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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丰的目光便落在那转瞬间已经空过几次的杯盏上,微微蹙眉。
“师傅,您也喝——”
看杨国丰看他,欧阳靖立刻对他笑笑,倾身过来为他倒酒,但不想弯腰的一霎,怀中一个东西瞬间掉了出来。
杨国丰一怔,幽深又锐利的双眸瞬间落在那掉落在地的那只绣鞋上……
……
------题外话------
欧阳靖如今只是单纯的爱恋与喜欢,未来还没方向,哎……
☆、九十五 等着我——
那是一只水红色的绣鞋,形状小巧,再加上微尖的鞋头上那栩栩如生的蝴蝶刺绣和饰物,很是精致讨喜。
只不过一看就是半旧的,明亮灯光的照耀下,上面的金银丝线已经光泽暗淡,鞋口处也有磨损的痕迹。
看杨国丰的目光落在那鞋上,欧阳靖瞬间涨红了脸,慌忙俯身捡起,然后道,“呃……这不是我的。”
但说完之后,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有多么离谱,所以赶忙又道,“是……是无意中捡到的,不知……不知是谁的……”
“……”
“本来……本来……想丢掉的,只是……只是……还没时间……”但他没想到一向不喜欢窥人*的师傅似乎对他手中的绣鞋极感兴趣,目不转睛的盯着,所以他只好又道。
口上明明说着要丢掉,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大相径庭,不仅没丢,反而很仔细的揣进快里。
他当然知道这很不合规矩,弄不好自己那敬爱的师傅已经对自己存了想法,可是却顾不得太多。
这绣鞋他是决不会丢的……
直到那只绣鞋彻底的看不见了,杨国丰才收回眸光,一脸漠然的低头饮酒,只是再没人注意到的地方,他那双幽深清冷的眸子里才浮起丝丝异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见过这双穿着蝴蝶绣鞋的脚,因为她的主人曾经两次和自己同坐一辆马车,她那双穿着绣鞋的小脚就曾经那么拘谨的放在自己眼前。
因为不方便,所以他回避与她相对,有时那目光就会落在那双小脚上,一来二往,不知怎么就不知不觉的记在了心里。
只是不知道这欧阳靖怎么就拿到了她的绣鞋?
“也不知这靖弟是如何想的?若是以前,他不住宫里就不住宫里,我也不会多想,他毕竟和我一样,都是洒然而不喜这繁文缛节之人,可如今呢……如今和文家弄得这样不对付,却还不住宫里,一心要住到文家,怕遭人冷待,竟然还来央我去帮他撑门面,你说他这般作为到底是为什么呢?真让人费解呀……”忽然两日前四皇子欧阳睿的一席话又浮起在他的脑海。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杨国丰没来由的就觉得心头十分不舒服,那看向欧阳靖的目光也沉敛下来。
“靖儿……”沉默了一下,他忽然开口叫了那正自斟自饮的欧阳靖一声。
“哦?”
“明日已经二十了,该打回程了。”他又语气肃然的道。
欧阳靖愣了愣,终于点了点头道,“嗯,明日我收拾一下,后天回去!”
见他应了,杨国丰并没说话,只是拿过那龙凤纹执壶,再次为他斟满了杯酒……
……
“烦啊,真烦……”
“怎么了,十妹妹,外祖家有什么不妥当吗?”
对面一连串的抱怨声,让九姐儿禁不住从手中的绣活中抬起头来,望向那个美丽的发声体——刚刚跟着蒋氏省亲完毕就来了她这里的十姐儿
“没什么不妥,能有什么不妥?九姐姐,我不是为这个。”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哼,还不是那些舅妈大姨们,每个人见了我都是一套话,十姐儿过了年就十四了呢,大姑娘了呢。”
“这又怎么了?确实啊,过了年我们都十四了。”九姐儿当然听得出弦外之音,不过却成心要逗逗这小姑娘,所以故作懵懂的道。
“九姐姐……”十姐儿急了,立刻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她们话里的意思,还不是说……说我们到了……到了嫁人的年龄了……”说完,小姑娘那张脸已经红晕尽染。
但说完之后,才觉不对劲,特别是对上九姐儿那双含笑的明眸,小姑娘瞬间意识到自己受骗了——
“好啊,九姐姐,你竟然敢戏弄我,看我不好好惩戒你……”小姑娘一边娇斥着,一边伸手过来就要掐九姐儿。
“呵呵……妹妹饶我……饶我……”九姐儿则一边躲着,一边赔笑讨饶。
十姐儿怕弄坏了她手中那皇家绣品,终于还是停了手,只是嗔怨的瞪着她,“哼,你这个做姐姐的别得意,要嫁人也是你先,四姐夫六姐夫八姐夫都有了,我等着看九姐夫。”
说完小姑娘已经不气了,反而一脸坏笑,“九姐姐,让我猜猜,九姐夫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次轮到九姐儿脸红了,赶紧去捂她的嘴,“好了好了,丫鬟们都在外边。”
十姐儿总算止了笑,美丽的小脸上也渐渐的郑重下来,“九姐姐,我真的很烦这嫁人的事,要是总是这样总是这种日子,该有多好!”
九姐儿闻言,脸色也渐渐沉静下来,看着她,轻轻点头。
是啊,这样的日子多好,可是却无法长久!
其实此刻最该忧虑的应该是她,在她之上的几个姐妹都已经嫁了,自然就该轮到她了。
可是等待她的又将是什么?她的前路又该何去何从呢?
蒋氏应该也在纠结吧,毕竟她身份特殊,难嫁是肯定的了。
这段时间蒋氏的所行所为她是看在眼中的,其实真的没少为她费心,百忙中到处去赴各种堂会。
十姐儿的事又哪里用得到这些,蒋家老太太那边两个做官太太的侄女在张罗呢,听说目标已经锁定。
这样让蒋氏操心的也只有她这个庶女了!
哎……
不管多么讨喜、多么风光,毕竟只是个庶女,那笔嫁妆就是蒋氏忍痛出了,她也攀不上什么好人家,再加上如今文府的没落,她选择的范围应该更狭窄了吧……
姐妹俩又说笑了一会儿,看天黑了下来,十姐儿就回屋了。
十姐儿走了以后,九姐儿先吃了晚饭,然后去蒋氏那里坐了会儿,回来后又看了阵书,刺绣了会儿,夜就渐渐深了,她也就准备就寝。
“真快,明儿就二十一了,马上就要过年了。”那正端着水盆进来准备伺候她洗漱的青杏忽然叹道。
“哦……”
她一怔,二十一了,心里不由浮起一阵轻松感,也就是明日她就自由了,再也不用近乎自虐的将自己禁在屋子里,因为那欧阳靖明天就回封地了。
她禁不住很有几分高兴,都洗漱过了,还让青杏端了瓜子来嗑了一会儿,这才再次漱了口然后准备进西间睡觉。
“姑娘,我去给您铺床!”青杏抢先她一步进屋,但很久了也不见出来,而且各种声音好像瞬间都消失了一般,别有一番诡异味道。
“青杏……”站在门帘处,她禁不住一阵心慌,轻唤一声。
但却并没人应答她。
她害怕了,转身就要往外跑,但这时却只听一声低唤,“表妹——”然后门帘被掀起,身着黑蟒箭袖的欧阳靖就站在了她面前。
九姐儿先是一惊,然后就是一恼,冷冷的低声问那眸光贪婪的流连在她身上的少年,“表哥这是要做那番?我的丫头呢?”
“表妹,放心,你的丫头没事!”欧阳靖赶紧一指一边,“她只是睡着了。”
九姐儿转头望过去,果然就看见那歪在榻边的青杏,看来应该是被人点了昏睡穴。
她想上前去扶青杏,但目光在青杏,门,还有眼前的少年之间一阵逡巡,但最终还是站着没动。
虽然看样子这欧阳靖不敢对她做什么,但她却也不敢让自己陷入他的势力范围之内,而放弃夺门而逃的这地理优势。
欧阳靖自然已将她的防范警戒看尽了眼里,那双黑金色眸子里不由瞬间浮起一抹淡淡的受伤——
“表妹,你放心,我不做什么,我今日来只是……只是想……想问你句话?”欧阳靖深吸口气才道。
“呵……”九姐儿冷笑,“表哥这问话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欧阳靖闻言脸不由一红,呐呐的道,“我这样也是……也是不得已……”
如果不是见她一面比登天还难,他又何苦出此下策,明日他就要回去了,今日这一天他都在寻找时机,在雪后那凛冽的风中晃着,只想见她一面,可惜她却是整天门扉紧闭。
最后他也只好想出这招,傻傻的伏在她窗外,直到此刻手脚都冻麻了,才得到了这潜进来见她的机会。
九姐儿的目光掠过眼前少年那冻得红红的鼻头,还有衣服下摆上那浓浓的霜雪,终于没再出言讽刺,而是沉声一句,“表哥要问我什么话,还请快一点,夜已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