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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九姐儿点点头。
当然是将这件事早早利索的办清楚了好,邹氏的手段她又不是没领教过,要是一旦警觉了,那还了得。
“嗯,那我们就商量一下该如何才能过了我父母这一关吧。”六姐儿又道。
“嗯……”
阳光沿着窗口慢慢爬下,西斜,软软的落在墙角。
“可是……可是我们如何才能得到出去的机会呢?”很久,阳光下的屋子里才响起这样的一声。
“这个容我想一想……”另一个声音道,之后沉默了很久,才又道,“我们可以……可以找四姐姐帮忙呀,六姐姐。”
“四姐姐?”
“对呀……”
冬月十八这一天,已经出嫁的四姐儿派了三辆马车来,专门接了二夫人苗氏、三少奶奶萧氏,还有家里的几个姐妹去她家里做客。
六姐儿本来是不准备跟去的,一是因为痴傻的原因,这段时间她和姐妹们走很生疏;二就是邹氏也不允许她去,谢俊那出身看在邹氏眼里,比街上的乞丐也强不了多少,她当然反对六姐儿和其来往。
另外,回门那天,苗氏竟然又因为四姐儿夫妇下了她的面子,这让向来嫉妒心强又狭隘的她自然记恨在心。
只不过没想到贝贝那条小白狗竟然跟着众人一起上了马车,爱狗心切的六姐儿去寻她,稀里糊涂的就爬了上去,然后也跟去了,连贴身丫鬟青香都没带。
“快去将她给我追回来!”听说这事的时候,邹氏正在延寿堂,和李太君,还有几妯娌商量八姐儿下月出嫁的事,一听这个,急了,一脸沉色的对庄妈妈命令道。
“是……是……”庄妈妈转身就要去安排。
“算了……”但却被那靠在坑上姜黄色锦鲤锦锻的大迎枕李太君拦下,“去就去了吧,去姐妹家里走动,是好事呀,你又何必整天将小六拘在家里,再说她二婶婶和三嫂都跟着呢,又能出什么事?”
“可是……”邹氏还想说什么。
“好了,”但李太君却对她挥挥手,问,“刚才的事说到哪了?”
“说到蒋家送过来的那些绢帛都是绝顶好的,我们也不能办的太磕碜。”不待邹氏开口,那一边的甄氏就瞥一眼那邹氏,语气酸酸的开口道。
听了甄氏这话,邹氏自然也就无暇顾及六姐儿的事,赶紧道,“这个……当然,我给小八准备的那些也都是精挑细选的呢。”
蒋家确实有钱,纳征过来的东西,小到针头线脑,大到珍宝金银,都是最好的,这份彩礼真的让文府众人眼红羡慕。
这就是邹氏这两天不在屋里装死,大大的活跃起来得原因。
但事情都是相对的,蒋家如此,文家断没有偷奸耍滑的道理,那嫁妆自然也不能含糊。
这让邹氏在光彩之外自然大大的肉痛了一把,好在她心思向来多,一番斟酌算计,小处点亮,大处俭省,钱没填多少,那嫁妆依然办的十分体面。
只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甄氏没说话,只笑着拿眼去看那一边正慢慢抿茶的蒋氏。
蒋氏一怔。
李太君自然已经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不由轻轻一蹙眉,然后开口,“老大媳妇,那嫁妆就再多置些吧,按照三姐儿出嫁时的标准,我也出一份。”
听闻这话,那邹氏自然高兴,赶紧站起来,对着老人一福身,“那儿媳就替小八谢谢老太君了。”
见此,那甄氏禁不住又是嫉妒又是不忿,撇撇嘴,然后轻哼一声。
因为涉及到娘家,蒋氏自然不方便说什么,垂眸,又继续喝茶。
那邹氏则是乐滋滋的又开始在心里盘算,这样是不是她又可以偷工减料、省下点了呢?
呵呵,小八只是个庶女,她这样做自然说的过理去……
只不过邹氏这份好心情并没持续多久,到了后晌,就有婆子匆匆的来报——六姐儿出事了……
“什么?怎么会好好地惊了马?啊……遇上了打群架的,都是四姐儿嫁的这个穷家主,住在那个荒僻之处的地方,不然在繁华处,治理这么好,又怎么会遇上打架的呢……不是九姐儿和她坐一辆车上吗?怎么那九姐儿就没事,偏偏伤了六姐儿?什么,为了救那贝贝,我就知道这死丫头养的这只破狗会坏事,没想到真的就应验了……”
听说六姐儿和九姐儿坐的那马车惊了马的事,邹氏首先就是一阵哭天抢地,都不知道该埋怨谁了。
“有人救了六姐儿?还是个男人?然后情急之下抱着六姐儿整整走了一条街送到医馆?快来告诉我……这究竟是不是真的……真的!竟然真是真的,我的天啊……我的天啊……”邹氏一脸骇异的念叨着,但念着念着,就忽然双眼一翻,身体一软,就要昏过去。
“太太……太太……”庄妈妈赶紧扶住她,帮她抚背顺气。
良久,邹氏才气定了些,但转瞬间又大哭起来,“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六姐儿可是许了人家的呀……不行,我得去找老太君,都是她……是她说的没事……”说完,一把推开那极力劝阻她的庄妈妈,跌跌撞撞的就直奔延寿堂。
“这又怎么了?老大媳妇,这个时候,你不是去派人看看小六究竟怎么样了,反而闹腾这个,我看你是糊涂了,难道你宁愿看着小六死,也不愿她被人救吗?你这是为人母亲的吗?”
只不过到了延寿堂,她刚又哭又说的起了个头,就被李太君劈头盖脸的一顿训。
邹氏禁不住被这犀利的话弄得怔了好几怔,最后才又哭着道,“可是……可是六姐儿是有婚约在身呀……”
“什么婚约?和信亲王府的吗?”不待李太君开口,这时那匆匆进屋来的宁平侯文崇江就愤愤的接了口,“哼,信亲王府本来就瞧不上我们文家,六姐儿如今又痴傻,人家王府根本就没将这婚约放在心上,是你腆着脸非要将女儿嫁过去,这样的婚约……不要也罢!”
“不要……怎么能不要?”一听这个,邹氏大急,“不要……那六姐儿嫁谁去?”
“嫁谁?就嫁救她的这人,这人为了六姐儿,在街头拼死拦马,单凭这份勇气,我们将女儿嫁给他又如何?”
“嫁……嫁……你就只会说,你可知这人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家里已经有了妻室?”
“有妻室有什么妻室,刚才我已经带人去那医馆看过了,救六姐儿的是春日里为金哥请的那名西席洛思远……”
“什么?”不待文崇江的话说完,邹氏就已经如遭雷击站起,大叫了起来,“那个穷书生?”
李太君听了文崇江的话也蹙了蹙眉,不过这会儿听见邹氏在下人面前竟然如此口无遮拦,禁不住立刻沉了脸看她,“老大媳妇,你怎么还这般说话?难道你忘了那天老二媳妇说你的话,宁欺白头翁莫笑少年穷了吗?别总是鼠目寸光。”
“确实!”文崇江听罢母亲的话,却是真心的称赞,“这洛生不错,才华高心又善,最可贵的是肯为了六姐儿拼命,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不行!”邹氏立刻毫无形象的跳到丈夫面前,“我堂堂侯府千金,怎么能嫁给一介什么都没有的布衣。”
在众人面前,为人夫君的却被妻子如此顶撞忤逆,文崇江也怒了,“布衣怎么了?你家女儿还是傻子呢?”
一句大实话说的邹氏禁不住脸一白,一阵哑口,喘了很久的气,才哭唧唧的道,“这会让……会让汴州城的人笑死我们的……”
“笑什么?我文崇江不攀那王府泼天富贵,却为了感恩将女儿嫁给一介布衣,人们只会称赞我,哈哈……”但那文崇江却不仅没被这句话打击到,反而开怀大笑。
这段时间,他忍得够久了,为了攀上王府这门亲事,做了诸多的让步,这样窝囊不只是心里吞气,主要是被同僚笑话鄙视,如今终于得了这样一个好时机,王府那婚事自然是要退的。
想起是他文家首先向王府提出退亲,他就有一种热血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
布衣又怎么了,虽然他文家不是很兴盛,可是为这布衣书生谋个前途还是不成问题的。
以后这布衣书生若是有本事得了功名更好,就是不得功名,他也会保他和六姐儿丰衣足食一辈子……
“你……你……”看见丈夫竟然还笑,邹氏更气了,想说两句,但不成想,还没开口,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太太……太太……”庄妈妈赶紧扶住她。
文崇江看她一眼,对庄妈妈努努嘴,“夫人身体不好,将她送回屋。”
庄妈妈自然不敢说不,赶紧和一边的两个丫鬟,搀扶着邹氏走了。
“老大,你真的决定让六姐儿嫁这洛思远?”等到邹氏走了,李太君又遣退了身边的下人,才问这文崇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