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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姐儿也不敢走远,只沿着小院子的围墙走着。要知道,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走着,最容易遇到意外了。而在琬姐儿的眼中,这样的意外就代表着麻烦,麻烦什么的琬姐儿是最讨厌的了。
因此,琬姐儿只是带着双儿慢慢走着,真得很慢,一刻钟也只不过散了一边院子的墙,走到院子后面,才发现小院子的后面种着一片小竹林。
但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不想发生什么的时候越会发生点什么。
“呀!姑娘,你看,那边躺着一个人。”双儿跟在自家姑娘身后正四处看着,就见竹林里好似躺了一个人。
琬姐儿顺着双儿的视线望去,果然见一个人躺在那里好像已经昏了过去了。
双儿胆子比较大,还不等琬姐儿说话就大步跑到了那个人身边,看了看,又推了推地上的人,见没有反应,又推了推还是没有动静,心下有些着急,回头对琬姐儿说道:“姑娘,你快过来看看。这人,奴婢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琬姐儿见双儿这样说,就加快了脚步,走近一看,果然是认识的。
只是,他怎么会一个人昏在了这里?
疑问归疑问,琬姐儿还是连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心下松了一口气,鼻息虽然有点弱但还是有的。
琬姐儿正想着要不要去叫人来的时候,却突然别见他的左手上被利器划了好大一道伤口,衣服上正滴着一滴一滴的血。
这样的情形,怕是不好叫人知道的。
琬姐儿想了想,就对双儿说道:“你悄悄去寻了母亲过来,别让人知道了。母亲若问起,就说这人我们是认识的。先别说这人受了伤了,只让母亲过来就是了。”
双儿见状,看了看四周,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快速地走了。只希望悄悄地早点把夫人找来,不要让人看到了。
琬姐儿见双儿走了,又蹲了下来,看了看左手上的伤口,见血似乎还没有停。这样下去可不行,照着这样下去,等到母亲过来了,就算不血流而死,怕也会失血过多造成身体更加虚弱。
琬姐儿一咬牙,就把穿在外衣里面的裙子撕了一条下来。确切的说,是用口咬破了,然后撕下来的。幸亏快到冬天了,衣服穿得多,就算撕了一条边下来也看不大出来。
小心把他左手的衣袖卷了起来,话说这人这么冷的天居然还穿得这么少,真是不怕冷的。不过,幸好他穿得少,要不然这衣服还真就卷不上去了。
琬姐儿见伤口包扎好了,朱氏还没来,就仔细打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
几年不见,倒是长得更加好看了。光洁白皙的脸庞,浓密的眉毛微微向上扬起,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紧紧闭着。五官虽不是十分精致,但是透着棱角分明的轮廓,倒显得更加的有韵味。
正在琬姐儿打量着地上的人时,殊不知地上的人在琬姐儿给他包扎时就已经醒了过来,这会儿也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琬姐儿。
已经连着三天不曾好好睡过了,身体已经疲惫极了。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正准备到大师的禅房里好好休息的时候,居然又遇到了几个蒙面人。等把蒙面人都击退的时候,走着走着就昏了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正有一个小女孩在给自己包扎手上的伤口,看了看,居然是苏家的那个小姑娘。
琬姐儿终于发现地上的人已经醒来了,正想说话的时候,朱氏带着沈嬷嬷和双儿匆匆地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50道安其人
朱氏本来和宋氏等人一起,在寺庙里为老侯爷办完的法事善后。突然双儿过来禀报说自家女儿有事情找自己过去一趟,朱氏知道自家女儿有什么事情一向都是自己先解决的,这次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不能决定的事情。
于是,等双儿一说完,朱氏就带着沈嬷嬷无视章氏的黑脸,急匆匆地走了。
一路上,朱氏又详细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说有人受伤了,自己女儿一个人在那里守着,这下走路的速度就更快了。
朱氏见琬姐儿安好无恙的站在那里,松了一口气,只要琬姐儿没事一切都好解决。
可是,等朱氏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赵云煊怎么会在这里,还是昏在了地上。手上还受了伤,不过,这伤口像是刚刚才包扎好的,中间已经染了一点血丝,还有在慢慢向两边蔓延的趋势。
赵云煊见朱氏来了,勉强开口请了安,又表示了感谢。
朱氏本就是个爽利的人,只不过这些年嫁到侯府后,才收敛了很多,变得细密柔和起来。
这会见本来很喜欢的孩子变成这个模样,也很是担心,不过,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话不方便。还是先处理了伤口要紧。看到伤口的布条,朱氏狐疑地看了琬姐儿一眼,越发觉得那包伤口的布条有点眼熟。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先把这孩子安顿好再说。
“夫人,道安师傅的禅院离这里不远,从这竹林穿过去就是一条小道,再穿过小道也就到了,也不怕遇到什么人。”沈嬷嬷建议道。
朱氏想了想,点了点头。朱氏的父亲曾经就过道安的性命,后来朱父去世了,朱氏的大哥朱晋文又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朱氏常常过来玩,对道安师傅也很熟悉。
道安师傅是个信得过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赵云煊的伤口还是要请大夫看看,道安师傅刚好又精通医术,去他那里这会是再好不过了。
赵云煊听沈嬷嬷要朱氏带着他去道安师傅那里,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咽了下去,只是说道:“那就劳烦伯母了。”有人扶着过去总比自己还在这躺一会在过去好一些。
沈嬷嬷和双儿两个扶着赵云煊走在前面,朱氏带着琬姐儿走在后面。
虽说是那个人扶着,但是琬姐儿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赵云煊明明一大半的身体靠在了沈嬷嬷的身上,双儿只不过是象征性得扶了一下手。
真别扭!
琬姐儿不禁在心里腹诽道,不过,看他僵硬着身体还真是可爱!
到了道安师傅的禅房,恰好只有道安师傅一个人在房中念经。
待沈嬷嬷要扶着赵云煊进去的时候,赵云煊却是别扭得硬是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琬姐儿进去禅房的时候,就看到禅房的东侧有一个小榻,榻上放着一张小木桌,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看起来很温和的和尚坐在那里念经。
见朱氏一行人进去了,也没有站起来,只是看了朱氏等人一眼,又接着念。
在等待的功夫,沈嬷嬷已经把赵云煊扶到了西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朱氏却也是颇为自来熟地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琬姐儿就站在了朱氏的旁边。
这件禅房并不是很大,不过没有什么东西,只道安师傅念经的那个小榻和朱氏她们坐着的一套桌椅,另小榻旁边放着的一张桌椅,上面放着一幅棋子和几本佛经。不过,因为东西不多,倒是显得有几分空旷,那个坐在那里念经的道安和尚也就很是打眼。
道安师傅看上去真得很是慈祥,因为脸上皱纹太多,头发也白了一些,那双锐利无比的眼睛在他整个人看来就格外的不协调。
“朱施主别来无恙。”大约半个钟后,道安师傅终于停止了念经,缓缓地说道。
“托大师吉言,一向安好。”朱氏回答道,“只是今日来,却是有一事要打扰大师了。”
“朱施主客气了,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道安师傅依然温和道。
道安师傅说这话的时候,琬姐儿却分明看到了道安在朱氏想着怎么回答的时候冲赵云煊比了一下眼神。琬姐儿又看了眼赵云煊,感觉他整个人都仿佛比先前进屋的时候看起来轻松多了,原本警惕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感情赵云煊和道安师傅这两人本来就认识!
“母亲,我们出来这么久了,大伯母和三婶婶、四婶婶她们该着急了。”琬姐儿转过身子对着朱氏说道,“赵家哥哥就劳烦大师了。想必大师也是愿意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肯定也是慈悲为怀的。”
朱氏想了想,也觉得琬姐儿说得有道理。让宋氏、章氏她们等久了,到时候肯定又有闲话了。再说了,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女儿确实也不好多待。
朱氏向道安师傅又客套了几句,就把赵云煊放在了道安师傅这里。道安师傅本来还想着要做做样子,但是被赵云煊用眼神制止了。
朱氏走之前,赵云煊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今日谢谢伯母了,改日小侄禀明了家里,再登门拜访。”说完,硬是站了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
“行了,你这小子,人家小姑娘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道安师傅一改先前的温和,一巴掌拍在了赵云煊的背上,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