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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可可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当张开眼后,已是冷汗涔涔。
往旁边一看,已不见嘉斯浩的身影,害她心底的颤意更浓了。她跳下床,直在家里上上下下找著他,“斯浩……斯浩,你在哪儿?”
但找了好久仍找不到他,她心底立即掩上一层恐慌!
“你到底在哪儿?斯浩!”她紧张地站在楼梯口,穿著单薄的她,浑身抖颤的模样不禁让人看得心拧。
突然,大门被开启,她看见嘉斯浩提著早餐走进来,紧绷的情绪再也忍不住的崩溃了,“斯浩……”
“怎么了?”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连忙奔上楼搂著她。
“我以为……以为你也被抓了!”她紧贴在他胸前,抽噎不已地说。
“我只是去买早餐,看你睡得好熟,所以就没叫醒你。”他抬起她的脸,为她拭去颊上的泪水。
她吸了吸鼻子,“我作了个噩梦……梦里所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一一离开我了,我真的好害怕。”
“你的压力太大了。”他轻拍她的背脊,“没事了,嗯!吃饭吧!吃饱后我们就回去。”
“好。”她微笑地点点头。
两人坐在沙发上吃著简单的烧饼油条和豆浆,对于这样的滋味,可可觉得相当可口,“嗯,好好吃。”
“我就想你可能不常接触这种传统中国式早餐,所以特地跑远一点买回来的。”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烧饼屑还挂在嘴角,模样像极了猫咪。
嘉斯浩伸出手拂去她唇边的烧饼屑,两人又相视而笑了。
“等我送你回去后,我得回公司一趟。”吃完烧饼,他喝了口豆浆说。
“这样不顺路。”她想了想,“就让我留下,你去公司,看什么时候要回去再来接我。”
“这样好吗?”让她独自留在这里他还真不放心。
“没事的,现在大白天的,附近还有邻居在走动呢!”她甜甜笑说,并给他一个安心的吻。
“OK,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么办。”他站了起来,“我也该出发了。”
“路上小心。”她也站了起来。
“你也是,少跟陌生人接触。”嘉斯浩不放心地交代。
“安啦!”她用力拍拍胸脯,“等下我打算去附近的小公园晨跑,那儿人可多了,我不会有事的。”
“这样吧!你每隔两个小时就打通电话给我。”只有听到她的声音,才能让他定下心上班。
“那会不会打扰你开会?”对于他的体贴,可可觉得好温暖、好甜蜜。
“绝不会,记住,就这样说定罗!”拍拍她的小脸,嘉斯浩便坐进车里,直接开车到公司。
可可回到屋里收拾了一下桌面,便上楼将外套套上,锁上大门准备晨跑去。过去在雪梨,她一直培养著运动的好习惯,虽然她没有什么结实的肌肉、健壮的身材,但她从小到大却是很少感冒呢!
可自从来到台湾,这样的习惯竟然因为一堆事给荒废了。
幸好她昨天出门时,穿的就是轻便布鞋,所以跑来很轻松;在公园里,她看见不少妈妈们跳著土风舞,还有老人家打著太极拳,这些属于台湾特有的风俗民情,让她忍不住停驻脚步,微笑地观看著。
“可可。”背后一道男音让她震住,猛回首,她竟看见范达礼正对著她笑。
“你……你不是早就比赛结束了,怎么还没回去?”曾经以为是自己深爱的男人,此刻站在她面前,她居然觉得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侵入她脑海的,不是他的好、他的温柔,也不是他的残酷与无情,却是一摊水……一摊什么都不留的清水!
这感觉给了她一股深深的体认……原来自己从没爱过他。
“我特地留下来找你。”他微微笑著。
“找我?”可可疑惑地看著他,他又怎么知道她会到这里来,除非他一直跟踪她,要不然就是他……“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范达礼愣住,竟然不知怎么回答。
“我不愿这么想,但我还是必须问,我家人被劫的事,难道你也有份?”她这话一出口,倒是让范达礼白了脸。
“你家人被劫!我……我怎么可能有份呢?”
“那你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一直还爱著你,所以……所以就一直跟踪你到这里。”范达礼很不自在地说著。
“哦?”她眯起眸,仔细看著范达礼不自在的表情,“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宛可可,不要用这种话来打混,我要知道实情。”
“我、我……”范达礼也很无辜,他本来可以如期回芝加哥,哪知道那天突然杀出个人,告诉他他握有他暗自注射类固醇并收买检验员的证据,非得要他留下不可,否则他早就回芝加哥逍遥了。
接著那人就将他软禁了几天,今天才将他带来这儿,要他好好与可可重温旧梦,只是,可可已不像数年前那般单纯好骗了。
“到底怎么样?”她上前用力推了他一下。
范达礼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就这么被一个娇柔的小女人推得踉跄数步,“我……我也不知道,你别逼我!”
他现在只担心那件事,倘若事情曝光了,他的运动生涯也将完蛋。
站在远处观望的张育发,眼看事情已被范达礼搞砸,气得走上前。
可以想见,当可可瞧见张育发,会有多么震惊,“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有——”
范达礼还想说什么,但却被张育发拉开,“走,你现在得跟我们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可可提高警觉地问道。
“你们来了就会明白。”张育发指著停在公园外的一辆厢型车,“请这边走。”
明知不可以去,但可可不想再牺牲一次可以会面家人的机会,于是壮了胆,勇敢走过去坐上车。
倒是范达礼这么一个两百多公分的大男人,在那儿畏畏缩缩,嘴里直嚷著,“我不要去,这一切都跟我无关,我不要去——”
但他还是让张育发给推上车,两人同时被蒙住双眼。
经过好一段时间的车程,他们被带进一间空屋,一进入屋子,张育发立刻拉下他们的眼罩,“你不是想见你家人。”
“他们在哪儿?”可可急切地问道。
“他们就在这里。”张育发打开其中一间门。
可可走过去一看,竟看见两个年轻男人就这么被捆在一起。她立刻颤著声喊著,“哥哥、弟弟。”
“你是谁?”他们眯著眼,像是不适应突来的光影。
“我……我是可可,你们的姐妹可可。”
“可可?!”大哥宛世逸意外地瞪大眼,“你是小妹可可?!你真的是可可?”昨天吴志祥告诉他们这件事时,他们还不相信。
“没错,我就是可可,我没死。爸、妈呢?”她赶紧替他们松绑,可发现那铁链是上锁的。
“不知道,自从外人侵入家里后,我们就和他们分散了。”正在念大二的弟弟眨著眼看著这位未曾谋面的姐姐。
“告诉我,我爸妈在哪儿?”可可转向张育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在这里。如果你要带他们回去也行,不过得听我说个故事。”张育发已和吴志祥计画好,要说出一切。
“什么故事?我没心情听故事。”
“宛世逸,由你告诉她吧!”张育发在一旁坐了下来。
“我听说你和姓嘉的男人在交往,是不是?”吴志祥除了告诉他可可还活著之外,还告诉他她现在正与嘉家的男人在一块儿。
“呃……没错。”她愣了下,没想到大哥会知道这事。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我看过家谱,见过老祖宗的咒誓,那是很可怕的。”宛世逸不希望可可才回来,就又遇到了困难。
“我不懂?是什么样的咒誓?”为什么光听他这么说,她的心就沉沉的呢?
“宛、嘉,两家人永远不得相爱、结为夫妻,违者将会得到报应。”他看她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忍不住说:“这是真的,从以前到现在,没有一个违背者可以好好活下去。”
她的心紧紧一揪,看看哥哥又看向张育发,“我不懂,就算这是真的,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不要什么好处,我只是想帮你,帮你离开嘉斯浩。”张育发说。
“不……我不要离开他,就算会死,我也不——”她流出泪,大声喊著,不仅是说给对方听,也说给自己听。
“不行,可可,这不是单方面的事,而是双方面,不仅是你,他同样也有危险。”宛世逸不要她继续冒险。
“据我所知,你大姐和二姐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