拿出字条,推到周伯彦面前。
周伯彦看都不看,“另请高明。”
“你帮我这个忙,我愿意用五年的时间来专心替你守护、培养你的恩人之子。”卢玄方承诺。
周伯彦神色间多了一份冰冷,“不需要。”
“你这小子……”
“既是我的恩人之子,也是你的恩人之子。我以我的方式还恩,你以你的方式还恩,互不冲突。以后别拿这种借口算计我。”
卢玄方难得地气馁,“死小子,那么精明做什么,一点都不讨喜。”
周伯彦不理。
卢玄方拿回字条,展开,叹了口气,一脸受挫地站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不过,他突然将展开的字条递到周伯彦眼前,“不能白看,看了就要负责。”
避无可避地看到字条上的两个名字,周伯彦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咬牙说,“我瞎了,什么也看不见。”
卢玄方可不管,将字条往他手里一塞,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往外走。出了门,他立刻换了一个模样,小调不哼了,摆出一副温雅文人的作派,还一本正经地交待顾石头一句“照顾好你们公子”,离开客栈。
周伯彦揉了揉眉心,取了打火石,将手里的烫手山芋给烧了个干净。想阴他,没门儿,他可不是好糊弄的。只是,黎海棠、安海荣成,为什么是这样两个名字?能让卢玄方这样的性子不羁又奸滑的人记仇,这两个人还真有些本事。
第二日,周伯彥带了两车东西去古府,让顾石头正正经经地递了拜贴。
当时青舒和青阳正坐在一起说话,古强亲自接了帖子,让苏妈妈送到青舒和青阳手里。
青舒刚想说不见,青阳却高兴地下了椅子,嘴里喊着彥哥哥出去迎接了。
青舒很是郁闷地发现,每次周伯彥出现,她家小阳都会舍了她这个姐姐,跑去亲近周伯彥了,她顿时心里严重不平衡起来,不过,还是派了小鱼到前头伺候。
前院会客厅,青阳规规矩矩地坐着,认真专注地回答着周伯彥的问题。周伯彥问的,都是关于青阳日常起居的事情,还有学业方面的事情,最后告诉青阳,若是不喜欢这个夫子,要告诉他,他会给青阳另找名达天下的夫子。
准备迈步入内的卢玄方听到了,咳嗽一声,“谁在说先生坏话?”
青阳赶紧起身给先生见礼,周伯彥坐着纹丝不动。
卢玄方面带笑容地刚入坐,周伯彥却站了起来。
“哥哥带了几样南边的稀罕物件给你玩儿,走,到前头去看看。”
青阳扬起笑脸,离了椅子跟着要走。
卢玄方咳嗽一声。
青阳往外走的步子停了,立刻收了笑脸,正了脸色,像个小大人一样站的笔直,等着先生训话。
周伯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摆夫子谱儿的卢玄方,大手扣在青阳的小脑袋上,“卢先生嗓子不舒服,不是在叫你,走吧!”说着,带了青阳走出会客厅,然后弯下腰来,单手抱起青阳,然后把人举高,放到肩膀头上,让人坐稳,并双手扶着大步往前走。
青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