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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小点声,会将人招来的。”欧阳靖赶紧道。
九姐儿这才收起惊异,看着他,“真的是你?你……你怎么会来?”
欧阳靖却笑了,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圈,然后转身向烛火边指指,“当然是来保护表妹的!”
今夜,真是不枉他潜着那冰凉刺骨的水过来,果然就救了她。
成功的讨得了那敖公公的心、成为这皇宫外廷的花匠之后,他一直就琢磨着能过来看看,终于有一日晚上他潜了那冰冷的湖水过来,但看见那端坐在佛堂的女人真的是她时,他真的有些欣喜若狂。
但看着她那圆挺挺的肚子,他又觉得心头酸涩,闷闷的又潜水回去。
不过第二日晚上,他还是又游了过来,到底还是放不下……
九姐儿顺着看去,这才发现一边的几张纸已经被烧成了灰烬,而上面的帷帐也被灼到一角。
不看还罢,看过禁不住一阵触目惊心。
有人想制造香烛走水,将她烧死……
“表妹,别怕,我一直都在,我会保护你!”看她吓得变色,欧阳靖立刻道,但伸出的手只是圈在她身后,并不近她身。
随着愈发年长,他更加懂得了为她考虑。
以前他真的是太不懂事,以至于错失她……
在这令人安心的声音下,九姐儿才慢慢平静些了,看着欧阳靖,有些无力的道,“谢谢表哥!”
欧阳靖摇摇头,又道,“表妹放心,我们会尽快救你出去的。”
九姐儿看着他却是止不住满心感激和愧疚,想想也知,他这番潜进宫来,必定十分不易。
为她如此,又怎么让她不动容。
毕竟她只将他当成一丝外人看待,给不了他想要的……
看眼神,欧阳靖也明白她所想,笑了,“表妹,师傅也来了西北,只是去了昆仑山脚下,安心等着吧,很快你就回去大越和家人团聚了。”
他原本没打算告诉她这一点,可最后还是说了……
九姐儿听了这个,却只是点了点头,没特别的表现。
欧阳靖只觉得心里好过了很多,虽也明白她是在照顾他的情绪,可这也足够了。
又嘱咐了九姐儿两句,欧阳靖怕有人来,便匆匆走了。
目送他的背影,九姐儿才注意到刚才一直忽略的问题,那就是他的衣襟和头发都是湿的。
这春寒料峭的深夜里,该是多冷啊!
她明眸中不由慢慢含了晶莹的泪光。
……
“扑棱扑棱——”
一听这个声响,卧在稻草里的杨国丰立刻一跃而起。
“怎么了,王爷?”一边的梁振被惊醒了,看向他。
“是信鸽!”杨国丰简洁的回他一声,转身出去。
工夫不大,杨国丰就回来了,不过脸色却凝重而复杂。
“王爷,什么事?”梁振赶紧问。
杨国丰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没事。”
梁振诧异,但看杨国丰一片不愿多说的脸色,也没再问。
稍后两人躺下,继续睡觉。
只是一大早起来,梁振却发现不见了杨国丰,只有一张字条,“今晚动手,接应我!”
梁振看罢不由大吃一惊。
看来王爷应该是单枪匹马去迎呼延喆了,可是这样势必十分凶险。
呼延喆本来就伸手极好,再加上他身边那些侍卫和军队。
他不敢怠慢,赶紧动身回边关大营,准备和荣岩一起带人过去。
……
“哈哈……杨国丰,真没想到你竟然敢混到我的营帐中来,真是送上门找死。”
头戴兜帽,留着典型的匈奴发型的绿眸高身男人,看着那被弓箭手对准的男人,狂笑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呼延喆,话不要说太早,谁死谁生还不定。”面对着那排排利箭,杨国丰却面不改色。
“是吗?那就试试看。”呼延喆说着,然后手一挥。
“嗖嗖——”顿时箭矢齐放。
但没想到那箭矢落在杨国丰身上却是毫发无伤。
“他穿了两层铠甲,射他的脸!”呼延喆见状微微蹙眉,又大声吩咐众手下。
只不过杨国丰又岂会再给他们时间,早已飞身上前,手中的长剑直指呼延喆的咽喉。
呼延喆一惊,手腕一翻,手中的长枪就刺向杨国丰,可杨国丰竟然只是微微一闪,并不躲开。
“噗——”
长枪刺入了杨国丰左肩,但杨国丰右手上的长剑却已经横上了呼延喆的脖颈。
“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你真狠!”呼延喆眯起眼眸。
杨国丰不理他,只是将他脖子上的剑又逼近一分,然后看向那从营帐门口蜂拥进来的人马,“要想你们主帅活命,退后!”
众人立刻停了步子,看向呼延喆。
“你抓我做什么?抓了我你以为你能走得了?”呼延喆转向杨国丰。
“抓你去换一个人,至于走不走得了,那还需试试……”杨国丰一笑……
……
------题外话------
阿呆pk杨国丰,哈哈……
☆、二七一豪赌
杨国丰一边紧盯着那围上来的西蒙士兵,一边劫持着呼延喆,渐渐退出那营帐来。
那些西蒙士兵自然毫不放松,步步紧逼。
营帐外,高悬的火把将深浓的夜色照的如同白昼,隐约可见那盔甲齐整的西蒙士兵越聚越多。
杨国丰四下瞥一眼,握剑的手不由紧了紧。
“杨国丰,你觉得你能走出这里吗?我看你还是乖乖放了我吧,不然我定让你万箭穿心。”见此,呼延喆立刻适时的出语威胁。
杨国丰并不理他,眸光脸色也不动。
呼延喆还想说什么,但是杨国丰忽然就微微撮了唇,一声响亮的唿哨声瞬间响彻夜幕。
随着这唿哨声,不知从何处冲出几匹高头大马,踏着众西蒙兵士的头顶狂奔而来,四处横冲直撞。
“笨蛋,弯弓搭箭,射杀它们……”呼延喆见了,急了,顾不得防备杨国丰,赶紧大声吆喝着指挥自己的亲兵,不过话音未落,一个黑布袋就兜着他的头罩下。
他想挣扎,但那布袋到了他的腰腹间就打了结,顺势将他的两只手臂也绑束上。
看不见,动不了,他气得大骂,“杨国丰,没想到你堂堂一国主帅,竟然这般卑鄙。”
杨国丰一边快速的将他头朝下扛上肩,一边笑道,“论卑鄙,我又怎么及得上令兄长。”
等那些西蒙士兵将这些马匹全部肃清,再看时,杨国丰已经绑了呼延喆,就近跨上一匹战马急驰而去。
西蒙众士兵顿时急了,驱马追上来,搭弓射箭。
但却又不敢放开手,因为那呼延喆被杨国丰挂在马后晃来晃去,最终也只是看着杨国丰两人愈走愈远……
……
“什么?你们干什么吃的……竟然……”听说了兄弟呼延喆被杨国丰掠走的事,呼延卜自然震怒异常。
“六王爷息怒,末将等人确实该死,还请王爷赐罪。”那跪了一地的人见了,立刻纷纷道。
呼延卜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们,而是眯起眸子。
杨国丰这招还真是损,出其不意的将主意打到了阿喆的身上,着实杀了他们兄弟一个措手不及……
“六王爷……”这时那跪在地上的一个矮个子将领又瑟缩着开口。
呼延卜一看他,他立刻又垂了头。
“讲——”他蹙眉,威严的一声。
“越人……越人还让人送了信来,说让六王爷明日正午带了他们的人去铁树坡换回七王爷,不然七王爷就没命了……”那将领又道。
呼延卜听罢却是一阵阴冷的笑。
杨国丰,你这如意算盘还是打的真不错,只是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如愿。
“皇贵妃什么时候回宫?”忽然他转向候在一边的哈赤问道。
哈赤脸现惊异,却还是道,“明日。”
呼延卜闻言点点头,然后又冷冷的笑了。
……
自从那夜险些丧命火海之中后,九姐儿更加小心了。
好在这毕竟是浩敏皇贵妃的地方,第二晚她又故意让又潜水过来看她的欧阳靖搞了一些小动静出来,让香里和浩敏皇贵妃宫里的几个管事的宫人相信殿里不太平,加大了防备,所以暂时那心思叵测之人也不敢再有动作。
但她却还是止不住郁闷,阶下囚的生活,绝对的弱势,欧阳靖又不能时时在她身边,而她还是一个重身子的孕妇,到底还是没什么安全感的。
只盼着杨国丰能早日将她救出这牢笼,那样她和孩子才都平安。
想到这里,她又禁不住满心担忧。
那夜里,欧阳靖说杨国丰也来了,要救她。
只是不知到底他要怎么救她,发兵打仗是绝对不可能,难道要闯西蒙的皇宫吗?这样不也太危险了点吧。
正想着,香里进来了,例行每日清晨对佛堂的洒扫,顺便给菩萨上柱香。
香里每天早晚都要给菩萨烧香,然后默祷一番。
她自己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