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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快,这般用心经营自己的婚姻,由不得那谢俊不爱呀。
她自然要全力支持她了……
“姑娘……姑娘,八姑娘来了。”这时,那青杏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对她道。
“哦……”
她一怔,赶紧转身出了西间,然后就看见那身着大红色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的八姐儿在两名丫鬟的簇拥下进门来。
“八姐姐!”她赶紧迎上去。
“九妹妹,这几日好吗?”八姐儿并不像往日那般拘谨寡言,而是主动地拉住她的手问,一双明亮的大杏眼里笑意潋滟。
她自然对她这幅表现不惊讶,因为这八姐儿刚刚嫁了半月,已经回门两次了,这是第三次。
从她第一回门就完全颠覆了以前那个懦弱的形象,腰板挺直了,脸上也多了多了笑意,自信了,开朗了,甚至还偶尔讲上两句笑话呢。
这一改变真的让文府的众人在大跌眼镜之外,不由深深感叹,看来这八姐儿嫁的不错呀……
“挺好,八姐姐好不好?”九姐儿一边吩咐青杏看座倒茶,一边也问她道。
“嗯,我也挺好的!”八姐儿一边点头,一边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油纸包递给九姐儿,“九妹妹,尝尝吧,徐记的夹心烤饼,蛮好吃的!”
九姐儿自然赶紧接了那纸包,将那烤饼拿出来吃,一边吃着,一边又不忘打趣八姐儿,“八姐姐,这不会是八姐夫买给你你吃不掉才拿过来的吧?”
一句话说的八姐儿立刻红了一张脸,“九妹妹,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这样……”
九姐儿却不理她的话茬,只目光灼灼的看她。
看的那八姐儿不好意思了,垂了小脸,呐呐道,“九妹妹,休……休听下人们胡说,那天……那天那些吃食是别人……别人送宇兴的,送多了,我吃不掉……所以才让青茶她们分吃……”
这还源于八姐儿第一次回门,八姐儿的贴身丫鬟青茶讲的,说姑爷总是给姑娘买各种各样的稀罕精致小吃,姑娘吃不了,总是分给她们呢。
其实姑娘吃不掉的东西,分给丫头们倒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稀罕的是那些都是小吃,而且是姑爷买的。
可以看出两点,一是姑爷真有闲钱,二是姑爷对姑娘真好啊!
——所以九姐儿才用这个打趣她。
听这八姐儿面红耳赤的解释,九姐儿并不说话,只是吃吃的笑。
八姐儿一张小脸更红了,伸过手来,就呵九姐儿的痒,“让你调皮……”
“不敢……不敢了……八姐姐……饶命……”九姐儿一边笑着,一边道。
姐妹两个顿时闹做一团……
“八姐姐,你去过大伯母屋里了么?”闹了一会儿,九姐儿忽然想起了什么,正色下来,问这八姐儿。
一听九姐儿提这邹氏,八姐儿一张小脸禁不住一沉,摇摇头,“一会儿我再去!”
看着她,九姐儿想说什么,但最终又闭上了嘴。
每次来,包括第一次带着蒋宇兴回门,这八姐儿都是先去延寿堂,去过延寿堂就去宁平侯文崇江的书房,接着就来自己这里,而邹氏那屋总是放在最后位置,而且还只是应个景就走。
当然这让邹氏大大的光火,这也是近来大房鸡犬不宁的原因之一。
六姐儿嫁的不如意,至少八姐儿这里还靠点谱,这让邹氏多少有点安慰,但没想到这八姐儿根本就不爱搭理她,邹氏又怎么会不生气呢。
白眼狼狼心狗肺忘恩负义,邹氏自然抓住八姐儿的机会就劈头盖脸的讽刺她,但八姐儿却置若罔闻,该怎么做还是做怎么做,这让邹氏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内伤啊。
姐妹俩又闲话了会儿别的,最后又说起四姐儿找农书要种蔬菜的事,九姐儿很慷概的表示要教八姐儿蜡虫的放养技术。
因为受了四姐儿的影响,这八姐儿倒也没推辞,于是九姐儿便首先和她讲起了那青榔树和女贞树……
正说着呢,邹珍儿来了。
“八表妹,该过去看看了。”那邹珍儿先和九姐儿寒暄两句,然后才转向了八姐儿。
八姐儿不说话。
“辛苦了,珍儿表姐。”九姐儿则笑着拍拍邹珍儿的手道。
真心话,自从六姐儿和八姐儿陆续嫁掉,那邹氏一天也没消停过,生病是生病,闹腾是闹腾,大房的房顶总处于一种被掀的状态。
开始人们也觉得这美梦落空的邹氏不容易,所以都会去劝她,但却没想到却没一点效果,众人也就懒得再劝了。
宁平侯文崇江自然也被这邹氏烦的够呛,最后干脆再也不去她的屋里,去小妾哪里躲清静。
——这样,邹氏身边也就只剩了这邹珍儿,可想而知……
“哎,这没什么。”邹珍儿笑的颇深沉,“我从来不怕辛苦的!”
再辛苦又有什么,只要活得仗义坦然!
八姐儿九姐儿自然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禁不住都看向她。
她则继续对两人笑,最后两人也笑了。
心照不宣的相视笑过之后,自然心更亲近。
然后八姐儿跟着这邹珍儿回大房,九姐儿则送两个到门口。
“对了,九表妹,明儿六表姐回来!”这时那邹珍儿又对九姐儿道。
“哦,是吗?”九姐儿听罢立刻满脸欣喜期待之色。
和洛思远完婚后,这六姐儿就和他一起南下去拜望他那个做盐铁转运使的表舅,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
这又是邹氏每天生活在愤满不平中的一大原因,一个小小的转运使,这么远的路,又大过年的,值得吗?
父母早亡,是表舅抚养我长大,我自当以父母之礼待之。但没想到那洛思远振振有词。
思远的话有道理,我愿意和思远走这一趟。六姐儿却大大支持自己的夫君。
你……你……
气的邹氏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翌日,六姐儿就携同洛思远回了府,完成了他们这场迟到的回门。
见到六姐儿的时候,文府众人又禁不住大大惊讶了一番——
因为府上这位娇蛮霸道的姑娘上面一件月白绣花小披风,下身一件淡紫色莲步裙,站在俊秀高大的姑爷面前,竟然既娇羞又清雅,隐隐的有了几分大家闺秀之气。
大房的两位姑娘嫁了之后真的是与以前截然不同了,愈发完美起来了呢,看来邹氏这位做母亲的远远不如那些姑爷会调教。
呵呵……
嫁的正确呀!
“九妹妹……”
从延寿堂看了六姐儿夫妇回来,九姐儿就拿了一个绣花棚子坐在窗前,准备绣两针。
但没想到,一会儿工夫,青桃却领了一个人进来,正是那嫁的正确之一的六姐儿。
“六姐姐,快来——坐……”九姐儿自然赶紧迎上去。
这是什么节奏啊,邹氏想不恨她都不行,不管是亲女,还是庶女,总是不先去她那里报道,却喜欢来找她。
青桃也赶紧帮六姐儿看座上茶。
“六姐姐,大伯母哪里……”坐下来,九姐儿才问她。
“好了好了,我一会儿再去。”提起邹氏,六姐儿就又露出些本性来,很不耐烦的道。
“可是……”九姐儿还想劝她,毕竟邹氏对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可是一片真心。
“别可是了,我就知道我一去耳朵就会受罪,所以先来你这里轻松一下,好不好?”那六姐儿又道。
“呃……”九姐儿还能说什么,只能替邹氏悲哀了。
“九妹妹,你不知道呢……我们去时先乘船,经三峡,我还是头次见识了那一线天……还有,你知道獒犬吗?很凶猛,不过思远不怕……”那端六姐儿已经开始兴致勃勃的给她讲起南下的见闻了。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听了。
听了许多,然后两姐妹又说了一些闲话,但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说到了欧阳靖来府上做客的事。
“九妹妹,你觉得表哥如何?”这时,那六姐儿忽然盯了九姐儿问。
“呃……”问的九姐儿一怔,“什么如何?”
“你喜欢表哥吗?”六姐儿却又问她。
“六姐姐什么意思?”九姐儿禁不住被她这话弄得又惊又恼,清秀的小脸涨得通红,反问。
六姐儿又看了她片刻,才轻叹一声,说了一段让她惊悚不已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我觉得表哥应该对你有意思,因为母亲和我说,表哥和姨母是因为听说要将你送做我的陪嫁才重提那婚事的,我又忽然想起小时候表哥为了救你落水的事,才这样想的……”
六姐儿又说了什么,什么时候走的,九姐儿都不记得了,满心都是六姐儿说的那欧阳靖对她有意的话,还有那些推断理由。
小时候救她落水这一点当然不能参考,因为群众理解有误,不过……不过因为她做陪嫁才同意那婚事真的够充分。
不然那邹氏又何苦就认定了她这个不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