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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心思,夫君定然已经看出,那他又是怎么想的。
正在院子里陪小安荡秋千,之前被她识破的内奸三福突然求见她,席云芝让刘妈过去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是敬王妃那里终于要有行动了。
席云芝听完三福的话,便将她打发了下去。
***
琴哥儿他们回京的第六天,她便在城中打了大大小小一十六场架,有五回都给人找上门来投诉,剩下的基本上人家当场就给投诉了。
步迟对这个女儿很是头疼,说她从小就只听步覃的话,便就将她拉扯到步覃面前,让步覃教训她。
“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还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没有?”
步迟气得吹胡子瞪眼,琴哥儿额角还挂着彩,气鼓鼓的站在他面前他数落,丝毫没有了揍人时的霸气。
“我什么样子,都是你给惯的,如今怪谁?如今你还能怪谁?就怪你自己!”琴哥儿对步迟没大没小惯了,牛脾气一上来,根本就不知道退让怎么写。
步迟气得想掀她两个巴掌,被步覃毫不意外的拦住了:“叔父,打若是有用,琴哥儿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步迟愤愤的放下手掌,转而对步覃说道:
“那你说说该怎么办?这丫头再这么野下去,我就只能把她嫁给你了,其他男人谁还敢要他?”
琴哥儿一听父亲说这话,眉眼顿开,故意气他道:“爹,说话算话,那我可继续野下去了啊。”
“……”
步迟哪会不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扫了一眼步覃之后,便就又道:“没羞没臊的东西。”
“覃儿,从小这丫头便只听你一个人的话,我就将她交给你管教了,随你要打要骂,打死了最好,老子省心了。”
步迟对步覃说完这话之后,便就刻意的重咳了几声,步覃在他们俩父女间看了几眼,当机立断的提议道:
“叔父,让我管教琴哥儿,只会让她更暴躁,不如……让她跟着云芝过几天,说不定还能沾染些女儿家的秀气,叔父觉得如何?”
“……”
步覃的一番话说的在理,步迟也挑不出理由来反驳,便就支支吾吾点头了。
晚上回到房间,席云芝像听说书那般听完了步覃的话。
“如此这般,我就提议让琴哥儿跟着你学几日。”步覃搂着席云芝光裸的肩头摩挲。
席云芝听后,转身趴到他身上,黑发流泻在他的胸腹之上,凉滑舒服,席云芝奇道:
“那怎么行,万一琴哥儿大怒,我可是受不起她一巴掌一拳头的。”
步覃见她说的可怜,知道她只是在跟他调侃,并不是真的不愿,挑起她的下巴,在唇瓣上亲了一口后,说道:
“放心吧,借她个胆,她也不敢跟你动手。”
“那可说不准……谁都看得出来,她对你的心思,我若管教的严了,她还不得记恨我一辈子啊。到时候你这个做表哥的一心疼,我倒成了恶人,我才不干呢。”
席云芝边说边用秀发在步覃的肚脐上画圈,谁知自己刚一说完,便被人扑了个正着。
“夫人,为夫刚才没听清,你是干还是不干来着?”
“……”
席云芝被他压着,气不过敲打了他两下胸膛:“你无赖,我说我不干!”
步覃将她的两只手腕抓在掌心,勾唇一笑:
“是吗?那咱们可得好好讨论讨论这个问题了。”
“啊!”
席云芝所有的话全都被惊呼所代替,步覃对教育琴哥儿的事不感兴趣,但对教育自己的小妻子还是很感兴趣的……
被‘驯服’的第二天一早,席云芝便端着一篮子的女工针线,窈窕娉婷的去到了琴哥儿的小院,正式接受了步覃的指令——开始了将暴力女将军改造成温柔美少女的事情。
琴哥儿还在被窝里睡觉,就看到房门被推开,逆光中,一个女人带着两个丫鬟,走入了她的房间,唇角漾着美丽又矜持的微笑,琴哥儿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第86章 打探归来
“要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首先要重视的就是仪容。”
席云芝端坐在太师椅上;微笑看着换回女装;怎么站都觉得别扭的琴哥儿;只见她云鬓纱裙也掩不住浑身野性。许是边关的风吹多了,抹上了胭脂也不能看出丝毫的女气。
“哼;仪容能当饭吃吗?”
琴哥儿被迫坐在梳妆台前;身后站着两名梳妆丫鬟;她眉头紧蹙,神情不爽的盯着自己头上高高翘起的发髻。
席云芝喝了一口热茶;语气柔和的反问道:“那打架能当饭吃吗?”
“……”
琴哥儿被席云芝一句话堵死,看着镜中不伦不类的自己,心头的火不住蔓延扩散。
“打架虽然不能当饭吃,但我习武是为了保家卫国,我是在保证天下百姓有饭吃。女人就一定躲在闺房里刺绣,到了年龄就找个男人嫁了,然后伺候男人,替他生儿育女一辈子,这样女人的一生就圆满了吗?井底之蛙,简直可笑。”
席云芝听她这般说,便放下手中茶杯,不紧不慢的说:
“有很多女人都不愿意这样子过一生啊。但她们没有你幸运,因为她们不能自己选择命运,没有人教她们武功,也没有人教她们兵法,她们若不做这些,就将被现实的社会摒弃,一个被摒弃的女人命运有多凄惨,琴姑娘想象的出来吗?”
琴哥儿转头看了一眼席云芝,没想到她会认真的跟她讨论这个话题,强作镇定道:
“我怎么不能想象?我自小流浪,什么苦没吃过?女人吃点苦又如何,我还不是照样活的好好的?”
席云芝知道,琴哥儿是步帅的养女,是个孤儿,颠沛流离之际,被步帅撞见收养了回去,所以,她说这话,也是无可厚非的。
“虽然这么说很是不敬,但……琴姑娘能不能想象一下,如果在你流浪的时候,没有遇见天下兵马大元帅,没有被他带回府中教养,如今的你又将会在哪里,做着什么事呢?”
琴哥儿盯着席云芝陷入了沉默,席云芝从座椅上站起,来到琴哥的面前,接过丫鬟手中的梳子,亲自给她梳头,口中继续说道:
“你比世间很多女子都要幸运,有一个能够肆意张扬的青春年华,但是你也不要忘了,这个机会是天给的,不是你自己挣来的。”
将她一边的发髻盘上了头,席云芝推着琴哥儿的肩膀,让她面对镜子坐着,弯下腰身,在她耳旁继续说道:
“一般的女子,除了出身这种不能选择的因素,只有让自己的德言女工更加出色,才能用自己最大的资本,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琴哥儿看着与她并排映在镜中的席云芝,久久说不出话,心中虽然想反驳,但却又知道,她说的的确都是事实,这个时代的一般女人就是这么悲哀的。
但也不想就这样软下来,又嘴硬道:
“那你呢?覃表哥当初也是因为你的德言女工看上你的吗?”
席云芝见她气鼓鼓的模样,不禁笑道:“我嫁给他的时候,可没有什么德言女工的。”
琴哥儿不禁蹙眉:“那你现在凭什么跟我说这些?”
席云芝亲密的戳了戳她的脸颊,直起身子说道:“那是我的运气,就像是你遇上步帅,是你的运气般,但是步帅这样的爹只有一个,步覃这样的夫君也只有一个。”
琴哥儿被她戳的气恼,白眼怒道:“既然表哥那样好的夫君只有一个,你就不怕被其他女人给抢了去?”
席云芝让丫鬟给她发鬓上配一些金钗,自己则拿出侧襟的帕子,擦掉了手心的头油,说道:
“怕呀,所以,我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好,把其他女人比下去啊。”
琴哥儿被金钗刮了一下头皮,眉头又是一蹙:“你用什么比?用你这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性子?”
席云芝听了她这般粗鲁的争锋相对的言语,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出了声:
“是啊。我家夫君就爱我这样的性子啊。”
“……”
一番谈话之后,琴哥儿的发髻终于束好,高高的华贵发髻配上席云芝特意给她挑选的艳丽牡丹裙,一道道浅蓝色的褶皱将衣裙的质感完全衬托,让琴哥儿看起来更加高挑动人——如果她走起路来,不是将裙摆高高提起,露出一对走外八的大脚的话,这个造型,将会更加完美。
当席云芝将她的作品推到众人面前时,鲁恒,张果,强生他们简直就吓得下巴掉地,根本合不拢嘴,一个个直呼逆天。
张果忍不住来到琴哥儿面前,正要称赞一番琴哥儿改变了的外在,谁知还没开口,就被琴哥儿还未改变的内在一巴掌掀翻。
“滚!”
张果欲哭无泪的跑回了阵营,琴哥儿大咧咧的坐下,仍旧一拍大马金刀的阔派,席云芝在旁看了,不禁摇头,对鲁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