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充军到张家堡。”
他看了宋芸娘一眼,接着道:“我十九岁时,奉父母之命娶了荣国公府的三小姐,生了钰哥儿,此外再无其他妾室及子女。我家遭难时,钰哥儿的娘亲已与我和离,我本已无心再娶,只是上天怜见,竟让我在这张家堡遇到了芸娘,我自知身份复杂,但我对芸娘一片真心,还请宋大叔成全。”
宋芸娘半张着嘴,惊讶地看着萧靖北,她为人单纯,与人交往全凭直觉,从不问出身,见萧家诸人从不愿提及过往,只当他们也和自己家一样,有着痛苦的往事,所以从不寻根问底。她知道萧家来自京城长公主府,只道是受了牵连的亲戚旁支,想不到萧靖北竟有着如此高贵的出身,他竟然经历过这样的磨难。他本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一名侯门贵公子,现在却成为边堡的一名身份低微的小小军户……可是哪怕经受如此剧挫,在萧靖北身上却看不到怨天尤人,自暴自弃,他始终刚毅坚强,努力拼搏着一点一点改善自己一家人的生活。芸娘怔怔看着他,似乎对萧靖北又多了一层新的认识,眼中又是怜惜又是敬佩。
宋思年也盯着萧靖北看了半晌,他心中猜想过萧靖北的来历,知道必不会简单,可是没有想到比自己猜想的更为复杂。他只愿芸娘能嫁一位像许安平、张二郎一般身世清白,家庭简单的人,却不想她却偏偏看上了这萧靖北。他叹了一口气,狠了狠心,冷声道:“我家贫寒,芸娘也只是个粗野丫头,你们是京城来的贵人,我们不敢高攀。”
宋芸娘吃惊地看着父亲,没有想到一向宽厚的父亲居然会对萧靖北说出如此刻薄的话语,她面现愤愤之色,萧靖北却不急不缓地说:“宋大叔言过了。我们两家在张家堡俱是一样的身份,谈不上什么贵人,更没有什么高攀。若真有高攀,也只是我高攀了芸娘,我家中有老母小儿,负担重……”
宋思年冷笑一声,“你倒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你又怎么敢求我将芸娘许配给你。”
宋芸娘忍无可忍,气恼地叫了一声:“爹——”
萧靖北却淡淡笑了,他诚恳地说:“宋大叔,我虽然现在不名一文,但我对芸娘的心是真真切切。我与芸娘两情相悦,如若宋大叔愿意将芸娘许配给我,我愿意一辈子珍爱芸娘,照顾芸娘,尽我所有的能力,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宋芸娘侧头痴痴看着萧靖北,眼中泪光闪动,心中感动莫名。宋思年看看芸娘一副小女儿的痴情之态,心道:罢罢罢,女大不中留,女儿养得再大,也终是要找一人托付终生,这萧靖北虽然背景复杂,家境困难,却也是一个难得的好男儿。他又看看挺直腰背跪在自己面前的萧靖北,英俊的脸上表情真挚刚毅,坚毅的目光恳切地看着自己,心中暗叹一口气,已有些肯了,只是面上仍有些挂不下面子。他想了想,又沉声道:“萧四郎,你可知道我家情况有些特殊,我家芸娘之所以拖到今日未婚配,并不是没有人求亲,而是……”
“而是芸娘的夫婿要继承您的军职。”萧靖北见宋思年沉吟不语,便从容地替他说了出来。
宋思年有些惊讶,“你知道?”他瞪了一眼芸娘,心中暗气她倒是向萧靖北坦白得彻底,便故意刁难道:“那你能否做到?”
萧靖北轻轻笑了,他的笑容好似三月的春风,吹化了寒冰,吹暖了大地,带来了一片花红柳绿。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宋思年,“此事我已和芸娘商议过了。宋大叔您刚过不惑之年,离卸去军职还有一二十年,到时候,若荀哥儿有更好的造化,不能继承您的军职,我和芸娘的儿子必会将您的军职继承下去。”
宋思年有些愕然,想不到令自己焦头烂额、夜不能寐的为难之事,这小子居然给出了如此轻松的解决之道;想不到芸娘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居然和这小子商议到了这一步,害得自己白白担心,枉做小人,果真是女生外向!他心中又气又伤心,却也有些欢喜,定定看着并肩跪在面前的这两个人,终是软了下来,轻声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你们既然两情相悦,我也不做棒打鸳鸯的事情,只是你们以后好自为之。此时情况特殊,定亲之事宜早不宜是,这两日便快快定了吧。”说罢,又是一声长叹,只觉得又是感慨,又是欢喜,又有些怅然若失。
宋芸娘和萧靖北对看一眼,二人眼中均是惊喜,萧靖北刚才经受了宋思年的一番刁难,虽然佯装镇定,可实际上已是全身冷汗连连,此刻听闻宋思年松口,感觉如沐春风,他欣喜若狂地说:“多谢,多谢宋大叔,我,我这就回去准备提亲。”
宋芸娘忍不住轻轻扯了扯萧靖北的衣袖,羞涩地说:“急什么,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就在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惨淡的点击率连编辑大人也看不下去了,建议我改名。虽然我本人很喜欢《边城纪事》这个名字,但还是听从编辑大人的建议,顺应潮流。初步定于本周四开始更名为《军户小娘子的奋斗史》,敬请一直以来支持我、关注我的亲们继续关注,谢谢!!!
☆、萧瑾钰的担忧
晚上,李氏和王姨娘得知萧靖北要向宋芸娘提亲,俱是又惊又喜,王姨娘更是眉开眼笑地说:“姐姐,您看,当日我一见到这宋娘子就觉得她和我们四爷是一对儿,您当时还怪我胡乱说话,现在可都被我说中了吧。”说罢忍不住得意的笑,王姨娘一向活得小心隐忍,难得有这般放松的时刻,这一笑眼睛晶亮,神采飞扬,便有了几分年轻时的风采。
李氏也是十分欣喜,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欣慰地笑着,“四郎,芸娘是个好女子,虽然出生不如咱们,他父亲只是个举人,最多也只做了个知县,但也知书达理,温柔贤惠……”
萧靖北面上笑容一滞,他打断了李氏,有些生气地说:“什么出身,在这张家堡,我们和芸娘家一样,都是军户,您就不要记挂着以前那些事了。”
李氏呆了呆,心中莫名生出一些悲哀,她无奈地笑了笑,低落地说:“你瞧我这脑子,怎么就转不过来,我们现在可不都是一样的身份。”她郁郁地想了一会儿,便自嘲地笑了笑,又笑嘻嘻地看着萧靖北,“好好好,娘错了,芸娘是你心尖上的人,你放心,娘只会对她好好的,一句重话都不说,行了吧?”
萧靖北难得的脸红了,王姨娘便愈发在一旁逗趣,“我看啊,这就是缘分,本来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被月老儿的红线给牵到了这张家堡啊,这也是上天垂怜我们四爷,垂怜我们萧家啊。”说着说着,声音有几分哽咽,悄悄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李氏闻言也慢慢收敛了笑容,沉默不语,有些唏嘘不已。
萧靖北闻言有些触动,他想到自己继家破人忙之后,又被充军到张家堡,由侯门贵胄成为最低下的军户,却有幸在这里遇到了令自己心动不已,值得自己一辈子珍爱的女子。若果真是命运的安排,大概也是老天眷顾,给自己的补偿吧……
室内一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听得屋外呼呼的风声,和床上已然睡着的钰哥儿发出的淡淡呼吸声。桌上煤油灯微弱的灯光不停的跳动,照得三个人的脸上都忽明忽暗,神色不明。突然,一只飞蛾勇猛无谓地扑向油灯,发出“啪”地一声响,惊醒了萧靖北,他凝神看了会儿骤然变亮的灯火,出言打破了宁静,“母亲,这两日便去宋家提亲吧!”
李氏微微愣了下,“这么快?还有诸多事宜要准备呢,请媒人,提亲的礼品……”
王姨娘笑着插言:“姐姐,您还想着以前在京里的那一套繁文缛节吧。这里的诸多事宜却是一切从简,我这些日子和堡里的一些妇人聊过天,也多多少少知道些这里的风俗。我们既然来到这里,也要入乡随俗,按这里的习惯和规矩准备吧。”
李氏想了想,也笑道:“这倒也是。只是虽然一切从简,但该准备的礼品还是尽量齐全一些,也不能委屈了芸娘。”她又打趣起了萧靖北,“我们四郎急着娶新媳妇,我们两个老婆子少不得多出出力,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才行。”说罢便呵呵地笑,王姨娘也应和着笑,倒令萧靖北露出几分羞赧之色。
钰哥儿躺在炕上本已睡着了,此刻模模糊糊听到大人们的谈话,却被惊醒了过来。他从被子里钻出半个身子,仰起小脑袋,睁着朦朦胧胧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忍不住开口问道:“爹,您要给芸姑姑提亲吗?提亲是什么意思?”
几个大人这才发现钰哥儿不知什